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數來數去也有十多個兒子,十來個女兒,這還不知道是不是意外多出來的一個,倒也真不稀奇了。

“主子……”

彷彿是被我無所謂的神情嚇著了,可能就沒見過我這般以對的吧!所以三人都不禁發起愣來,恐怕從心底就不理解我的想法。

倒是容嬤嬤感染了我的鎮靜,只剩下些許憂鬱的道:“主子,高氏本就極得親王的寵愛,也好在這麼多年無所出,別家小院才能夠多得些親王的注意,如今那院多了個得喜的翠兒,這……”

“呵呵……”我輕輕一笑,依舊不以為然,這道理誰不懂?高氏別說這麼多年無所出,就是她這一生都依舊無所出,對於這點我可是報以了諸多的好奇,不知道這真是命中註定的宿命呢?還是人為的巧合?

要知道乾隆四五十多歲都還能讓人給他生了好幾個子女,要不是這高氏自個兒有問題,那就一定是別的女人祈禱詛咒起了作用,誰叫她從一開始就幾乎霸佔了乾隆的聖寵,也無怪乎別人會謾罵詛咒之過。

“已經確診了麼?”我不再糾結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開始考慮起實際來。

或許是對於我的脾氣,她們都熟悉得很多了,雖然剛開始以為嫁過了人會有些改變,卻沒想我依然如故,如今她們仨也應該很適應我的做法了吧!雖然有些無奈,卻知道我根本就不會改變什麼。

於是,勸了勸也就放棄說服我的想法了,其實就她們而言,也根本就不知道是在勸著我什麼,純粹是在乾著急,對突來的訊息慌神了。 容嬤嬤幾乎是無奈的答著:“是嫡福晉的人過來傳的話!”

也正是因為這樣,訊息就絕對準確了!

“哦!”我點了點頭,隨即微笑著說道:“那綠裳,備上一份禮,給那翠兒送去吧!”訊息傳過來啊,那就是看錶現來的,表面上誰還能執拗了不成?

“是,主子!”綠裳同樣是無奈的回答,或許她們不會理解我所想,卻知道我開了口那就得立行,也是無法改變了。

不過,這事兒也並沒有如此揭過,就在我送過去一份賀禮還事隔不過半個月,我又得備上另一份禮了,因為那翠兒肚中的孩子,莫名的說沒了就沒了。

而就在因為手上的事兒一耽擱,那備好的禮就已經找不到主兒送去,翠兒小產而死的訊息就傳了過來,令容嬤嬤還很是陰陽怪氣的說著,那高氏前些日子還笑盈盈的說到要替翠兒向寶親王要個名分去,卻不想這麼快就急轉的變故了,實在讓人措手不及,也唏噓不已。\

倒是我聽了很是恍然,就說歷史上沒聽乾隆的哪個妃子是叫翠兒的丫頭出生吧,也沒聽過哪個阿哥的生母完全沒有名分的。就是後來得寵的令妃,那也是仗著富察氏給的聲譽,也和高氏無關呢!

原來,是這麼容易就去了的……

而或許是因為這件還算大著的事兒,弘曆在最讓我想不到的時候,卻出現在了我房裡。

這天晚上,同樣是綿綿的細雨,十一月的天本就黑得早些,就還剛到酉時就見不著光了。而正準備起身叫人掌燈的我,卻被突然從背後出現的人嚇了一大跳,轉身就準備動手之際,便被牢牢的桎梏在一個懷裡,冷冰冰的沾著落雨的溼意。

呆愣了半晌,我才放下差點就一掌拍下的手,很是意外的道:“爺?怎麼是你?什麼時候來的都不出聲?”

要不是這一年來對這氣息有些熟悉,只怕我就當這位爺是“刺客”給劈了,不會又是哪會兒的童心又起,想到新的點子就徑直玩起來了吧!但是,那也不要拿我當試驗品啊?萬一一個失手,傷殘了這位未來的明君,那我還不成“千古罪人”?

而弘曆的這般作為,就是讓我如此有氣無力又無奈的想著。

(再捉蟲)

窗外的氣息帶著異常的冰冷,寒風細雨間有種浸人的溼氣,或許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不久就會降臨,鋪滿世界的白皚。

在心裡嘆息了一聲,不明白弘曆這又是在鬧什麼彆扭了,彷彿是受到傷害的大孩子一般,有種頹廢的味道。

“爺,不管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那也不能拿自個兒的身子出氣呀,淋了冬雨,雖然不大,卻容易著涼。爺還是先整理一下吧!”無奈的在心裡翻了翻白眼,我還是趕緊掙脫他的懷抱,盡責的說道。

這位爺雖然沒有溼透,卻沾染了很大的寒氣,要是在我這裡走過一趟,就惹了感冒,那可就是百嘴莫辯。指不定還讓人在熹貴妃那兒告上一狀,就得不償失了,要知道面前熹貴妃才是我最大的靠山,但是一涉及到弘曆的安危,那可就不好說了。

要說這位爺,就盡給我添麻煩,多多少少也讓人省心點呀,難道一個月來一次還是心理諮詢,讓我傷腦筋來的?在心底不滿的嘀咕,我抓緊時間掌上燈,叫人燒熱了水,領過弘曆去沐浴我才好好的鬆了一口氣。

順便把自身也沾溼的衣服換下,我才鬱結的腹誹,這位爺就還真是位爺,來來去去都得伺候好了去……

仔細的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兒,恐怕也就是上月翠兒的那些個雜事兒了,因為苗疆的問題漸漸被提上了日程,弘曆天天被熹貴妃招進了宮,也算是有了些打算。只是翠兒的這件事,怕是他剛知道就徹底結束了,所以多多少少會有些感觸,倒也顯得弘曆沒那麼薄情,不過,那是對下一代而言罷了。

看著沐浴更衣後,精神抖擻出現的弘曆,我不禁也有所感嘆,現在的他哪裡還有剛才的感覺,整個兒就是原本的靈動寶親王。當然,如此狀況,我也不會蠢得這會兒提那麼有些丟臉的事兒,畢竟我不想自攬麻煩,他不說我就當不知道好,先前可是漆黑一片看不見的,更何況最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還是面前這位爺。

捧上剛泡好的茶,我不禁淡笑道:“爺,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吧!不過,爺,我怎麼不知道你有淋雨的愛好呢?這可是冬雨,淋著也舒服麼?爺呀,你不會是想讓我擔心,故意的吧!”

弘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似乎已然不記得剛才的事兒了,呷了一口茶才訕訕的道:“剛才從富察氏那裡出來得慌忙,忘記帶傘具,哪料半路下起雨了,也是不得已。不過,能夠看到芷嫻擔心,那也是不錯的收穫吧!”

聞言,我剛喝進嘴裡的茶水,止不住就要噴出來,好在看到對面是弘曆的臉,生生給梗嚥了下去,悶嗆得心口揪痛。如此我深深的相信,這人喝水真有可能會被梗死。

這弘曆,從來不是都自喻聰明的麼?怎麼藉口都不會找好了?這雨都下了三天了,他從富察氏那裡出來,到我這裡能要三天以上的時間?指不定這北京城都可以繞好幾圈了吧!最重要的是,發現漏洞還不能笑,更不能表現出來,真從來都沒這麼難受過。

忍耐的結果,就是表情開始有些古怪,我是努力撥回正常,才趕緊轉移話題的道:“那,爺,繞這麼一大圈就是想讓我擔心來的?”心理治療不是不可以,但也別把我憋出內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