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端好茶，道完謝便朝皇太后的帷帳行去。

剛一靠近太后的帷帳就隱約能聽到裡面的熱鬧非凡，聲音很雜亂，加之我所認識的人有限，自然是分不清裡面有誰。待進帳才一目瞭然，除了康熙皇帝，還有三位阿哥，只有四阿哥是我所熟知的，其餘兩位，面孔甚是生。

整理好思緒，一步一步地走到皇太后，把茶穩穩地放到小桌上，道：“太后，請用茶。”皇太后只單單地恩了一個字，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接下來便是康熙了，我中規中矩地放好茶，正要撤離，就聽他道：“皇額娘，這夕晨伺候得如何啊，可滿意？”

皇太后一笑，道：“皇上啊，這丫頭確實不錯，第一次奉茶就如此鎮定，絲毫不顯慌張，可真虧皇上的慧眼幫老太婆我謀得了這樣一個巧人兒啊。”

“皇額娘喜歡就行，改明兒，兒臣再送幾個過來。”康熙說這話時眼神可沒少往我站的地方掃，我沒忘記我現在的身份，自然不敢有大的動作，只得將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了心底，當作若無其事。

其實在為四阿哥奉茶時，四阿哥已然注意到了我，雖有一時的迷惑，但很快地便掩飾了過去，而在為另兩位阿哥奉茶時，幸得康熙提點，才不至於失了禮數。但對此，我卻不想對他表示感激，我可沒忘是他把我推到了這樣一個風尖上的。

坐於四阿哥兩邊的阿哥正是三阿哥和八阿哥，雖沒仔細看，但都算得上是相貌堂堂之人，尤其是八阿哥，那份俊雅可不是從任何人身上都能看到的，不過並不驚訝，畢竟他母親可是數一數二的美女，如此又有何奇怪的呢？在聽皇太后說我時，他們不免投上來好奇幾眼，緊而聽康熙話後變成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正文 chapter11 妃嬪-皇帝

康熙及三位阿哥告退後，緊接而來的是一位妃嬪。相貌秀麗，婉約，驟看之下不失為一端莊女子，她在被宮女迎進來的第一動作，就是蓮步般地走到皇太后面前，跪下請安道：“臣妾給太后請安，太后吉祥。”

太后對這個兒媳是相當滿意的，不然也不會如此高興迅速地扶起她，半責備半心疼地道：“淑敏啊，出門在外，能免則免，你身子經這長途奔波，已是不佳，還每日堅持來請安，這是作甚呢？要是被皇上知曉，還不責怪哀家嗎？”

淑敏被太后扶起坐下，嬌羞得如一朵欲要綻放的花骨般，道：“太后，您這不是折煞臣妾了嗎？皇上他日理萬機，宵衣旰食，自不能時常伺奉在您老人家身邊，臣妾也只是盡一個兒媳的小小心意罷了。”

“你有這份心哀家就心滿意足了，要是有空就多去陪陪皇上，趁年輕多給哀家生幾個孫子，這樣哀家就高興了。”太后似是語重心長地說道。

淑敏被太后這麼一說，本羞紅的臉更顯得嫵媚妖豔，嗔道：“太后，瞧您說的，臣妾就喜歡來陪著太后，太后可是要趕臣妾？”

“你能來陪哀家這個老太婆，哀家已經很高興了，怎麼會趕你走呢？”太后慈愛地道。

從閒聊中，隱約猜出這女人應該是十三阿哥的生母章佳氏，而後十三阿哥的到訪恰好證明我所猜測是正確的。

康熙巡幸塞外，雖不知帶了幾個妃嬪，但怎麼樣都是屈指可數的才是，而能享有此殊榮的也定是那些討康熙歡心的，打心底喜歡的妃嬪，以此，不難看出章佳氏的得寵，不過這也怪不得康熙，這樣一個如水般的女人誰不喜歡呢？

在陪了太后好一會兒後，章佳氏就起身告辭離開，但十三阿哥卻是停留在原步，未曾有要離去的樣子，章佳氏不由地皺緊了眉，眼眸如一汪潭水，我見若憐，十三阿哥忙不迭地道：“額娘，你先走著，兒子還想多陪會兒皇祖母。”

章佳氏這才悠然地離去，太后笑稱道：“胤祥想說什麼，只要皇祖母能做到，一定應了你如何？”老人家一向疼愛子孫，就算是帝王家似乎也不例外。

“皇祖母，孫兒只是想從你這兒借個人，您放心，孫兒保證不欺負她，一會兒就歸還，怎麼樣嘛。”十三阿哥嘻笑地朝著太后撒嬌道。

“哦，那讓哀家猜猜，是哪個妙人能被十三阿哥看去啊，是不是新來的夕晨啊！”太后呵呵地問道。十三阿哥也不扭捏，道：“皇祖母，你真是太厲害了，你簡直是活菩薩，孫兒這心思還真瞞不過你。”

“不是哀家厲害，是你的一雙眼睛就停留在人家身上，哀家再糊塗也沒糊塗到那個地步啊。夕晨，你就跟十三阿哥去吧，記著要好生伺候著。”太后邊說邊吩咐著。

我只得應是，跟著十三阿哥出了帷帳。

剛一出帳，十三阿哥就笑稱道：“方才聽四哥說你在這兒，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還真是了，不過，我納悶的是你怎麼就成了皇祖母身邊的宮女啊。”

還不是你家老子康熙整的，我在心裡答著，嘴上卻未答。

“我叫你出來是想當面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十三阿哥明瞭我少語，當不強求我說些什麼，只是這樣說道。

我心頭一緊，四阿哥說的話不算數了麼，不可能吧，他真會告訴給十三阿哥，如若不是，為何十三阿哥要謝我呢？心生疑惑之際，便問道：“十三阿哥，為何這般說呢，奴婢自認為沒盡多大的力。”

十三阿哥笑笑道：“華濃是你的隨從，應當謝的。”

原來如此，是我多想了啊。

十三阿哥找我就幾句話的功夫，說完就回了帷帳，太后見我回來並未說什麼，只是淡淡地吩咐道：“夕晨，剛才淑敏走時落了樣東西，你送過去吧。”

我接過托盤一看，原是一支價值不菲的珠釵，這珠釵明明在頭上的，怎麼就會落下的呢，不明白，但太后既然吩咐了，就算再有疑惑，再不符情理，我也得跑一趟，畢竟就算是裡面有什麼貓膩也不是我想插手的事，我只要好好地做好我的事就成。

章佳氏的帷帳我自是沒去過，一路上沒少問那些兵大哥，待真的到了帳外，我真懷疑我是不是走錯了，不能怪我如此說，一個妃嬪的帷帳再怎麼的也應該有宮女守在外面啊，但看這帳，了無一人，我真的走對了嗎？

但納悶歸納悶，在沒人稟報的情況下我自然還是得進啊，畢竟差事在我手上，太后還等著呢？於是慢慢地走進了帷帳，繞了好幾個過道才算進了正室，一抬頭，見到的是一十分驚心的畫面。

章佳氏半倚在康熙的懷裡，髮髻服飾皆微亂，細聽之餘還有餘餘的嬌喘聲，康熙雖無大的動作，但看樣子十分享受，我心驚之下趕緊地背過了身子，我這是走的什麼運啊，竟碰到了這麼一出，話說這屋裡沒人，外面怎麼也應有人守著才是啊，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呢？我鬱悶，十分鬱悶。

康熙在我轉身之餘就已察覺出我的到來，但卻沒有馬上停止親密動作，還似有兒童不宜的場面，我本還遲疑著要不要出去，看來不出去也不行，而就當我挪著步子時，康熙卻叫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