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5章 強行的真相(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我覺得,自己的思想內滋生出眾多的概念、解釋和定義,這些資訊和常識格格不入,也有許多像是“告訴我真相”的情報碎片。這些陡然就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彷彿它們一直存在於記憶的深處,但又有一種矛盾的感覺,讓我覺得,它們在那個晚上之前,並不存在。我躺在病床上,無法進行深入思考,只能對這些資訊和情報進行歸納,按照自己所能理解的部分進行整理。

然而,哪怕我竭盡全力去讀取,難以運轉的思考,仍舊只是被動接受此時的我可以理解的一部分,而我也意識到,這一部分絕對不是這些資訊和情報的全部。這些資訊情報是以一種身而為人的我,無法完全理解的方式和狀態,存在於此時的我的腦海中。而人類的“思考”本身,就是一種極限,決定了我不可能完全對其進行解讀。

即便如此,我也仍舊對“病毒”的來由,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印象。同時,因為這些資訊情報的古怪,也讓我不由得生出我並非自主去認知,而是被強行對“病毒”進行這樣的印象認知。

在那一個分界點來臨之前,“病毒”或許存在但對人類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它是一種“思想外之物”,對於任何有思想,有智慧之物來說,它就如同僅僅是一個不會對自身產生任何影響的相對概念。

然而,當那個分界點來臨之後,這個本該不會產生任何影響的相對概念,不再是這種空有概念而毫無實質影響的存在。確切來說,它身為一種相對概念性的存在,仍舊是其本質,而其存在的影響力。卻是由有智者透過“思考”去實現的。

換句話來說,如果有智者放棄知慧,放棄思考。那麼,“病毒”就會“消失”。亦或者。從一開始,有智者的思考並沒有趨向於認知“病毒”方面,“病毒”也就會繼續保持原本相對概念卻無實質影響的狀態。

“病毒”的誕生,近似於人類對“大一統理論”的思考。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以什麼人為源頭,去試圖從多種常見的精神和生理病症中,找出它們最底層的關聯。就如同人們試圖找到一個“大一統理論”,從世界的最底層和最根本之處。去認知這個世界一樣。有這樣一批人,希望可以透過類似的方式,以“一個理論”和“一個最基礎的原點”去解釋所有的精神和生理疾病,在這個過程中,並不僅僅是“透過生物學和心理學的方式去解釋”這樣的程度,而是加入了大量類似於量子理論,高維理論,弦理論等等物理學乃至於數學理論,去看待這些病症。

人的細胞、基因和神經,同樣被分解成原子以及比原子更小的顆粒。從粒子的相互作用,又展到量子糾纏和影響。乃至於思維、精神和靈魂本身,也可以從這些理論中。找到可以解釋的部分。

而整個研究過程,也並非是一開始,就將所有人類有記錄的病情,都統一起來看待,而是優選一些病例,尋找其中的共性,以此為基礎進行深入。

在這項研究中,“病毒”的意義就是各種已經現和未能現,但實際存在的假象病毒的概念集合。倘若所有的病變,都能從一個最基礎的原點進行闡述。那麼,也必然有這麼一個最基礎的“變數”。是所有病變的基礎,常識中所有病毒的原初。

對研究者而言,這個最基礎的,原點的變數,大一統的病源體,也就只能用“病毒”這個詞彙來描述。

這就是“病毒”第一次被確立的開始。

而這個時候,“病毒”和我此時思想中,被強行定義的那個相對性概念的“病毒”,仍舊是有所不同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研究的繼續,“病毒”的概念開始昇華,然後,和“概念上的相對性”進行了接駁。從這個時候起,本應該不具備實質影響的,只存在於概念中,也只有概念性的“思想外之物”,以“病毒”的方式,開始對世界產生影響力。

從這個角度,也可以視為,人們在研究大一統理論的過程中,將“病毒”的概念昇華,最終令其成為“思想外之物”影響世界的支點和橋樑,成為“思想外之物”降臨於世的思想載體。

哪怕是到了這種時候,“病毒”對世界的影響力,仍舊沒有目前所認知到的這麼強大。它雖然已經開始成為擁有影響力的存在,但其本身的活躍性還是極低的。

然而,人們對“病毒”的研究,還在持續。

最初多種精神和生理病症,在這項研究中,就已經被統合為“末日症候群”,“末日症候群”被認為是感染“病毒”的結果。這些早就被人們認知到存在的病症,在以實驗的方式統合起來後,產生了連專家們都束手無策的惡性變化。

處理單一的病變,人們可以針對性採取多種方式。然而,當多種病變以連鎖並的方式展開,併產生更多的副作用,導致病變的種類急上升的時候,本來針對一種或幾種的方式,開始趕不上病變的增殖。於是,更貼近於如今的末日症候群的末日症候群誕生了。

倘若,將這種惡性變化和我此時的認知結合起來,我個人覺得更像是——“思想外之物”藉助“病毒”這一載體,正嘗試以一種更切實,更具體的方式,出現在人們面前。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有那麼一些人,以聯想的方式,以實際的實驗,從一個荒謬的角度,進一步確認了“病毒”的存在。

大一統的“病毒”,成為了“思想外之物”的載體,這就是我從陡然就存在於腦海中的這些無法全面確認的資訊情報中,所獲得的真相。

它解釋了“病毒”為什麼就叫做“病毒”,而不叫做“xxxx病毒”,也解釋了。為什麼“真相”總是隔著一層迷霧,而“神秘”出沒其中。也解釋了,為什麼我所看到的世界。會是以眼前的方式展現於眼前,讓人分辨不出真實和虛幻。更解釋了,為什麼人們永遠無法觀測和認知到“病毒”。

人類連“大一統理論”都沒能確認,大一統的“病毒”自然也無法觀測和確認。退一萬步,哪怕人類完成了大一統理論,可以從一個最基礎的原點,去認知整個世界,也會因為“思想外之物”的存在,而無法去認知“病毒”。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人們只需要將“病毒”這個概念,從自己的腦子裡刪除,就能讓“病毒”不在具備意義了吧。之後,人們又可以用正常的手段,去處理各式各樣的病變,而不是需要處理一個病況連鎖並增殖的“末日症候群”。

“思想外之物”,重新歸於僅僅屬於概念的“思想外之物”,人們將重新擁有一個乾淨而澄澈的世界。

而世界也將不會有實質意義上的“末日”。

然而,太遲了。在人類達到那一步之前。將潘多拉魔盒中的怪物放了出來。這一次,他們放出的,並非是實質性的物質變化惡魔。而是思想層面上的怪物。

人們無可避免地去嘗試接觸它,最終將之喚醒。

換一個角度來說,既然人類開始研究“大一統理論”,那麼,嘗試去定義和認知這麼一個“大一統的病毒”,也並非僅僅是一種巧合。

但這麼一個思想的怪物既然已經開始誕生,身而為一個庸俗又愚蠢的人的我,實在無法想象該如何透過“想辦法”的方式去阻止。

這就是被我所認知,讓我感到思維被撕裂。認知被瓦解重塑,思想被扭曲的腦內資訊。強行讓我進一步明確了“真相”。而我又同時感覺到,這個“真相”從一開始。卻又並非是存在的。只是在我開始整理思緒的時候,這個“真相”便存在了。

它與其說是“存在而被認知”,不如說是“被認知而存在”,可是,認知本身,卻又並非是由我主動的。彷彿有一種力量,強行讓我去思考,去認知,進而孕育這一個“真相”。而當這個“真相”存在的時候,其他的“真相”都失去可能性,只有這個“真相”被唯一確立。

同樣的,“病毒”的存在、誕生、展和確定唯一,也在這個“真相”被確定的時候,再也無法區分哪一部分才是最初的源頭,而哪一部分才是最終的結果。到底是“思想外之物”的陰謀,亦或者是人類自己主動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也都變得曖昧。

“病毒”既可以是以一種“大一統理論中,最初最基礎的變數”一直存在,在人們追尋真理的過程中,,不可避免認知到,才對人們產生影響。也可以是,“病毒”其實並不存在,而人們的認知界定了它的存在,推動了它的概念產生,進而又與思想中,反受到其影響。

哪怕隨著對莫名而來的資訊情報的整理,我又可以開始思考,我也已經很難進行分辨,自己思想是否仍舊純粹。我的就像是墜落懸崖,被難以抗拒的重力拉扯入那黑暗的深淵中。但僅僅從腦海中陡然出現的這些資訊,這些如同狂想般的思緒,如同被硬塞進來的思想,以及彷彿是被強行要求的認知,都讓我無法抗拒,當它們存在於我的思想,並開始去解釋我所遭遇的一切時,我無法漠視其存在。

不管這些思想到底是如何產生,因何產生的,但它既然已經產生,那就在其存在的同時,也成為了確定“病毒”存在的證據,進而,也是它正在逐漸增強自身影響的證據——而這樣的想法,也是我無法抗拒和無視的。我可以無數次以口頭方式,去否認自己的想法,但卻無法從思維層面上,去徹底否定和消除這個想法。

尤其在,它是目前為止,最能解釋一切的“真相”的時候。我也嘗試對自己說,這也許是某種精神攻擊,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真相”,但是,在無法找到對自己而言。更具備說服力的“真相”之前。無可否認,它就是我所認知到的“真相”。

“病毒”概念的誕生和昇華,是漸變的。“思想外之物”以“病毒”為載體降臨的過程。同樣是漸變的。而這些漸變,對於世界所造成的實質影響。也同樣是以漸進的現象來體現。

在資訊情報灌輸入我的腦海時。

在我對這些資訊情報進行整理時。

在我開始思索,並整理出“真相”時。

就彷彿是墮入黑暗的深淵中,卻看到無法形容的“它”正從無法認知,無法確認的黑暗深淵更下方,悄然抬起一根觸手。這根觸手,透過“認知”的方式,經由“概念”重塑,變成人們似乎可以理解。也因此,會對人們產生更直接的影響的東西。

最可怕的是,這種影響並不是直接以物質的方式展現的,而是直接從思想和精神的角度,造成惡性的汙染和病變。

我可以確定,倘若那真的是“思想外之物”,那麼,此時我對其變化的描述,也絕對不是正確的。

因為,對於有智者來說。任何思考,都絕對無法描述最真實的“思想外之物”,哪怕它轉變形態。降低存在的基礎,而趨向於認知和思考的範圍,其本身也滿是概念上的矛盾和悖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