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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駙馬有點兒邪

“二少爺。”武將軍已站了起來。

“素聞武叔叔英武,聽說臉上的這條疤痕好像是某次戰役留下的,汐以薄酒為我們的英雄舉杯。”她舉了舉手裡的大號酒壺,喝了一口,“不知道武叔叔能不能借此機會應允汐一件事。”

武將軍笑的兩條小刷子眉毛都彎了下來,他最愛講的就是那場激烈的戰役,還有臉上留下來的疤痕,上官汐一下子就對準了他的口味,顯擺也好,誇獎也好,武將軍立馬被上官汐的舉動收服,大大咧咧的應允了下來,而且把那場戰役講的有聲有色,其中參與的人也相應的補充。

現場的人一會兒高呼,一會兒低落,所有人都被他的故事牽著走。

上官沮在旁瞪著上官汐,心說:“什麼玩意兒,要聽故事不會別的時候聽麼,非要在這樣的日子裡讓武老粗講這個,他講起故事來,就一個字,沒完沒了。”

武將軍是高興的,他生平最為驕傲的一件事就是臉上這道難看的疤痕,還有他參與的那場戰役,還有這講的家裡的孩子都厭煩的故事,他對上官汐很感激,感激她給他這個機會,在這樣多的人面前驕傲,拿起大碗就喝了一碗。

“武叔叔你太客氣了,請坐下吧。”她又移向了下一位,下一位是個老將軍,頭髮早已白如雪,而且還是上官雲的‘政敵’,他最看不慣上官雲,這其中的成分很複雜,今日也是勉強來參加婚禮,不過……“我聽得說,李老將軍最愛寶刀,我偶然看見了一把,覺得很別緻,就給老將軍留下了,但願您寶刀未老,英氣長存。”上官汐從編號四的手裡接過一把刀,如匕首大小,從刀鞘裡拔出,刀身泛著如水的銀光,上官汐拔了一根頭髮放在刀前,輕輕一吹,斷了。

“謝謝二少爺記得老夫的這點小愛好,這把‘吹雪’可是天下名刀,今日再見,老夫死而無憾了。”當日為了這份‘賞賜’而和上官雲不和,兩人二十多年見面翻臉,這次上官汐特地向上官雲要了來,以還李老將軍的心願,“只是,君子不奪人所愛,老夫看,這刀還是免了吧。”

“別客氣,這刀是我父王給了我的,現在我心甘情願的贈給李老將軍,請別多心,我父王也認為這刀歸於老將軍名下,實在是名至實歸,這些年來,他都為這件事耿耿於懷,為了一把刀,壞了你們的師生情誼,希望您能諒解他。”

這事當然非上官雲所願,只不過當時上官汐要了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如今東西在這裡亮出來,上官汐又為他和李將軍道歉,兩家能重歸於好,他雖然愛刀,可年紀漸長,也自認為有些東西比刀更珍貴,只是這兩位都是死愛面子,兩人都不願先給個臺階,如今有上官汐做來,時機剛好。

上官雲緩緩站起,“將軍,汐兒所言正是雲兒多年所期盼,請您接受雲兒的一片心意,雲兒要為曾經的不懂事向您道歉。”上官雲走過來,目光灼灼,眼中含著歉意的淚水,李老將軍見他這樣,自己也懊悔起來,老頭子何必跟年輕人一般計較,當下‘就坡下驢’與上官雲和好如初。

之後,上官汐一一送出驚喜,熱鬧半天。所有風頭搶盡,上官沮鬱悶的喝著酒,心裡把上官汐罵了幾萬遍,‘只會搞些小花招。’喝著喝著,早已醉的不輕。

上官汐偶爾會用餘光看他一眼,然後對著面前之人嬉笑如常。好不容易輪到集英社等人,幾個年輕人把上官汐一把拉過去,腦袋戳在一塊兒,“汐兄果然夠狠。”隨即壓低了聲音說:“你把你大哥氣成這樣,就不怕他略施手段?”

上官汐眨巴著眼睛,道:“鍾兄醉了。”

鍾青銅愣了下,笑道:“真有你的,到現在還在演呢,不過這戲過後,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公主那一關不好糊弄吧,要不要做兄弟的幫你一把。”她從懷裡掏出一把很小的刮鬍子的刀遞給上官汐,“放心收藏。”

“做什麼?你不會是想讓我殺人吧?”

“殺什麼人,你想坐監獄?這是用來割手指的。”

“為什麼要割手指,難道還要歃血為盟?”

幾人看上官汐都是一副‘切’的小模樣,又一副‘就知道你不知道’的樣兒,韓瑜拉過她道:“汐兄這麼聰明,怎麼在這些關鍵上就有點缺弦呢,幸好其他幾位明白……”在她的耳邊嘰裡咕嚕了個半天,上官汐心中想著:‘這些小姑娘,呵呵。’韓瑜推她,“明白沒有?”

“好像有點懂了,好像沒懂,到時候再說吧。”其餘人等,一溜白眼翻過去,上官汐眼見著上官沮醉在那,心想著自己也玩的差不多了,可以退場了,立馬腳步打飄,編號一、四扶著上官汐退場,編號九、十二向府裡的長輩說明原因,又把上官汐的酒壺、還有掛在編號一身上的酒罈子回收了。

這裡頭的秘密,還是趁著眾人高興,沒有時間注意,趕緊處理為好。

上官汐被扶著回了新房,屋裡守著的嬤嬤、丫頭見她來了,才敢放新娘一人,侍衛一鬆手,她立馬像條軟魚一樣倒在床上,“二少爺,小心。”

“沒事,我還能喝。”

侍衛對著新娘道:“有勞公主照顧二少爺了。”抱了一下拳,兩人出去了,外面的嬤嬤很細心的把門從外面鎖上,靜止他人打擾。一面笑嘻嘻的捂著面孔,去找樂子吃酒去了,餓了半天,總算有空休息。

上官汐俯臥在床上,悄悄的別過臉,睜開眼睛縫兒看了看,只看的到新娘子的背影,還在床沿坐著。心道:“不會吧,她還坐?要不要提醒她一下,其實可以休息的。”

這時就見那紅衣動了動,嘴裡說了句,“終於都走了,我也可以稍微活動一下,坐了一天,脖子又酸又痛。”上官汐聽得骨頭響動的聲音,心說:“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難道她之前見過大公主嗎?為什麼沒有印象。上官汐仍舊睜著眼睛縫兒,注意著新娘的動向。

就見有塊布不偏不倚的掉在了她臉上,遮住了她偷窺的視線,為什麼會這樣?緊接著屋內有了腳步的聲音,而且走到屋裡其他地方去了,上官汐輕輕的吹了下紅蓋頭,一次不行,再吹一次,吹了幾次,才露出一隻眼睛。

眼珠子動了動,‘人呢?’

☆、 對換

‘人呢?’上官汐這樣想著,眯著一隻眼睛收尋著新娘的視線。忽然聽到屋裡有椅子響動的聲音,她心安,人還在。尹涵亮坐在椅子上,一腳踏在另一張凳子上,肚子餓的都快飛出鳥來了,還管什麼皇家禮儀,反正她一向自詡‘武林俠女’,這些斯文禮節,在沒有人的情況下,遵守或者不遵守,反正沒人看見。

至於床上的那位,估計醉的跟頭死豬似的。

尹涵亮用手去撕桌上的烤腿,啃了幾口,又拿過酒壺自斟字酌,“有酒有肉,要是今天不是成親日,我想我會更快樂。”

她一個人美著,卻沒有注意床上正有人慢慢的抬起自己的脖子,努力的想看清楚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