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亞特蘭蒂斯之墓 THE TMBS OF ATLANTIS CHAPTER 95(第2/2頁)

作品:《亞特蘭蒂斯:基因戰爭

凱恩向亞洲的每一片高原都派出了探險隊。他堅信伊麻孺的人們就在那裡躲藏著,嚴密看守著能讓我們免於即將到來的末日的秘密。

他堅持說這些伊麻孺的人應該住在寒冷地帶,住在高原上。他指出斯堪的納維亞人曾長期統治歐洲大陸,說這就是因為他們跟最初的那些伊麻孺人之間的血緣更近:這支血脈要在寒冷的冰天雪地中才會興旺。我指出在南歐氣候溫和的地方也有發達的文明,例如希臘和羅馬。他對此不屑一顧。他說:“那些是伊麻裡在史前旅途中留下的珍貴基因形成的假象。他們從那裡北上,去尋找亞特蘭蒂斯,還有他們天性所喜愛的居住環境。”他堅持說這個“亞特蘭蒂斯基因”是全人類共有的天賦,一個在部分人,主要是伊麻裡的人們身上濃度特別高的遺傳天賦,它肯定和寒冷的氣候相關。由此他進一步展開推測,認為剩下的亞特蘭蒂斯人一定身處某個地方,在低溫下蟄伏,等待著奪回這顆行星。

如此一來,他就越來越被南極洲所吸引。他已經往那邊派出了一支探險隊,但探險隊迄今尚未有任何音訊傳來。他打算自己隨後也乘坐他正在德國北部建造的一艘超級潛艇到那邊去。我一直竭力想要找出這艘潛艇的建造地點,希望我能往裡面放顆炸彈。但我最近聽說這艘潛艇已經快建好了,他很快就要乘著潛艇航向遠東,去那裡把伊麻孺一舉根除,然後折向南方,去南極洲尋找亞特蘭蒂斯的首都——他認為它應該在那裡。這可真是個大計劃。

我曾希望他的離開會提供一個機會,讓我可以在他不在的時候掌控住伊麻裡。但他也算計到了這點,如果我沒弄錯的話,我很快就會出局了,大概會是永久性出局。所以,我制訂了別的計劃。

我說服了一個參加探險隊計程車兵,他會把這本日記帶給你們——假如凱恩真的找到伊麻孺,而且這位士兵遵守他的諾言的話。如果他被發現了,那他就死到臨頭了——我也一樣。

藏寶密室

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告訴你們。我找到了些東西:一個密室之類的地方,在直布羅陀的遺蹟深處。我相信其中儲存著理解這個建築群的關鍵,甚至是理解亞特蘭蒂斯人的關鍵。這裡面有些非常先進的技術——掌握在壞人手裡的話會非常危險。我竭盡全力也要避免凱恩接觸到它。我隨信附上了通往密室的地圖,我把它藏在了一堵假牆後面。請趕快。

凱特開啟了那張已經發脆的繪有地圖的黃紙,研究了一小會兒,然後把它遞給大衛:“在尼泊爾的裝置是同一個——那個‘鍾’。他們把那個裝置用在我還有數以百計的人身上。這就是他們正在做的事情:試圖找出遺傳上能提供對這個裝置免疫力的關鍵因素。所有我的研究,所有伊麻裡在遺傳學方面的研究都是為了這一個終極目的:找到亞特蘭蒂斯基因。馬丁說的所有那些謊言,我全部的生活……他們利用了我。”

大衛把地圖遞還給凱特,朝吊籃下面飛過的群山和森林望去:“我倒是很高興他們騙了你。”

凱特盯著他。

大衛迎上了她的目光:“他們也可能去騙其他人。某個不那麼堅強,或者不那麼聰明的人。而你有能力弄清這些真相,還有能力去阻止他們。”

“我不明白——”

“讓我們先來梳理一下我們知道的事情。讓我們先把這個拼圖的各個部分都擺出來,看看拼起來是什麼。好嗎?”凱特點點頭,大衛繼續說道,“在僧院裡面,我說過我知道‘鍾’是什麼。這是個有些年頭的二戰傳說。陰謀論者們現在還在談論著它——‘戴格洛克’,或者‘鍾’。他們說那是納粹的一個尖端武器專案,甚至可能是一個突破性的能源。由此出發繼續進行的揣測越來越離譜。從反重力到時間旅行,什麼都出現了。但如果是它在1918年引發了西班牙流感,那麼尼泊爾的那些屍體一旦散佈開來——”

“那就會爆發又一輪傳染病大流行,這次會比西班牙流感還要嚴重得多。”

“我的意思是,這可能嗎?”大衛問,“伊麻裡的統計資料是可靠的嗎?一個殺死了2%—5%人口的疾病,我們怎麼可能沒有疫苗?”

“我們在醫學院裡研究過西班牙流感,或者說1918年大流感,現在大家這麼叫它。伊麻裡的資料是準確的,至少相當接近。我們認為西班牙流感殺死的人數在5000萬到1億之間——大約是當時全球人口的4%。”

“現在的話按這個比例差不多就要死2.8億人——和美利堅合眾國的總人口一樣多。這樣人們肯定該有疫苗啊。還有,伊麻裡怎麼能隱藏起真相——或者說怎麼能讓大家相信它是流感?”

“起初,醫生們並不認為它是流感。開始它常被誤診為登革熱、霍亂,或者是傷寒——主要是因為那些症狀相當不像——完全不像流感。病人的黏膜大量出血,尤其是鼻子、胃部和腸道黏膜。甚至毛孔和耳孔都會出血。”凱特想起了那個昏暗的房間,擁擠的人群,頭頂上懸著的“鍾”,還有那些流血的軀體,她必須集中注意力,“無論如何,在世界上所有的流感變種當中,它仍然是我們所知最少的——也是最為致命的,而且沒有疫苗。西班牙流感實際上是導致人體自我破壞:它是靠引起一場細胞因子98風暴來殺死受害者——讓人體被自身的免疫系統摧毀。大多數流感變種是殺死免疫系統虛弱的人群——小孩和老人。所以我們可以接種免疫以啟用免疫系統。西班牙流感有根本上的不同:它殺死那些免疫系統強健的人。感染者的免疫系統越強健,細胞因子風暴也就越激烈。對25到34歲之間的人來說它是最致命的。”

“看起來它幾乎像是在殺死任何可能構成威脅的人。難怪伊麻裡認為它是件武器了。”大衛說,“但為什麼要釋放它?人類世界在它面前毫無機會。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剛結束的那時候,人們封鎖了各處的邊境,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停頓。想想看我們今天互相聯絡得多麼緊密:一次類似的爆發將會在幾天內把我們全消滅掉。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傳染源已經離開了尼泊爾,在我們說話的當下正在湧向全世界。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也許他們別無選擇。”

“總會有別的選——”

“在他們的想法中沒有。”凱特說,“基於日記裡的那些推測,我有兩個進一步的猜想。我認為他們一直在尋找亞特蘭蒂斯基因,好讓他們能從那個裝置的攻擊下倖存。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對我的研究感興趣,為什麼他們要綁架孩子們。他們一定覺得沒時間了。”

“那張衛星照片——背後寫著密文的那張,正當中有一艘潛艇。”

“凱恩的潛艇。”凱特說。

“我敢打賭是。它下面還有個結構體。我們現在知道他們自1947年來一直在尋找那艘潛艇——《紐約時報》上面的那則訃告解密以後是‘南極洲,U艇沒有找到,若獲得進一步授權請告知’。所以他們最終還是找到了潛艇,還有在它下面的,另外一個亞特蘭蒂斯城市——一個威脅。”大衛搖搖頭,“但是我還是搞不明白,從學術上來說——為什麼要再製造一次傳染病大流行?”

“我相信那些‘鍾’製造出的屍體就是‘多巴計劃’。看起來直接和它接觸是最致命的,但那裡‘鍾’只有一套,也許總共就只有一套。他們大概準備把屍體分發到世界各地。之後爆發的瘟疫會導致全球人口急劇減少,只有那些能承受住‘鍾’的攻擊的,具有亞特蘭蒂斯基因的人才能存活。”

“是的,但是為什麼——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雖然我不清楚,但是他們就不能進行一系列基因組測序,或者是盜取資料,然後找到這些人嗎?”

“要麼不能,要麼是有別的問題。你也許可以辨識出具有亞特蘭蒂斯基因的人,但當中還缺少一個環節:表觀遺傳學和基因啟用。”

“表什麼——”

“這個說起來有些複雜,但基本要點在於,重要的不僅僅是你擁有的基因,重要的還在於哪些基因被啟用了,以及這些基因之間的相互作用。這場瘟疫有可能將會在任何擁有亞特蘭蒂斯基因的人身上將這個基因啟用,從而引發第二次大躍進。或者也許完全是另外一碼事,也許這場瘟疫會減少人口,逼迫我們發生突變或者演化,就像多巴大災難一樣……”凱特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還有別的什麼,拼圖裡別的碎片,近在咫尺。她的腦海中閃過和騫的對話:那張繡帷,火之洪流,那些在灰燼的覆蓋下正在死去的人……救世主……拿出了一個杯子,裡面盛著他的血,然後那些森林裡的野獸變成了現代人類。“我想我們剛才漏掉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你認為——”

“如果第一次大躍進不是自然發生的呢?如果它根本就不是演化呢?如果當時人類瀕臨滅絕,亞特蘭蒂斯人是來拯救我們的呢?如果是亞特蘭蒂斯人給了那群正要滅亡的人類某些能幫助他們從多巴大災難中活下來的東西?一組基因,一個遺傳上的優勢,一次腦神經連線方式的改變。讓他們聰明得足以倖存下來。如果是他們給予了我們亞特蘭蒂斯基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