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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傾顏

他似乎有些受不了,道:“你看你就是這樣,我都提出離婚了,你還如此平靜。程顏,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七年的婚姻是怎麼過來的,除了平淡還是平淡,甚至連一次架都沒吵過,我受夠你了。”

“你希望我跟你吵。”原來我的丈夫過不了這種平平淡淡的生活,他要的是大起大落有冒險的生活,而我給不了他。

“來了來了,你又來了,簽字吧,早點籤對你我而言都是解脫。”他把離婚協議書再次往我面前推了推,摧促道。

我最終還是簽了,原以為我們會如此相愛地過一輩子,但我所認為的一輩子卻很短,只有七年,七年啊,也不過幾千個日子,這就過了一輩子了。我自認為我是愛他的,不然也不會去找他,找到他的結果卻是看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

我沒有上前給那所謂的第三者一耳光,我只是淡淡地望著他們攜手離開。當我請的偵探把一張張親密的他與另外一個女人的照片一一展現在我面前,我才明白,原來所謂的藉口是假的,真的藉口是他出軌了,都說七年之癢七年之癢,竟,是真的。在那一刻,我死心了,也看透了,但為時不晚,我才三十出頭,路,還長著呢。

“喂,喂,你怎麼了,你別哭啊。”十三阿哥單手在我眼前擺動,有些著急地道。

嚇到他了吧,我趕緊地抱歉道:“對不起。”

十三阿哥並未在意,他在意的似乎是我為什麼哭,明明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也沒想到幾分鐘的回憶竟然讓自己淚流滿面了,雙手交叉握著,觸碰到了那枚陪伴我到異世的戒指,它並非什麼鑽戒,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圈,但做工卻非常細緻,因而我一眼便相中了它。

我緩緩取出它,晃到夕陽面前,竟是那般的渺小。

“你幹什麼丟了它。”十三阿哥見我毅然地把戒指扔入湖中,驚叫道。

“沒有意義的沒有用的東西,留著又有何用呢?”只會途增煩惱罷了,既如此不如捨棄它,還自己一片清明,儘管我曾是那麼的喜愛它。

十三阿哥只是怔然地看著我良久,沒說一個字。

草原的夜是涼的,正如我的心一般。我躺在硬邦邦的小床上,腦子裡想的盡是前世所經歷的一幕幕,如電影般地在腦海裡播放著,想停卻停不了,直至末尾。

第二日如往起床,身子明顯地重了些,想著有些小感冒吧,但並未曾放在心上,畢竟傷風感冒常有的事,吃些藥就好了。

蓮曉和我是換著伺候太后的,我剛一上崗,太后就示意我上前。

“夕晨,去把這份鹿血給太子送去。”太后一揮手,一宮女便手持鹿血杯在我面前,我不得不懷疑太后的用心,三番五次這般,這次乾脆用上了鹿血,鹿血的功效有壯陽之用,她此舉為何。

我不相信太后不知鹿血功效,她可是宮中的老人,是考驗我還是想除掉我?不得而知,在我面見太子時,太子是左擁右抱的,忙得不亦樂乎,對我的到來嗤之以鼻,半晌,他曖昧夠了,才道:“皇祖母讓你前來有何要事?”

太子的蠻橫是眾所周知的,我自不可惹他,跪著道:“太后讓奴婢給太子殿下送來一杯鹿血,敬請太子殿下笑納。”

太子哦了一聲,起身至我跟前,不知是在看鹿血還是在看我,緊接著蹲下身子用手挑起我的下巴,見是我,一股邪然之氣油然而生,看著我道:“都給本宮退下,一個都不許留。”一陣腳步聲瞬時響起,屋裡的人陸續地便出了帳。

太子爽快地飲下鹿血,把我手中的托盤一扔,戲笑道:“這可是你自找的,皇祖母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不過倒也合了本宮的意,本宮倒想試試你這型別的美人是如何個消魂法啊。”說時就向我靠過來。

是太后特意的安排嗎?我心頭一緊,真是處處危機啊,先不想那麼多,還是解了眼前的危機才是,眼看太子越靠越近,我四瞟之下,悄摸出袖中銀針用內力往右下角一扔,銀針經間力返回準確無誤地打到了太子身上,太子一陣慘叫,我趕緊扶之,順手收回了針,朝外大喊道:“來人啊,快請太醫,太子殿下不好了。”

陸陸續續地太監宮女隨之而進,我的危機自然解除,而力度的適當自然是讓太子痛些時辰,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了我這邊,到回想之時,我人已在太后身邊,不論太后還是他有何想法,也只得先看看再說,畢竟我還不清楚太后的心思。

當我將情況如實稟與太后後,太后好似絲毫沒發覺到我身上,但也就是表面如此,心底如何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更加小心地伺候著她,她之前的好些做法似是針對我,又似乎不是,但多留些心思總是對自己有好處些的。

如果太后對我有芥蒂,但我並不曾與她有何過結啊,若說種種是無心的,也太說不過去了,這份敵意來得洶湧,莫名其妙啊。

要在一群從小生活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人中周旋,何其容易,稍一不留神,便成了犧牲品,甚至連為什麼都不知道啊,高調是個錯,低調惹人嫌,如何才能杜絕一切,還真成了一個難題呢。

正文 chapter13 杖責-流露

時隔不到半盞茶間,康熙就派人傳我到御前問話,太后也心知是太子的事驚動了康熙,並未說什麼,就讓我過康熙帳前回話。

帳裡太子正在被康熙受訓,康熙喝罵道:“別以為你做了什麼朕不知道,朕可還沒老,心裡明著呢?”

太子跪在地上,惶恐地道:“請皇阿瑪明鑑,兒臣冤枉啊。”

許是家醜不外場,在看見我和李德全進帳後,便命太子滾了出去,太子不甘,臨走前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我心裡一陣嘆息,看來,和太子之間的樑子結下了,常言道冤家宜結不宜解,況且還是這個本就風評不好的太子。

康熙揮手讓李德全退下,我正要福身,就被康熙制止道:“朕可是說過沒有朕的命令你是不準跪的,難不成你想抗旨不成。”我動作一僵,只得收回,暗道,你還以為我想跪啊,我這還不是沒辦法的事嗎?誰叫你是皇帝呢。

“聽說太子出事你在帳內。”言歸正傳,康熙可沒忘叫我前來的目的。

下人的眼睛何其多,我想否認也否認不了,況且這本就是事實,便回道:“是。”

“你去太子帳中幹什麼?”

我並不認為康熙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眼線遍及天下,太子的一舉一動怕也是逃不過他的如來神掌吧,既然他想聽,我是不介意再敘述一遍的,道:“回皇上,是太后命奴婢送鹿血給太子的。”

“鹿血。”康熙喃喃地道,我雖低著頭,但卻想象得出此時他是如何的神色,定是震驚的,畢竟鹿血這個東西的作用大家都是明曉的。宮圍之中一向禁止私自使用鹿血,就算是太后也不例外,想必他在心裡也在探討著太后的何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