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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傾顏

雲裳則沒有否認,只是定定地看著我,但只此我已然曉知了她的回答。

“如果真要我回答的話,我寧願做一輩子的宮女,雲裳華濃,從小我們一起長大,你們也不算愚笨之人,怎麼就不懂我心裡的想法呢,雖說爹孃在世時,想為我尋得一門親事,但我對此卻沒有一丁點兒想法,我平生心願就是遊遍大江南北,然後在尋一處安靜的地方,就此終老,你們懂嗎?”雖有著兩世的記憶,但我卻還未能有那個境界看破紅塵,如果真能看破的話,能長伴青燈也不失為一好安處。

“姑娘,我真不明白你,明明有這麼好的際遇,為什麼就不能接受呢,雖說皇上歲數是有些大,但那看表面誰能看出來啊。”華濃似乎有些惋惜道。

雲裳看著華濃道:“姑娘有姑娘的想法,你少在那兒多嘴。”

“本來嘛,我又沒說錯。”華濃咕噥著。

帝王家的無奈豈是常人所能理解的,華濃沒看過,也沒聽過,自然是不明白,這我也能理解,畢竟在世人眼中,能做康熙的女人,可謂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啊。

“姑娘,你就真不考慮考慮。”回程的路上,華濃忍不住地再次問道。

我一笑而之,這本就從來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無可否認,康熙是個有吸引力的男人,如果他是個普通的男人,或許可以試一下,但他是嗎?不是,他是皇帝,這一點任誰都不可改變。

三百年後的時代或許是個一夫一妻的時代,但就算是此,也不乏那些男人在外沾花惹草,如此,三百年前的今天呢,這是一個一夫多妻,男尊女卑的時代,就算是有人能做到一夫一妻,但能禁受得住外界的誘惑嗎?或許能,或許不能,但康熙呢?絕對不能。

後宮三千,佳人無數,要什麼樣的就有什麼樣的,我不相信他能真正地做到如此,且康熙後宮的女人都不是一般的女人,有些似乎是為了平衡勢力而收為後宮,這般,他還能嗎?也許能,但我從不相信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他為我做到那般地步,畢竟前世我嘔心瀝血經營的一段失敗婚姻□裸在擺在那兒的。

正文 chapter15 定局-醉酒

還沒來得及跟太后進行談判,有些事情就已然成了定局,比如賜婚的事,最終康熙賜予了班弟金幣,當然缺不了一房兒媳婦,只不過這房兒媳婦是某某郡主而並非真的是我,更叫我意外的是太后竟然一旨令下把我派遣到了康熙身邊,成了他的貼身侍女,如果可以,我是躲他都來不及。

我趁此機會想表明我的立場,無奈太后卻不聞不問了,只是淡淡地說,我以後的事全部由康熙負責。太后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地就此罷休,定是康熙對太后說了些什麼,或者承諾了些什麼,才讓太后有此鬆口的。哎,只可惜我姍姍來遲一步啊,不過或許就算我早之前說,結局似乎也是如此。

康熙這幾天的情緒很好,整天都笑呵呵的,我伺候於身邊也自是輕鬆,原以為他在對我的態度上會有所不同,但卻想來是我多想了,他對我和對那些宮女太監根本無異,這也令得我本提起的心平復了下來,只要他不以權力壓人,我就可以無視所有的一切。

原本我是隻伺候白天的,但這天聽說外面有聚會,好像是那些蒙古王爺些替康熙踐行而為,又加之第二天就要起程回京,就早早地睡下了,剛睡熟,就被同帳的名叫琴蘭的宮女叫醒,道:“夕晨,李大總管讓我叫你起來,他在外面候著你?”

“可有說什麼事?”我逼自己趕快清醒,頓了會兒,問道。

蘭琴搖了搖頭,道:“沒有,你還是趕快起來出去吧,不然去遲了,指不定又要受罰。”

李德全無論是在宮女還是在太監眼中,都無疑是個較嚴肅的人,而且凡事都會秉公執辦 ,情面會有,但很少,所以這些宮女太監都很怕他,在做事情時也會特別小心,就怕一個馬虎被他逮到了。

我以為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只把衣服穿好,頭髮就只用了一根木釵固定,就出了帳,立馬迎上他,客氣地道:“勞您久等了。”

“不妨事。”李德全看了看我,道。

“不知總管這麼晚了前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李德全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地來找來,定是康熙吩咐了什麼事,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李德全笑道:“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皇上命老奴親自前來叫你去伺候。”

我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晚了叫我前去,但也不好多問,便只得應承道:“那還請總管先前走一步,奴婢稍後就跟來。”這副莊容在聖上面前定會失了儀態,要是康熙怪罪起來,又免不了一頓板子,想想之前那頓冤枉的板子就歷歷在目,記憶猶薪啊。

李德全許是看出我意,道:“那好,老奴就先走一步,還請姑娘動作快點,要是慢了皇上怪罪下來,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我忙不迭應是,直到他走遠了才回帳,快速地整理起妝容來。

一旁的蘭琴見我這麼晚了還在梳頭,很是疑惑,道:“夕晨,你這是要出去嗎?都這麼晚了,對了,大總管找你什麼事啊。”

“他讓我上前去伺候。”不得不說,我自被康熙留下來之後,改變了許多,單從話的多少就可看出,我雖想一如既往,但這裡不是我作主的地方,自然不行。所以,既然環境不能適應我,那我就只能去適應環境。

在這樣一個環境裡,有些行為舉止自不能對比在外面,畢竟這是一個不平凡的環境。

待我隨李德全一入康熙的帳,一股濃郁的酒香味便撲鼻而來,想來是康熙喝多了。入內一看,康熙正躺在那張望眼便彰顯著權力與錢勢的龍床上,一動不動著,如果不是滿帳的酒味,定看不出他喝醉了。

不知為何,帳內竟然一個宮女也沒有,連太監也無影無蹤,我不得不在心底納悶著,這是怎麼回事,但就算是此,也不是我該多話的,李德全拋下一句:“好好伺候皇上。”便出了帳去。

我從來沒有伺候過醉酒的人,一時半會竟不知如何下手。前世他不是沒有喝過酒,也不是沒醉過,但好像沒有一次要過我做什麼,我有做什麼嗎?倏地,我竟記不起了,是我替他打理還是他自己打理的,真的記不清了,好像太遙遠了,遙遠得我在記憶裡絲毫尋不到它的半絲痕跡。

“水,水。”康熙在床上喃語著。

我忙地回過神,從桌上倒了杯茶水,奔至床邊,從床上扶起他,半靠在我身上,喂他喝水。等我伺候著他睡下,緊而蓋上被子時,才意識到我剛才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大膽,幸好他沒醒,他喝醉了,否則就險了。

過了還不到一會兒,他又喊熱,我又不得不趕緊用毛巾擦他的臉,直到他舒服了才罷手,接著他又自己撕扯著衣服,我才意識到他還未脫衣服,看著那一身華麗的龍袍,我還不是得忍著頭皮上前解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