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0章 阮黎的真相(第2/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阮黎醫生所說的這些事情,對她自己而言,是真實的嗎?亦或者,僅僅針對我的日記而做出的身份假定?這些問題,哪怕對方親自給出結果,自己又是否可以接受那樣的回答呢?

單純以這個中繼器世界為基礎,去看待“阮黎醫生是末日真理教三巨頭之一”這樣的事情,也讓人不禁想說“開什麼玩笑!”

然而,在解釋性和理論性上,既然阮黎醫生說出了這樣的話,也完全可以從這些話中,順理成章地去解釋我記載於日記中的故事——也意味著,她可以從自己的角度,去解釋我在末日幻境和病院現實中所遭遇的事情,乃至於解釋“末日幻境”和“病院現實”本身。

畢竟,以阮黎醫生的個性而言,倘若自己仍舊無法弄清條理,就不可能說出來。

阮黎醫生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觀測這個世界。又從這個世界的角度,去觀測“精神病人高川描述的世界”,是十分理所當然的。而讓我心神不定的原因。正是因為,無論以理論。還是直覺,這種理所當然的看法,都存在一種可以深刻感受到的真實性、條理性和完整性,然而,一旦信服它,自己所經歷的那一切,自己所認知的那一切,都會頃刻間。如同沙堡一般被浪潮摧毀。

“高川”是一個精神病人,倘若這就是現實,那倒沒什麼,但是,“高川”所在乎的一切都不存在,那就是很可怕的事情了。

我提著行李,默不作聲跟在阮黎醫生身後走著。三井冢夫的臉色好了一些,在下船後就有些興奮,大概是身體的不適,在踏上6地的時候。就平復下來了。健身教練和占卜師也好奇地打量四周,這是一片相當遼闊的半島綠地,在當地的地圖上。整個地域形狀,如同觸鬚一樣伸出河岸。因為樹蔭茂盛的緣故,在船上時,也沒能看到隱藏在林蔭中的別墅。不過,在我們下船的地方,可以看到沿岸有一條長長的堤壩,朝著遠方蔓延,據說遍及三分之二的河岸。

整個半島都是別墅開的景區範圍,不過。相關景點的開工程只完成了一半,上島之後就現了不少建設工程殘存的痕跡。最顯眼的無疑是碼頭不遠處的一片腳手架,以及腳手架上方的橙紅色燈光。已經接近午夜時分,卻還能聽到施工的聲響。倘若別墅所在的地方,也是這樣的半施工環境,想來入住體驗也不會太好吧。

這麼想著,我們分批坐上觀光車,沿著唯一可見的水泥道路向島內前進。不多時,就抵達了別墅群所在的地方。期間,阮黎醫生沒有再跟我談論日記和身份的事情。我帶著一種擔憂又好奇,想要知道更多,但又害怕知道更多的情緒,和其他人一起接受別墅房間的分配。

似乎別墅群也沒有完全竣工,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二期工程,並且是二期工程中面積最大,家居配置也最為豪華的五座別墅,平均一座別墅容納十人,內部的房間也是足夠的。從這裡出,只需要十幾分鐘的車程,就可以抵達可以下水游泳的河灘,另一個方向則興建了交易市場。更具體的介紹,負責人給我們這些乘客每人一本觀光指導手冊,裡面甚至針對分配給我們的別墅,也有功能上的說明。

別墅的功能區很多,但外表既不讓人感到奢華,也沒有高科技的感覺,風格上更偏向於自然清新,有一種偏向於東方文化的柔和。對我和阮黎醫生來說,這種風格是相當親切的。

三井冢夫、健身教練和占卜師自然和我們一組,另外還有同宿的三人,對方也是在旅途中結識的夥伴,和我們寒暄的時候,顯得十分客氣。我們沿著鵝卵石鋪設的小徑,穿過庭院和池塘,進入看似木質,但實際使用的是新興材料的屋子中。

阮黎醫生用審視的目光,優先對照了別墅的構造圖,確認了防火和逃生之類的緊急安全措施所在的具體位置。其他人倒是沒有這樣的心情,一路長途跋涉,眾人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已經十分疲憊,不一會就向我們告辭,就連之前稍微振作了一些心情的三井冢夫,臉上的表情也迅蔫了下來。當午夜零時的鐘聲在屋子裡迴盪的時候,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仍舊陪著阮黎醫生巡視著這座佔地面積相當大的別墅。

人聲漸漸散去,別墅內部顯得格外空曠而寂寥,裝飾成燭火的燈光,別有一番晦澀的情趣,但在這樣的時間,一點都沒有讓人感到驚喜的感覺。在我看來,裝修成這副樣子,如果說設計方沒有一絲別樣的想法在內,是完全不能相信的。

哪怕有燈光,角落也還是一副幽暗的感覺,彷彿隨時都會有鬼魂路過,當腳步聲響起時,就彷彿有人跟隨在身後。這些聲音、視覺和味道,都構成了一種驚悚的氣息,完全不符合正常意義上的別墅裝修概念,哪怕是講究特色,也不應該設計成“讓人不願意久住”的感覺吧。

對普通人充滿了惡意的別墅內部裝修,於我這樣的人而言,也僅僅是一種情趣,但我也知道。這種情趣是相當小眾的。

進而,從這樣小眾的風格,似乎可以窺視到研討會的內幕。

一想到達拉斯的身份。就覺得這個地方很不對勁。

雖然我被這種由“神秘”滋生出來的情緒感染著,但是。前方決定路線的阮黎醫生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當我們在別墅中繞完一圈,再次回到院落中時,阮黎醫生突然現了什麼,直直朝花圃走去,那裡有幾個空花盆,還有一些園林修葺用的工具。她親手填了土,將白色克勞迪婭從塑膠袋中取出,栽入花盆中。這些白色的花朵在被拔除的時候。是連根帶土的,此時被重新種植下去,澆水之後,復甦的情況可謂是立竿見影。

“在做什麼呢?媽媽。”我不禁問到。

“你見過白色克勞迪婭真正的樣子嗎?阿川。”阮黎醫生脫下手套,朝我問到。

“也許。”我說,“它並不總是一個樣子。我在日記裡有寫過。”

“其實它在普通肉眼的觀測下,就只有一個樣子。”阮黎醫生把行李扔給我,親自搬起花盆,對我說“它的花有四瓣,呈白色。你見過四葉草嗎?將它想象成白色的,就有點相似了,但是。具體而言,兩者是完全不一樣的。剛才的你,看到的這盆白色克勞迪婭,究竟是什麼模樣呢?”

“就和你說的一樣,媽媽。”我回答到。

“不,你在仔細想想,不似乎我進行描繪之後的模樣,而是在這之前,你所看到的樣子。”阮黎醫生一邊邁步向前。一邊說到。

我仔細想了想,可古怪的是。沒有清晰的印象,反而是阮黎醫生的描述。似乎正在取代那朦朧的記憶。

“記不得了嗎?不需要在意。”阮黎醫生說“其實,你很多覺得理所當然的地方,並不是那麼理所當然的。你覺得自己記得很清楚,於是你很少清晰去回憶,但實際上,你的記憶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深刻。實際上,你忘記了許多事情,以至於,你已經根本無法辨別自身所獲得的資訊,其本來面目到底是如何。”阮黎醫生用一種悲哀、關懷又堅定的眼神看向我,“你相信我嗎?阿川。你是否相信,這個世界和你所知道的,所見到的,所感覺到的完全不同?你是否懷疑過,那些你認為理所當然是真相的東西?”

“我……”我還沒有說完,就被阮黎醫生打斷了,她說“不需要回答,現在不需要。”

我沉默下來,隱隱約約,預感到她要說的話。

“白色克勞迪婭看起來像是植物,但是,在我們的研究中,它並不完全遵循植物的定義。”阮黎醫生突然將話題轉回白色克勞迪婭身上,她的語氣顯得對白色克勞迪婭十分了解,似乎想要證明,她之前那些話並不是一個謊言——我的日記中,所記載的那些自身經歷,其實是有一個故事原型的,而這個故事原型其實就是她自己的故事,而我的的確確只是一個精神病人,將從她那裡聽說的故事進行改編,把自己代入其中,製造出了一個設定龐大晦澀的幻覺世界。

而在阮黎醫生平靜的講述中,這一切的起源——包括我不得不去相信的那些,關於“末日幻境”和“病院現實”的設定,以及交織於故事中的神秘和命運,乃至於阮黎醫生所知道的真相——其實都源於白色克勞迪婭,而並非是我從“病院現實”中得知的“病毒”。想知道《限制級末日症候》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選右上方“+”號,選擇新增朋友中新增公眾號,搜尋“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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