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5章 強行的真相(第2/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任何嘗試和它接觸,亦或者因為別的什麼原因,透過某種方式,對其進行認知的人,都會變得瘋狂吧。和它的距離越近。接觸越深,越執著去認知。就會愈加瘋狂。

從這個角度來說,我恐怕已經是最瘋狂的那一個。

只是。自身的瘋狂,是很難被自身認知到的,哪怕認知到,認知的程度和實質的程度,也有極大的差距。

也許我所能觀測到的世界,全都是瘋狂的世界,我所接觸的人,實際也都是一個個全都瘋狂了的人,僅僅是程度的差別罷了。

我並不願意,這就是真相。

可哪怕是這麼一個最可怕的“假設”,也必須考慮其可能性。並且,去思考該如何進行處理。這種處理並不一定是最好,但必須是自己所能做到的,所能設想到的最好。

一個完美的結局,仍舊是我希望的。

成為英雄,也仍舊是我的夢想。

既然如此,就不得不面對這種最壞的可能性,去面對任何糟糕的問題。

幸好,哪怕我已經瘋狂,哪怕這就是“真相”。我在認知到這一“真相”前,所做出的計劃,也仍舊在此時的思考中具備可行性。

如果“病毒”真的是“大一統病毒”,而與“思想外之物”在一定意義上等同,那麼,目前無論哪個世界,對“病毒”的研究,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實現。大一統理論,定義了一個最底層的基礎,也同時也定義了最高的極限,而“病毒”正處於這個基礎和這個極限中,它並非是人類當前所能企及的。而從“思想外之物”的意義去思考,所有試圖從理論的角度,科學的態度,去解析它的做法,也都必然是失敗的,因為,所有基於“思考”和“知慧”,目的是作用於實際的行為和認知,都永遠不可能真正與之對接。

在這種情況下,身而為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其實是極少的,近乎於零。而這正宣告了末日的必然性和不可抗拒性,以及末日症候群的不可拯救。

但是,我所依仗的東西,已經不再是什麼限理論和高維認知,而僅僅是“病毒”本身和受到其感染所產生的狂想。

這些狂想,也許仍舊是“思想”和“有智”的結果,但是,對我來說,這已經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至於理由,正是因為這些想法是因為“病毒”存在,才誕生的瘋狂,是我於“高川”的瘋狂中,所唯一找到的,直接能和“病毒”概念聯絡上的東西。

它同樣基於一個相對概念,因此讓我可以相信它的效果。

兩位一體理論。

“病毒”存在,“江”就必然存在——這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了。

我無法確認,“思想外之物”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更從理論上,不可能確認。

但是,“江”可以。

這場末日。並非是人和怪物的戰鬥嗎,從一開始是怪物和怪物的戰鬥。人是不可能戰勝怪物的,但是。怪物卻可以。人類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而無法自己合上。但是,釋放出來的怪物如何和人相愛,卻有機會將其關上。

我一直都相信愛,能拯救世界。

我也一直相信人和怪物可以相愛,可以結合。

也許,這只是一種可笑的、愚蠢的、沒有道理的信念。但我的確擁有這樣的信念。

也許愛可以從大一統理論的角度,以一種冰冷的數學方式進行解釋,但對我而言。“愛”僅僅是一個形而上的概念,而並非是某種具體的變數。

也許,這樣的想法,在大一統理論中,也同樣有一個冰冷的解釋,但是,在我的思想中,那並沒有任何意義。

當與“思想”有著絕對隔膜的另一側之物,終於找到了一個從思想中誕生的載體,得以干涉到有智者的時候。基於我的思想,所誕生的東西,也可以透過這個載體。去傳達某些想法吧。

也許有思想的人會認為,對一個相對“思想”的怪物傳遞想法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這樣的想法,本身不就是基於“思考”本身,而存在的傲慢和偏見嗎?既然那是“思想外之物”,那麼,註定無法認知和理解它的人們,又如何可以去否定這些可能性呢?

成功率一半對一半,我的計劃有破綻。而另一個“高川”所執行的計劃,很可能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必須堅持自己的計劃嗎,並繼續執行。

我躺在床上。因為認知到“真相”而變得起伏不定的心情,再一次沉默。就如同在灼熱中鍛打的鐵塊,被浸入冰水之中,將那柔軟的碳滲出。

腦海中的資訊情報一點點浮現,就如同夜色中的螢火蟲,於暗黑中團聚,散開,起伏,搖曳,它們的存在無法排除,也無法漠視,更無法忘卻。但它們已經不再如同過去那樣凌亂,彷彿要吞沒所有的思緒。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思考,確認,做出邏輯的篩選,理性的判斷和感性的噴湧。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又進一步感受到,右手魔紋的於肌膚上的灼燒,熱力和痛楚,就好似岩漿奔湧在血管中,電流穿行於神經裡。

我的精神開始振作,肢體逐漸變得靈活。彷彿一臺因為環境的侵蝕而生鏽的機器,在滴油和更換零件後,再一次煥生機。

我突然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再躺在床上了,身體也已經不再需要繼續輸液。於是我掀開被子,將針管一根根拔出。似乎這些護理機器並沒有接駁報警器,沒有任何提示。

病房中沒有其他病人,燈光全靠照明,而窗外的天空,已經徹底被陰雲遮蔽,黑暗得如何夜晚。

大雨,正在盆潑而下。

正是雨勢的浩大,讓我認知到,自己一定昏迷了好一段時間。而現在,整個半島已經開始進入水手們所說的,最為詭譎的時段中。外界的許多恐怖傳聞,大部分是從這個時段開始的。無論是阮黎醫生從“白色克勞迪婭”認知的末日,還是這個半島病院的歷史,都會在全球神秘化擴散的趨勢中,達到一個頂峰,而各方神秘勢力的聚合,將會讓這個半島變成普通人的噩夢。

與此同時,噩夢中的至深之夜,也必然同步進展到一個高潮。

我於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那些神秘組織於至深之夜中的手段,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將拉斯維加斯噩夢深處的怪物拉入這個噩夢中。而將這個噩夢當作的戰場。

一個於噩夢中孕育、誕生和滋養的怪物,在噩夢中天然具備優勢。

在這個中繼器世界裡,神秘組織也天然具備後勤能力不足的缺點,盡力削弱敵人的地利優勢,絕對是第一選擇。

所以,那些人所選擇的最終戰場,一定是相對於噩夢的現實。

例如,在這個半島上,將噩夢和現實重疊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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