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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妾

要給他們介紹物件,敢情好。那就餘宛棠那樣的,至少按著這個標準,就周圍十幾裡內,怕是難尋了。見兩人不說話,面上又神遊天外,若有所思的樣子,李幼漁直接丟擲重磅問題,“該不會你們喜歡我家宛棠吧!”

她這一口一個‘我家’,時時刻刻,暗暗的宣示主權,也不知道這兩人明白沒有。

這兩人顯然沒有明白李幼漁的‘深意’,也只她一人在她美著,臭美著。

“哪裡,李姑娘說笑了,我們這樣的人家怎麼配得起餘姑娘那樣的人物,你真是愛拿我們開玩笑。”這是福家老大,他說話向來比較靦腆,讓他主動在李幼漁面前承認,他真的有點兒力怯,可是心裡頭還是希望李幼漁做個好人,在餘宛棠面前美言美言。

福廣比較直率,挑著眉道:“既然李姑娘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承認了吧,我就是喜歡餘姑娘那樣的,性情好,模樣好,看著就是舒服。這村裡的女人,品德雖優,可誰家的品德不好,哪個不是勤勞善良,可只能遠觀,不能近看,我們男人也是人,有句話說,食色,性也。不要說我們貪圖美色,你說誰不愛美色呢,看見好看的衣服,我們人高興,看見好看的人,我們願意多看兩眼,心情好,生活有奔頭,要是成天弄個斷胳膊,少腿兒的,不要說別的,看著就心疼,心疼多了,就心煩了,還望李姑娘成全。”

福廣大喇喇的一抱拳,求李幼漁成全。她成全什麼?李幼漁按捺下心裡的無數不爽,她得耐心一點兒,悄無聲息的被這兩個情敵解決了。

“這事,我知道了。大公子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想要的,不是我們配得起的這種痛苦,但是婚姻講究的就是個門當戶對,你既然知道自己配不上宛棠,又何必自尋煩惱,拋開吧,放下吧,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願它能治癒你內心的傷痕。”李幼漁面色凝重的拍了拍福寬,表示很同情,至於福廣,這小子可真是會順杆兒爬。

李幼漁頭一撇,換了那張痛苦憂色的臉。

“二公子的話,我也聽見了,你的想法我也能理解,不過孔子說過,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望二公子細思之,不要被表面的情況迷惑了,而錯過了良緣,你只知道宛棠很美,卻不知道她其實……本來這話我不好在你們面前說的,不過大家都這麼熟了,我也不妨透露一兩句,紅顏禍水,我那夫君在她沒進我家門之前,活潑亂跳的,一天能吃一斤肉,她來之後,才三天不到,就英年早逝了,望兩位公子細思之其中到底是因為什麼,還有呢,我告訴你們,她在外人面前可會裝模作樣了,你看她,說話輕聲細語的,其實內藏弦外之音,不要說對你們,就是對我,也是沒大沒小,專會在人面前做賢良淑德,哎,其中的苦真是一言難盡,要不是為了我那死鬼夫君,我說什麼也要擺脫她,真是家醜不可外揚,過日子,可不能光看美色,這成天吵吵鬧鬧的,像個什麼話,我是大夫人,她是小妾,你們看看,在做苦事的是我,享福的是她,哪有這種道理,你們評評理……”

李幼漁那個傷心,跟祥林嫂在世似的,把那有的沒的的苦水稀里嘩啦大倒一場,臨了,眼淚鼻涕一收。

“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這要是回去的晚了,又要被說成是在外面說閒話,偷懶,不著調了。大家各唱各的調,家醜折在袖子裡,不要對人外道才是,不說了,兩位公子,我回了啊。”

李幼漁感慨著走了,走的離福家遠了,那腳步的速度都快飛起來了,高高興興的往家奔了,她今天可是‘日行一善’了。

☆、 只要你就好

“啦啦啦……”李幼漁高高興興哼著小調兒,今日總算給那兩位一點小小的‘死心’針,再不識相,就別怪她小心眼了,她可是‘苦口婆心’,好好的勸人來著。

這還沒到家門口,就在那扯著喉嚨喊了,“魚丸湯,我回來啦!”

餘宛棠聽見她的聲,從廚房出來。就見李幼漁已進了院子,臉上的笑容像是蜂蜜罐頭裡擠出來似的,甜蜜的能擠出蜂王漿。

“什麼事,這樣高興?”

“好事,好事。”

“都辦妥了?”

李幼漁擠出個包子臉,滿意的點點頭。她跑進廚房裡,揭開蓋子瞧瞧,看她的老母雞燉爛了沒有,用筷子戳了戳,古代的老母雞就是有料,都燉了這樣長時間,筷子還戳不動,飼料雞沒法和它比。

而且香氣撲鼻而來,她深深吸氣。

“香啊,饞的我都要吃了。”

“你要是喜歡吃,等好了,就吃去。”

“我不過說的玩笑話,你不必當真,這是給你的,我出去這樣長時間了,身體怎樣?孩子有動嗎?或者你又是哪裡不舒服,你要跟我說,我不懂的,我偷偷問別人去。安胎藥燉上沒有?”李幼漁到處掀蓋子找。

“都燉上了,奴家哪裡是不小心的。再說了,才有孩子還沒幾天,他哪裡就會動了,你這是做娘心切,李姑娘要耐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呵呵。”

李幼漁才不管,她只管用心,總是小心出不了大錯。

等安胎藥燉出來,餘宛棠說怕苦。

“怕苦,你是神仙,什麼藥草沒有吃過,怕什麼苦。”

“這什麼話,奴家從來就沒生過病,更沒有吃過藥,修仙什麼的,桃花自有修煉之法,才不用什麼靈丹妙藥,不然奴家也不至於就這仙子的修為,早成大神了。”

說到底,就是怕吃藥,所以在修煉的過程中程序比較慢,最後磨磨唧唧的得了個散仙。餘宛棠說來說去,就是撒嬌,這種怕吃藥,又要李幼漁安慰的這種事,她撅著嘴巴,吊兩瓶啤酒也不會直接說的。多下面子!

李幼漁算是聽出來了,“那你待會兒喝藥的時候,喝完了,咱們再吃蜜餞。”

“哪裡來的蜜餞?”

“這些小零嘴兒你都不私藏的嗎?”

“這種私藏的事,奴家可不是你,做不出。”

敢情這種‘壞事’只有她做,家裡沒有,一時半會兒的上哪找去,李幼漁想了想,決定不走蜜餞的路子,“咱家山上多的是水果,摘兩個來試吃。”

“熟了?”

“甜的能擠出水來,我馬上摘去。”她說去就去,飛跑著出去了,也沒能等餘宛棠說出接下來的話。

“急吼吼的,先前的穩重都沒了,真是。還是要做孃的人,奴家看著越來越不像了。”

李幼漁去的快,回來的也快,懷裡揣了幾個。“吃吃看,要是甜的,就拿這個當藥後的甜嘴。”

餘宛棠左右的看著,發表意見說,“這桃子不像桃子,桃子沒有這樣大個子,而且你看看這個皮,多光滑,長的有點像梨,咱家的桃子中毒了?”

“中什麼毒,你吃吃看。”她洗了,讓餘宛棠咬一口。

餘宛棠張著嘴,小口的靠上去,就是不咬。李幼漁催她,“吃呀,怎麼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