“……”步蕨盯著那飽滿精神的部位半晌,一時間似乎找不到合適的措辭,半天才說出一個字,“你……”

葉汲無辜地看著他,又低頭看看自己,不在意地擺擺手:“男人麼,自然反應而已。”他發現步蕨的餘光仍然時不時瞟來一眼,本就抬頭的欲/望更是沸騰不止,燒得他忍不住悲憤地猛捶方向盤,“老二!能不能別看了!我是個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正常男人被心上人枕著睡,都會有反應的!你再看,是不是想讓我就地辦了你!”

步蕨若無其事地從他褲腰上取下軍用水壺,灌了一口,人頓時清醒了過來,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有本事你來。”

“……”葉汲手裡的方向盤咔嚓裂開一條縫,他猙獰地指了指步蕨,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你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十點半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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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孤城扔了1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8-01-24 23:04:38

光x震兩字就足夠讓葉汲狼血沸騰, 他有賊心也有賊膽。人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可以輕易地鉗制住那對瘦削的腕骨, 壓制住他的所有抵抗, 肆意掠奪他隱忍憤怒的嗚咽。

可是時機不對。

咣啷啷的救護車尖叫著從他們的破轎跑邊疾馳而過, 山城擁堵的車流因為這起交通事故徹底變成了條死路,別說堵得葉汲的聯翩浮想的很快化為虛無。他敢在這種地方對步蕨下手, 步蕨拼死也要敲破他的狗頭,明天全國乃至全球報紙的頭版就是西南某市被一夜核平。

葉汲搶過步蕨的水壺, 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涼水,硬生生降下去旺盛的火氣。他陰鬱地盯著前方,像是要用目光蕩平擁堵的路段:“我早晚得死在你身上。”

步蕨沒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他忽略了一件事, 葉汲是個成年(已久)的男性, 按理說水為本體的他應該最是無慾無求,但一切常理在這個男人身上從來都行不通。他的慾望和他的愛意一樣,炙熱濃烈又真實, 不假掩飾,不存虛偽。

多麼奇怪的一個神祇,從見到葉汲化形那刻起,步蕨對他就是這麼一個評價。他比唐晏和自己更接近一個普通的凡人, 雖說凡人也是最初的神祇照著自己的模樣捏造出來的,但葉汲身上的人性更勝過孤高寡冷的神性。他熱愛並勇於嘗試一切新鮮的事物, 也敢於反抗自己所認為的不公不正不允之事,哪怕為之頭破血流仍不死不休, 愛與恨在這個男人身上體現得極端又極致。

步蕨從葉汲兜裡摸出個糖來,注視著沸反盈天的車禍現場:“有機會試試。”

“……”葉汲一口水噴了出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副駕駛座上的青年,“你說什麼?”

青年修長好看的手指靈活地剝開個棒棒糖,糖還沒塞嘴裡,指尖突然捲過一片溼熱。他下意識地縮起指腹,凸起的指節被吮吻了一下,留下個溼漉漉的紅印。

男人舔了口嘴角的糖漬,他沒有說話,眼神卻讓步蕨的指尖極不引人注意地顫抖了一下。他狠狠擦去指節上的溼印:“開車!”

葉汲囂張又得意地吹了個長長的口哨,在某些方面他還是希望步蕨能和他勢均力敵的,總他一個人發/騷太寂寞了不是;可大部分時候,他又覺得步蕨這種溫和禁慾,切開是黑的偽聖母樣更讓人有徵服欲,不論是床上還是床下。

他囂張了沒半分鐘,就被一個電話潑了一頭冷水,接完電話後他扭頭深沉地看著步蕨:“媳婦兒,別和我鬧彆扭了,你的話應驗了,老宗快嗝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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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當神的就不能信口胡謅,一個小時後葉汲站在手術室外,如是教育他家武力值跌破地平線,但仍有一語成讖威力的二哥。

“你看你,一句話把人老宗給弄到了醫院裡。”葉汲依牆不停地看時間,又看看人影攢動不停的醫院,“老宗的弟弟不是愛演兄友弟恭那套嗎,他老哥都出車禍撞個稀巴爛了,都不來瞧一眼?話說醫藥費單位能報銷嗎。”

步蕨好脾氣地沒有去和葉汲爭辯,宗鳴的車禍和自己沒有任何因果理論關聯,反正爭辯了也沒用。他站在窗邊看著底下幾乎人滿為患的急診大廳:“這兒的人是不是太多了點?”

葉汲起先沒聽出他的意圖:“冬天快到了,流感爆發了吧。”

步蕨沒有吱聲,仍然專注地看著差點為排隊掛好打起來的病患,從旁穿過的醫護人員各個步履匆匆,連勸架的功夫都沒有。葉汲感覺到不對,循著他視線看去,摸了把下巴粗糙的青皮:“這家醫院生意是好過頭了。”

“不止這家,”步蕨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欄杆,“你沒聽送宗鳴進手術室的醫生說嗎,這段時間全市醫療資源都很緊張,要不是宗鳴情況危急,他們也不會就近收了他。”

葉汲聽出他話裡意有所指:“你的意思是?”

“不是疫癘,要是疫癘,這已經是座死城了。”步蕨一步步條理分明地將自己的思路清理出來,“如果不是大面積的疫情爆發,很有可能有什麼在吸取這裡的人的陽氣。一點陽氣,不會致命,但足夠使陰邪入體,時間一久就容易患病。”

他說著,肇事司機跟著護士找了過來,見了步蕨和葉汲兩人噗咚跪了下來,佝僂的身軀往地面直撞,連說對不起。

“這位同志,你先起來好不好。”葉汲單手將人給拎了起來,“出了事咱們讓交警走程式,你磕破頭,咱手術室裡的兄弟也不能提前出來啊。”

肇事的司機說是四十多歲,常年跑長途讓那張臉老了有十來歲,淚水順著皺紋一串串向下落。他頹然蹲坐在地上,滿是老繭的雙手捂著臉痛哭不止,反覆地說:“我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葉汲望著他眼底的青黑搖搖頭:“疲勞駕駛害死人啊。”

步蕨敏銳的視線掠過司機的肩頭,突然他凝視著某一點,彎下身,在司機的衣領邊捻起什麼來。在司機不知所措的目光,步蕨拉了拉那根細到快看不見的絲線,輕輕一撮,一縷淡得看不見的柔光漂浮了起來,嗖地穿過他指尖飛向遙遠的某一處。

幾乎同時,葉汲捲起的袖口也躥出一條蛇狀光束,遊走向高空,緊追那縷柔光而去。

步蕨沒有阻止他,只是說:“跟不跟意義不大,你應該也猜到它的去處了。”

葉汲淡淡道:“宗家敢玩這一手,也不怕連累後幾代子孫輪進畜生道,豬狗都做不了。”

“後幾代不夠,”步蕨大致算了下,“起碼十代開外。”

痛哭流涕的司機蹲在地上呆呆地看著氣氛陰沉的兩人,哽咽的聲音莫名變小。葉汲一根菸接著一根菸的抽,宗鳴的手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了,要不是門口沒出現陰差,他都懷疑下一秒醫生就要推門而出,摘下口罩:“對不起,我們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