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作品:《妻妾

“奴家怕。”

“怕什麼?”

“怕中毒!”

李幼漁翻了白眼,搶過來狠狠的咬上兩口,“都說沒事了,我跟你說,這是我們那個時代的新品種,叫做嫁接,這是梨和桃子的混合體,既有梨子的特徵,又有桃子的特徵,雙向結合,不然咱家的桃子為什麼這麼大,面板為什麼這麼的光滑,吃起來為什麼會有梨子的味兒,想過沒有?不但有梨子,還有蘋果等等水果的嫁接,來,吃一口。”

餘宛棠咬了,嚼著,覺著不錯。

“好吃,水分似乎比桃子多。”

“那還用說!該喝藥了。”餘宛棠立馬苦了一張臉,她不想喝藥,為什麼懷孩子還要吃藥,那吃不起藥的就不生孩子了?矯情什麼的用這上做什麼。她不想喝啊!神啊!救救她吧!

李幼漁去端藥,餘宛棠如臨大敵,看著黑布隆冬的液體,只是聞了聞,就想吐,她一捏鼻子,吹了吹,快速的喝下,然後對著桃子咔嚓咔嚓的咬起來,那速度令人驚奇。

“桃子好甜!”

“少吃一點,其餘幾個是下次用來甜嘴的。”咔嚓咔嚓已經兩個下肚了,還說不吃,還說會中毒。

餘宛棠叫道:“怎麼能這樣。”

“為什麼不是這樣!魚丸湯這些不是用來給你下藥的,而且冷熱到肚子裡會不舒服的,你不要太貪嘴了。”

“奴家要吃蜜餞。”

“你自己變出來吃不就行了。”

看這樣架勢,似乎兩位要吵起來了,互不相讓。正好,外面有人在敲門,兩人不準備開戰了,餘宛棠看著李幼漁,“這時候來,誰呀?”

“誰知道,分明就是衝著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來的。”嫉妒促狹的,她起身去,開了門,門外沒人,不過有人從她的院牆上跳進來了,敲門這樣長時間,竟然無人理會,李幼漁關上門,一轉身,“霍!你怎麼進來的?”

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穿著一身白衣,手裡橫臥著一個拂塵,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額頭上有個小金星貼著。

“太白金星?”他怎麼又來了。

“李姑娘好,幸會。”

誰幸會了。李幼漁很是嫌棄,這個太白又來磨嘴皮子做說服她的工作了,她可不能讓他先開口,俗話說:先下手為強!乾脆就有她把太白金星的退路打通了,讓他出去。

“老先生莫不是要來說服我做什麼神仙?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不幹!長命百歲,不要!與天同壽,不要!天天吃齋唸經,不要!至於什麼煉丹啊,更加的不要!我要談戀愛,我要組織家庭,我要只羨鴛鴦不羨仙!你明白?”

太白金星表示,他很明白。但是他不能放棄,既然領了玉帝的旨意,要來渡李幼漁,哪有空手回去,半途而廢的道理,既然李幼漁有千萬個不回去的道理,那他只好先留下來,暗中觀察有什麼可以打動李幼漁的東西,到時候再相機而動。

“老朽來這裡只不過想借宿一段日子,沒打算說服你成神。”

既然不是來說服她的,好是好,她也不是沒心肝,可是——

李幼漁轉著眼珠子,太白金星是這樣容易放棄的?好好的放棄,必定潛伏著陰謀,她得小心,借宿什麼的,她真的不方便,要是有人在,說情話都要偷偷摸摸的,這可不行。

李幼漁當下拒絕道:“本來也沒什麼不好,只是我們這裡房屋狹窄,容不得你這樣的大神仙是第一,這第二,我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塊兒實在不合適,你不愛惜名聲不要緊,我李幼漁臉皮薄,對這些東西可看的重要的很,要是有人知道,我們家裡來了個只會吃喝的神仙,你猜他們會怎麼想,對,一個神棍來到了家裡,或者還以為我們對您有意思呢!所以,我們就不留您了,您請便!”

李幼漁做出‘歡送’的手勢,她可不想跟神仙拉上什麼關係,能把他們送出去多遠,就送多遠,最好再也不見面。

孤男寡女?太白金星瞪大著老眼,難道老百姓已經孤陋寡聞到連他這樣的老頭子都要懷疑作風的地步了?他都這樣老了,還能做什麼。

這李幼漁分明是在趕他,他可不能就這樣走了,不然還有什麼道理住下來。眼光一瞥,某處有桃花一朵,不如讓她幫忙替自己說個話。

“桃花小友。”太白金星向餘宛棠走了過去,“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太白前輩,我們不是上個月才見過面麼,那晚,月黑風高的,哎呀,奴家都不好意思說了,說了,多讓人誤會,你也知道,這裡是貧窮小鄉村,見不得大世面,大人物,依小仙的意思,不如找個大城市居住,你覺得京城如何?那裡有皇宮,也不乏求仙問道之人,太白前輩此去,一定會大有收穫的。”

說穿了,就是不留他是不是?

太白金星轉而又去做李幼漁的工作,都說自己人在關鍵的時刻靠不住什麼的,他這回算是見識了,只是說什麼也不能這樣走了,這一走,想要再打入李家內部可沒那麼容易。

“老朽這次來是為了考察民情,還希望李小友方便一二,俗話說的好: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

李幼漁打斷道:“我們真的不是朋友,別往自己臉上貼金,門在那,請便,大神仙!”套近乎什麼的,這招現代人都用的不能再用了,時代不同了,神仙也沒啥市場了,愛幹嘛幹嘛去,大門在那,順著走,記得開關門。

見李幼漁真無留意,太白金星也不好死皮賴臉,得想個新的策略,他還是出門冷靜一下的好。

哎,這年頭跑腿的都特別的難。

兩片木門就此關上了他的視線。

李幼漁見太白金星出去了,這才繼續和餘宛棠閒嘮去。餘宛棠問她,“你真的不在意?”

“這話題我們上次好像說過了,我的意思還是一樣,我不要做神仙,我不要長命百歲,宛棠,我覺著現在過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也許以後又是另一樣。”她抓過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前,“你也感受一下我的心意,看我到底有沒有說謊,我說,在這個世上我只要你就好。”

☆、 桃花小友

李幼漁不知是煽情的電視劇看多了,還是怎的,她總是能說出一段偶爾會讓餘宛棠飄淚的話,當然也有可能是餘宛棠淚點低,這一說,餘宛棠立馬配合的流下恰到好處的淚水來。

李幼漁略帶責怪,實則寵溺的說:“你看看,真是水做的,一點都不為國家節約資源,我一說,你就感動的哭。”

餘宛棠擦著淚,笑著說:“誰哭來著,你都說了,這叫做‘感動’,感動的淚花花,那不叫哭。”

“是,讀書人偷書的事,不叫偷,叫竊。”

“什麼?”餘宛棠不明白。

李幼漁說:“沒什麼,想起現代的某個故事來,別理會。”兩人進屋去,該幹嘛幹嘛。李幼漁可不知道,她這一打發,可沒把太白金星老人家給打發走,人家不能走,帶著玉帝的旨意,怎麼能被小女子趕兩下,就賭氣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