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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好像承認了,自己的行為就有了一些‘顏色’,一些道德上的批判。南宮明秀才不在乎,她拉過左銘源,“既在你這裡,不如我們一同欣賞欣賞?”

兩人坐下來,南宮明秀果然是這裡頭的‘行家’,她講解的頗為有趣,從如何構圖,到筆法,到故事,彷彿那是一個美妙的女子,她一講起來,就脫了人家一層遮掩神秘的衣衫,越往深處,更是坦誠相見,那份純真,讓看的人,但凡起了一點歪念,都覺得是玷汙。

她倆個正看得津津有味,卻不知世事最是難料,偏南宮明秀問過南宮舞天后,她留了意,也猜測那書可能是左銘源拿了,如今追在母親後面,拿了左銘源,豈不有趣?

因此當兩人頭挨著頭看時,南宮舞天已大踏步的往這邊來了,定要拿住她兩個。她還沒到,侍女在那呼叫了,南宮明秀頓覺不好,把畫冊一疊往胸口一塞,用衣服掩住,就見南宮舞天進來了。

“母親好。”

“舞天來了,你怎麼有空過來,國事都忙完了?”

南宮明秀問南宮舞天是不是事情忙完了,有時間出來溜達,南宮舞天道:“沒有,只不過有些累了,出來走走,休息一下,怎麼?聽母親的意思,似乎不歡迎妾身過來。”

南宮明秀搖著手,“沒有,沒有,我歡迎你還來不及。”又問左銘源道,“賢王你說是不是?”

左銘源不鹹不淡道:“是。”

“你看,我就說就是吧,我們都歡迎你,兩隻手歡迎,歡迎,歡迎。”南宮明秀揮舞著兩條手臂,圍著南宮舞天轉起圈圈來,像某個巫師的禱告似的,想讓南宮舞天趕緊走人。她的腳一提一放,配合著手臂的動作,很動感。

“母親的書找到了?”

“書,什麼書?”南宮明秀裝傻道。

“你不是過來找書的嗎?”

“是哦,沒找著就來找賢王聊天了,賢王你說是不是?”

左銘源回道:“對。”

“舞天你看,銘源都說對了。”眼見著南宮舞天‘來者不善’,南宮明秀想溜之大吉,“既然你來了,那好了,你跟銘源說話,我剛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走。”她指指門口,在南宮舞天回答之前,蹦叉叉的往外蹦了,偶爾回過頭來報以一笑。

就在南宮明秀要跨出門口的當,她藏的那本書掉了出來,從肥肥的褲管裡掉了出來,一時間,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地上,那是一本畫著許多女子的民俗畫,那裡頭有許多愛情故事,也有許多愛情生活,南宮明秀自那一瞬間便做了化石——她什麼都不知道,“咦?怎麼回事,這書怎麼在這裡?”她佯裝詫異的問道,然後撿了起來,南宮舞天卻一直望著左銘源笑。

這書莫不是左銘源借的?她母親斷然沒有在自己身上,還到處找的道理,除非這書在左銘源這裡。她自然也不相信左銘源有跟她母親一般的愛好,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何?

南宮舞天知前猜後,大約也明白了些什麼,還未開口,臉就先紅了,她難得的不發一言——走了。從南宮明秀的身邊走過去,南宮明秀都驚呆了,這還是她家的舞天麼?竟然沒有嘲笑她,太不可思議了。

南宮明秀跑到左銘源身邊,用手推推左銘源,讓她看,這是何等的驚奇。“她剛才沒有說話?”

“沒說。”

“太奇怪了,一點都不像我家舞天。”左銘源也覺得奇怪,南宮舞天向來抓住人把柄不饒的,這次是怎麼了?不說話。

在她們說話的時候,南宮舞天並未走遠,她站在外,雙手捧著臉,用手背摸臉,給自己降溫,剛才那麼一瞬間,她的腦海,閃過的畫面,幾乎是不著一絲的自己與左銘源,溫香軟玉什麼的,太不正經了。

她怎麼可以這麼想,這樣想豈不是和她母親一般的花痴女了?不不,南宮舞天極力的否定著,她得找些事做才好。

屋裡,南宮明秀高興的叫個不停,拉著左銘源轉圈圈,“銘源,銘源,你實在太可愛了。”她湊上來,問左銘源道:“你是怎麼教育我家舞天的,她竟然難得不那麼嘴欠了。”

“國母,你這樣說陛下真的好嗎?你真的是陛下的親媽嗎?”左銘源斜睨著她問道。

“你說呢?呵呵,來來,我們坐下來,再接著之前看到的,繼續學習,我們都是上進的好孩子。”左銘源可不敢高攀,和南宮明秀稱呼‘同學’,不過想要了解更多,似乎又不得不坐下來共同學習,不如坐下?兩人繼續參詳裡頭的‘學問’。

介於左銘源所行種種,南宮舞天雖能假裝不知,可是有些事,是否還是說開了好些,左銘源在擔心‘洞房事宜’?南宮舞天本打算直接問她,可是她自己也下不了決心說這個,得多害羞呢,在這方面,她臉皮薄。

因此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一邊考慮著‘要不要說’,兩隻手指轉來轉去,偶爾對一對,扭捏的開不了口,等終於決定要說的時候,喊了左銘源半天,又推推她,竟然睡著了,南宮舞天鬱悶不已,難道為這事,只有她一人在糾結麼?

萬惡的左銘源!南宮舞天的表情,像壞掉的雞蛋。

自那日後,不管是南宮舞天也好,左銘源也罷,都沒有過多的提起那日的事,隨著時間的過去,以及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忙碌,她們實在無暇為這點小事而做什麼交流。

婚禮將近了。這一日,絲蘊手裡搭著一件改了又改的禮服,正腳步匆匆的往長相思宮而去,走到岔道口,她竟挑選了一條小道,“走這裡快些。”她這樣想著,便穿過樹林,一路前去。走著走著,就聽見前面有人在講話,她留了心,將腳步放輕,心想著別打擾了人家。

但那些話,似乎從風裡吹過來,吹進她耳朵裡。入耳的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很陌生,而且一連的歉意,還有恐懼,“抱歉國母,奴婢真的沒有辦法接受您的好意,奴婢已經有心上人了。”

國母?那位國母在這裡麼?絲蘊停下了腳步,鬼使神差地往聲音的方向靠近,隔著些枝丫,她看見一個侍女正跪在地上,而南宮明秀背靠著樹,雙手抱胸,臉色似乎不大好。“知道了,你去吧。”

“謝謝國母不追究之恩。”侍女起來,生怕南宮明秀反悔似的,提起裙子就跑,也不顧有雜草掛在裙子上。絲蘊心道:“這個國家還真是亂,連一個小侍女都敢不拿國母當回事。”她正要走,就見南宮明秀之前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現在對著身後的樹,又是抱,又是踢的,嘴裡還嘀嘀咕咕。

“嗚嗚,我又被拒絕了,好沒面子的說,這都多少個了,老天爺啊我逢年過節也沒少給您燒紙,為什麼我的愛情總是不開花,太可惡了,她們是嫌棄我老是不是,可是老牛才能吃嫩草,人家年輕的時候拼事業,沒有時間談戀愛,您怎麼能這樣,不給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