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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傾顏

而終咎起來,康熙並不真看上我,而只是征服,好奇罷了,要知道康熙的風流史並不比乾隆的少,所以我也不敢自認為我有那麼大的魅力迷住了康熙。一切都只不過是假象而已。

正文 chapter14 賜婚-試探

康熙只單單地叫了幾聲我的名字,便沒過多地說什麼,有的只是靜靜地看著我,陪著我,直到李德全的叫喚聲,他才慢慢起身離了去。

這刻我才真正明白為什麼太后會獨獨針對我,她或許是為康熙做想吧。

前路艱險,後路無退,我要如何保全自己,讓自己全身而退呢,我既不想做康熙的女人,也不想太后為難我,更不想在這宮中渡過漫長的歲月,如此的話,也許只有一個人能幫得了我,可是會如我想的那般幫我嗎?總得試試不是,不然不試怎麼又知道呢?

板子的傷休息了十餘日便已結疤,我回太后身邊伺奉時,聽一些宮女談論這幾日可能就要擺駕回京,心裡不免有些驚急,驚的是這麼快就要回京城了?急的是如果真回了京城,有些事情似乎就難辦多了,想此,心裡不免有了打算。

太后對我的歸來未多說些什麼,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作罷,而我也盡力地做著自己的分內事,並無多想,但並不等於說有些事就這麼過去了。至少康熙不是這麼認為的,於是然,次日,康熙就把華濃雲裳送到了太后身邊,太后神色微皺,眼裡的精光一閃而過,道:“如此真是有勞皇上了啊。”

“這是兒臣應該做的。”康熙坐於太后身邊,微笑著回道。

太后也淡笑著,輕輕地喝了口茶,半晌才道:“皇上,哀家有一事放在心頭好久了,想了想,還是聽聽皇上的意見吧。”

“額娘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兒臣聽著就是。”康熙孝順地道。

太后把手中茶杯一放,道:“那哀家就直說了,皇上可還記得端敏公主,恰好前些日子哀家單獨召見了她,她便趁此向哀家求了一道懿旨,哀家當時沒應,就怕皇上知曉後怪罪哀家,於是哀家便命她候著了。”

“這等小事額娘自己作主便是,用不著同兒臣商量的。”

太后仍是笑臉溫和,道:“可不是小事呢,這可有關我朝與蒙古之間的友誼,皇上還是聽聽罷。端敏公主膝下有一子,還未娶正福晉,於是便向哀家求賜婚,哀家苦思了半天,才有了一人選,說起來還得感謝皇上啊,要不是皇上把這丫頭送到哀家身邊,哀家可為難了,不過也是這丫頭命好啊。”

端敏公主我並不知曉是誰,但太后後來所說的我卻是聽明白了的,她的意思是要把我嫁給那個端敏公主的兒子,她可真是一箭雙鵰啊,一則是把我除掉了,二則是試探康熙之意,不管他意如何,我都將被她嫁予他鄉,真不愧是太后。

我想嫁嗎?這好像並不是我想不想嫁的問題了,我不想嫁又如何,假若太后和康熙一致同意,我不但要嫁,還得感恩,真是可笑之極。我心苦笑之餘也只得把期望放到康熙身上了,只有他不同意,幸許我還會有機會擺脫掉這一劫難。

康熙的表情絲毫未變,看了看我,還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道:“額娘,你是說她,這似乎不妥吧。”

太后似乎早已料到,反問道:“有何不妥?”

“端敏公主身份尊貴,其子身份自然也貴不可言,豈是一個小小宮女所配得上的,而且還是正福晉之位。”康熙不慌不亂地分析著。

太后似乎鬆了一口氣,道:“那又何難,這身份之事還不是皇上你一句話的事嗎?”

“是,身份之事不難解決,但額娘可曾想過之背後的利益關係?”我瞟眼看著康熙十分自如的臉龐,不管他心底如何想,我都得是感謝他的,因為他至少阻止了我被嫁蒙古的命運。

太后神色帶些許質疑,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許是關乎國家的大事,康熙喝退了帳內的所有人,只留下了他自己和太后。剛一退下,雲裳就朝我投來關心的眼色,我示意她沉住氣,畢竟還未到最後關頭不是,雲裳只得點了點頭,但略顯憂色的神態終還是難掩其內心的焦急。

康熙向太后真正說了些什麼,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只知當我再次回到太后身邊時,太后是一語不發的,只是憂色地看了我好久。這是不是代表我用不著遠嫁他方了,我在心裡想著,但沒到公佈的那一刻,我都不敢這麼肯定。

這日,換我休息,恰又其他人都出去了,帳內一時便只有我一人,我正要把頭上笨重的東西拆下來,康熙就撩帳走了進來,我忙站起來,康熙忙示意道:“你做你的事,朕就是過來看看。”

我可不敢真這般,忙收斂好自己的行為,微低下了頭,康熙嘆息地道:“你這是在同朕生氣嗎?還在責怪朕之前打你的板子。”

我哪敢啊,我在心頭答著,你要是不提,我都差不多忘了。

“你也不想想你那脾氣,朕當時實在是氣糊塗了,要是以後你真正入了宮,定會吃不少虧的,就算是朕護得了你一時,可護不了你一世啊。”康熙如此感慨著,似乎我還應該感謝他的板子般,還說護我,我想只要他老人家不再來招惹我,就是對我最大的護了。

康熙見我不語,也好久沒說話,良久才問道:“朕問你,如果給你選擇,你是選擇嫁還是不嫁。”這不廢話嗎?這豈是我想選擇就選擇的,就算是能,那又如何,於是恭敬地回道:“奴婢全憑皇上做主。”

康熙面無表情著,道:“那好,朕就替你做主了,你就等著聖旨吧。”完畢,人就已出了帳。等著聖旨嗎?那就等著吧,無所謂,儘管如此想著,但內心深處還是有一個小小掙扎的不甘的聲音。

深夜休息時分,雲裳把我拉出了帳,華濃也跟在了身後,走到一處人際稍少的地方,道:“姑娘,你可知那康熙對你不懷好意?”

“雲裳,你這話也太難聽了吧,什麼叫不懷好意啊,明明是皇上有意於姑娘,這可是大喜事啊,對吧,姑娘。”華濃糾正著雲裳剛才的話,嘻笑道,似乎看上去十分高興。

“那又如何。”我只能這般說著。

雲裳試問道:“那姑娘的想法呢?要不要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娘娘呢?請恕雲裳多嘴了,但不管姑娘想法如何,雲裳都誓死效忠。”

我看了看她們倆,照平常的性子,她倆是不會輕易問出這樣的問題的,至少這話不是由雲裳問出來的,她一向沉得住氣,而華濃在我的注視下慢慢地經不住,低下了頭,兩手交叉著,不知在玩著什麼。

“是康熙叫你們來問的。”自來到這裡,雲裳華濃就跟在康熙身邊,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其他人來,況且我自己身邊的人我還是十分清楚其個性的。

我這麼一問,兩個迥然不同的答案就出現了,華濃自是十分否認地道:“不是的不是的,姑娘你可別誤會。”華濃啊,對你,我真的是一再失望,不管你真實想法是什麼,我已經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