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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知道了,我會去。”

就見南宮舞天緊繃的臉突然放鬆了,帶著幾分羞澀的笑起來,她很滿意的轉身而去,而且往常穩重的步伐中,莫名的帶著幾分墊腳蹦躂的飄意,像是得了獎賞,抱著糖果的孩子一樣,雀躍的幾乎要跳起來。

待她走後,蓮蓉便對左銘源道:“殿下,你覺不覺得陛下走路的時候,有點兒蹦?什麼事這樣高興。”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不是她心裡的蛔蟲。”

她回答的很淡,不過心情似乎也有些喜悅,在看到南宮舞天高興的樣兒後,她也有點被影響到,自己無意的一句話,也會讓人這樣開心嗎?真難得。

那種感覺,就像不曾期待的米飯裡,嚼出了幾分甜。

南宮舞天走後,叫容袖裡過來。

“陛下,您找微臣?”

“容袖裡,妾身問你,在皇宮裡什麼地方最高,且能把禮炮看得清清楚楚。”

容袖裡抱拳回道:“回陛下的話,說起最高的地方,或許是祭祀的太祖廟,不過欣賞禮炮的地方,還是要夠高,夠遠的地方,這樣看起來才美輪美奐,微臣以為還是城牆處。”

南宮舞天思想一回,覺得容袖裡的提議很是妥當。她道:“既是這樣,那就在那裡好了,待會兒你讓人把椅子搬過去,茶水點心也要備好,那裡要和往常一樣,除了巡邏計程車兵,其餘人一概不見,對了,妾身差點忘了,賢王還不知道在那裡,你吩咐人做完事,就把這話帶給她。”

“哦,好。”容袖裡真想不到國王有這樣的好興致,這個禮炮有什麼好欣賞的,國王真是傻了,禮炮又不是煙花。她想不通,索性不想,忙著人去辦,又去左銘源那裡通知到位,連燃放的具體時間也說了。

這晚,南宮舞天存了一起賞禮炮的心思,連晚膳都沒有好好吃,只弄了點小菜,泡了半碗飯,吃完就讓人收拾了,服侍的芋香、草莓很不解,以為國王的胃口不好。

“陛下,是不是今晚的飯菜不適合您的胃口?”

“沒有,妾身今日似乎不大餓,所以想少吃一點。”

“原來是這樣。”兩侍女頗為擔心,聽說是這樣,也鬆了一口氣,既然不是身體的問題,也不是菜的問題,那便好。她們哪裡知道南宮舞天的心思。她是怕自己吃多了,到了看禮炮的時候,就不能和左銘源一起吃點心。

到也不是怕不能一起吃,怕的是左銘源吃著,她看著,左銘源尷尬,少不得要陪一陪。南宮舞天心道:“今日才知道,我也挺照顧人的,誰叫她是大左的賢王,少不得給幾分薄面。”

既吃了飯,南宮舞天起了身,要出去走走,散步溜食,其實是坐不住,自從和左銘源說了要一起觀賞禮炮的話,她就一點兒坐不住,說也奇怪,往常她多冷靜的一個人,怎麼這會子就期待、激動起來了。

想必是第一次邀請人做什麼,第一次總是不同的。南宮舞天想想也有道理,少不得為了這第一次邀請,失卻一點冷靜了。這一走,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竟走到了城牆邊。南宮舞天抬頭看看,轉過身同跟在身後的親兵道:“妾身到了,你們回吧,妾身想一個人待一待。”她又喊過容袖裡,“容大人也散淡散淡,今日不必拘著,玩玩吧。”

眾人巴不得這一聲,謝過南宮舞天便散了,今晚多難得,有禮炮可看,婚禮的禮炮這一生也難得見一兩回,都尋人作伴去了。

容袖裡被趕著離開,也沒法子。

待眾人走後,南宮舞天自己走上城牆,看著龍椅、茶几、茶水爐子、點心都備著,她圍著城牆走著,四處看看,往日看不到的風景,此刻盡收眼底。

城牆外,是暈紅的晚霞,像一條大大的,暖融融的被子,要把蒼天下的萬家包裹起來,像少女頂在頭上的絲巾,一奔跑,便飛揚起來。飄逸、流動的線條,無拘無束的勾劃在天幕之上。南宮舞天看畢,心情大好,深呼吸一口氣,又轉身走向另一邊,向城牆內看來,但見綠樹排列齊整,房屋有序,下面巡邏計程車兵,一排排過去。

她站得時間長了,坐在龍椅上。坐在龍椅上時,心道:“不知賢王此刻可吃了?或者正向這裡來,她的心情如何呢?是否跟妾身一樣激動,一樣坐立難安,是否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想了會兒,便躺下。看著天一點一點的黑起來,她的心情也跟著陰鬱起來,她等了太久,左銘源卻一點沒有要來的意思。不免又一陣胡思亂想,“她怎麼還不來?是不是忘記了,不想來了?難道沒有把妾身的話放在心上,或者做別的遊戲去了?”該不會是她一個人像傻子似的在等著吧!

南宮舞天的心裡有點憋氣,有點怨。

“怎麼能這樣,難道說在乎這件事的只有妾身一人麼?”這樣,國王的臉面往何處放,“早知道妾身就不來了,害妾身心情這樣好,現在壞極了,就算左銘源立馬來了,妾身也不能原諒她。”

在南宮舞天囉囉嗦嗦,情緒複雜的時候,左銘源翩然而至。手裡搭著一條毛毯,她可沒想到南宮舞天先到了,還怕自己來早了呢,既然來了,總要打個招呼。

“陛下。”

南宮舞天一見她便有氣,“賢王總算來了,真是好大的架子,既然讓妾身等到現在,你真是好意思。”她這心裡有些惱火,有些氣不過自己,說起話來難免就尖刻了一些。

左銘源也察覺到了她語氣的不快,自己想一回,知道她來了很久,等的不耐煩了,只不過自己也沒要她一早來呀!國王真不講理,可是看著南宮舞天氣鼓鼓的,她少不得說幾句好話,把這事揭過去。

“我不知道陛下等到現在,要是知道,早就來了,陛下久等了。”

左銘源和顏悅色一番安慰,南宮舞天面子和裡子都足足的,拍著身旁的位置道:“你還傻站著什麼,過來坐,你手裡拿著什麼?”

“毛毯。”

“這個天也不冷,拿毛毯做什麼?”

“我怕冷。”兩人坐到一塊兒,左銘源將毛毯抖開,蓋在兩人腿上,南宮舞天掙扎了幾下,她才不怕冷,怎麼能在左銘源面前認慫,不過算了,蓋就蓋吧,她過來點火煮茶。

一面道:“你該早點過來,禮炮馬上就開始了。”

“是,原該如此,抱歉。”

“好了,剛開始都是這樣,以後注意。”

南宮舞天點著火,坐回龍椅上,手在毛毯上搓著,有些不自在。看看左銘源,也不曉得跟她說什麼,好在此刻禮炮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砰’的一聲巨響,在左銘源未料之際,一條火線似的升空。

紅色的光歪歪扭扭著,像彗星,帶著長長的尾巴,且繼續了兩級的綻放,第一次出現爆破,第二次則是完全的綻放,升得很高,左銘源揚起頭看著,就見一個巨大的火紅色的鳳凰圖案,這是女兒國的旗幟。

紅色的,有些刺眼,炫目,她幾乎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