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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想來陛下性格這樣惡劣,實在難有人喜歡,我猜得不錯吧?”一路上聽南宮明秀講了這樣許多,除了那些被美貌所誘惑的無知臣民,真想不到還會有誰真心喜歡這個人。

“誰說我沒人喜歡來著!”南宮舞天生氣了,她萬眾矚目。這些外頭的人又懂什麼,就敢隨便亂說。

“不是嗎?也對,陛下連稱呼都變了。”

“要你多管閒事,妾身變不變稱呼,你管得著嗎?賢王殿下!”

“也對啦,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過是好奇,你說你一個國王,不叫‘寡人’,不叫‘朕’,叫什麼妾身,聽起來就像是誰家小老婆似的,至少跟一個沒有身份的大老婆似的。”南宮舞天的眼神有點兒陰鬱。

“妾身愛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你要是有意見,就閉嘴,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小女子,你又懂什麼,哼。”她拒絕說出原因,出於國王的驕傲,她無須跟任何人解釋什麼。

“好吧,好吧,不說拉倒,我說國王你到底有沒有相好的,要是有,最好直說,我最討厭什麼小三戀,婚內鬼混,什麼愛不愛的,咱們這婚姻就夠無奈了,可別讓我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令人討厭的奪愛的角色。”

安安靜靜,總可以吧?

南宮舞天努了幾下嘴,把本來想說的話通通的嚥了下去,她算有愛人嗎?還是算沒有呢?她這裡還在思想著要不要說,左銘源自己就接著說下去了。

“看來,你我都是沒有戀愛的。”話語中,難免有些遺憾。“都會變好的!”左銘源鼓勵道,總會在這茫茫的世間找到一個愛自己,且自己愛的,要是先放棄了相信愛的念頭,怕是連愛的手指頭都碰不到,更別說什麼愛不愛情了。

南宮舞天可沒有那麼樂觀,她和左銘源的情況不同,如果說左銘源沒人愛的話,可能是礙於她的身份,想愛而不能,但她不是,她是拿愛情和別人做了交易的,不能愛人的。

她後悔嗎?如果時間倒回從前,她難保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不是麼。她不後悔,無比的美貌就是當時的她最需要的。

她帶著幾分悲哀道:“你放心,要是你哪天找到了愛的人,妾身放你走。”

“放我走?那我要去哪裡?難道陛下要我在您的皇夫中選一位?”在女兒國找愛情,她的愛情是不是也太狹窄了,左銘源笑道。

這南宮舞天到沒有想到,她沒有想到左銘源或許並不喜歡女人這件事。

是呀,左銘源或許喜歡男人,什麼也不知道,就在那瞎說。“你要是看中了妾身的候選,挑一位好了,妾身允許你,不介意的,這麼多人,妾身用不完……”只是她說這話,心裡怎麼突然冒出一股沒來由的惆悵。

她在惆悵什麼,在可惜什麼,在捨不得什麼,那惆悵就像煙囪裡冒出來的炊煙,似有似無的,好像被風一吹就不見了,她抓不著。

兩人在沉默中都不說話了,愛情的話題,對於她們總是那般的狹窄,就像想從門縫裡擠出去的感覺,她們的身材,擠不出那道縫。

隨後南宮舞天又說明日會比較忙,就不過來這邊,左銘源樂得如此,這樣正好有時間研究研究畫冊。

只說左銘源到了第二天下午,才略有空檔,上午她要忙著量體裁衣,準備新婚的禮服,以及平常的便服,左銘源原想著不用的,但南宮舞天堅持‘入鄉隨俗’,這樣臣民們才會更快的接受這位新皇夫,所以說什麼也要讓人給她做。

到了下午,她支開了所有人,一人坐在寢宮裡,細細的欣賞著畫冊,不時嘀咕幾句,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

畫冊裡的女女,也有花前月下的,也有送手帕、汗巾或者玉佩的,也有送字畫的,不一而足,舉止親暱,幾乎跟男女未有不同。

左銘源感慨道:“我原以為男女和女女有什麼不同,原來卻也這般相似,其中舉止並無過分不同,愛一個人的心,大抵是相似的。”因此唏噓不已。

正感慨著,外頭報說‘國母來了’,南宮明秀來得匆匆,她是為尋著一件物件來的,左銘源一聽她來,慌的把畫冊疊好,左右看看,只得塞進被窩裡做數,一面拍整齊,不讓人看出來。

將畫冊藏好之後,才迎出來,和南宮明秀撞個正著,南宮明秀嘴裡‘啊喲喂’的叫著,後退了好幾步,“殿下真是著急,人家還沒有站定,就襲人家的胸了。”她嬌嗔著,一面揉自己的胸,左銘源把頭撇向了一邊。南宮明秀笑著過來拉她,“怎麼不看了,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既知道還要這樣做,左銘源道:“沒有,非禮勿視。”

“有什麼不禮貌的,想太多,我怎麼說也是你丈母孃,你好意思有非分之想麼?”左銘源看她匆匆,不知她究竟為什麼來,因此問她,“還說呢,也不知是哪個,借了書去也不寫名字,害我到處找,殿下,你看見沒有?”

“書,什麼書?”

“最近的新本,民俗畫,聽管理員說剛入庫,還沒有被人借去,我正念著,今兒去找,怎麼找都找不著,怕有那不懂規矩的小賊,偷了我的書去。”南宮明秀很是不快,嘴裡教訓起人來,一點不留餘地,左銘源汗顏不已,別她丈母孃要找的,是她那本吧!她心虛的朝床上看了兩眼。

這個表情早被南宮明秀捕捉了,“殿下看見沒有?”

“我?我沒看見,你怎麼問我呢。”左銘源不知,南宮明秀差不多把昨兒借書的人拜訪了個遍,連南宮舞天都沒放過,還以為是舞天偷偷的取去,哪知道鬧了半天,她那裡卻沒有,她就在懷疑,是不是左銘源取了。

只是沒有證據,剛看左銘源的反應,雖掩飾的極好,奈何女兒家的面皮薄,做了這事,少不得露點跡象,南宮明秀見她餘光撇向床沿,立馬找了個藉口,“哼,肯定是舞天那死丫頭拿了,我找找去。”不由分說,繞過左銘源,跑到床上亂翻,亂弄去了,翻了枕頭翻墊子,翻了墊子翻席子,一邊嘴裡嘟囔著,“怎麼找不到,到哪裡去了?”

左銘源面無表情,實則心內暗潮洶湧,緊張的兩隻手都扣在了一起,南宮明秀這樣亂翻,早晚會翻出來,心道:“罷了,罷了。”她剛要上前去承認,被子已被抖開,那畫冊從縫裡滾落在地,嘩啦一聲響,鋪好遠。

南宮明秀撿起來,一看正是她要找的東西。“你看,找著了。”

左銘源閉了眼睛認命,“是我拿的。”

“誒?”南宮明秀的驚呼,就像賣俏的唿哨,有個轉彎的尾音,她有些兒不相信。“殿下拿了,那之前為什麼說……”她明瞭,左銘源不好意思承認,“這也沒什麼,殿下喜歡看,有什麼要緊,我也喜歡的很,這裡的筆法妙的很,你都看過了吧?”

左銘源道:“還沒來得及,這兩天太忙,沒時間。”她撒謊了,總不能在別人面前說她對這種畫感興趣,她拉不下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