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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主金安+番外

“大小姐!”冬兒尖叫道。都這個時候了,大小姐竟然還想著佔公子的便宜!

“閉嘴。”宋曉擦了擦嘴角流淌的藥劑,解釋道:“他昏迷不醒,嘴唇緊閉。若用剛才的方法,再怎麼喂藥都是無用的。”這還是她的初吻呢!以前雖和林逸談戀愛,但對感□情頗為羞澀的宋曉,並未主動親過別人。而林逸除了抱抱她外,也從未做出親暱的舉動。她現在才知,他喜歡她只不過是利用她做戲而已。

宋曉微紅著臉,略有羞澀道:“我也是不得已才出下下之策的。你看,這次他都喝了下去……”說完,她按照剛才的方法又餵了幾口。

冬兒雖聽了解釋,心中還是十分別扭。世上竟有那麼奇怪的喂藥方法。等等……不實踐,怎會知道這個方法!冬兒的臉刷得變得蒼白……大小姐對著別人一定也用過……哎喲……可憐的公子……

他急急地攔著床邊道:“大小姐,接下去就交給冬兒吧,大小姐下去休息吧。”

宋曉也覺得自己的身體疲憊異常,看著沈君逸高燒漸漸退散,面色恢復如初,她便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然而,她的手卻被人輕輕拉住了。

誰的記憶

手的溫度不同於沈君逸臉頰處的高溫,反而冰涼徹骨。宋曉的手腕被握著有些吃痛,她皺了皺眉後,想把手從沈君逸手中抽出,卻被他抓得更緊了。他的指尖有一層薄薄的繭,摩挲著她的面板有些微疼。

沈君逸在床上緊緊地簇著眉頭,左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右手緊緊地抓著宋曉的手,整個人呼吸急促,在床上顫抖著,嘴裡更是斷斷續續得痛苦呻吟著,似乎正處於極度的恐慌與無措中。

他喊著:“爹,娘……”那一聲又一聲,帶著彷徨和害怕,像一個在黑暗中迷途的小孩。

沈君逸的神智昏昏亂亂,他掙扎著囈語:“爹……叫娘別爭了……不要鬥……不要……”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如同他此刻混亂迷茫的神智。

他想說什麼?什麼爭鬥?

宋曉不由地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來。沈君逸的聲音太過輕微,輕微得宋曉不得不低下頭,附在他的耳邊才能隱約聽見。

她不由詫異地問著冬兒:“他的爹孃是……?”

冬兒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奴也不清楚。公子是家主接回來的,奴是後來才服侍公子的。”

見他如此難受,宋曉不由地蹲下了身,手輕輕地握住沈君逸的手,柔聲道:“不爭,不爭……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

他的呼吸聲漸漸平穩,身體也漸漸安穩了下來,然而眼角處卻有淚水滑落。

那個淚水似乎醞釀了很久,滴在她的手上那樣的滾燙。宋曉輕輕地為他拂過淚水,卻聽他呢喃道:“孩兒不想嫁給宋曉……”她的手僵硬在一旁,整個人都呆住了,呼吸也彷彿在那一刻止住了。

在一旁的冬兒聽聞後,嚇得低下了頭。完了完了,大小姐要生氣了!

沈君逸為何嫁給宋大小姐,為何願意如此委曲求全。從他之前的話語中,似乎是因為母親的救命之恩。宋曉原以為他如此委曲求全必然是願意的,難道這一切都是母親強迫的?!難道這一切還有別的□?!

“她沒有娶你,那一切……都是夢……”宋曉微微彎了彎嘴角,柔柔道,“只是夢而已。”

沈君逸聽聞後,眉頭舒展,嘴角帶笑,沒有再發出痛苦的呻吟。宋曉見他安穩了下來,便掙脫了他的手,準備離開。可她一離開,沈君逸就皺起了眉,並開始說起了胡話。

“爹,娘,姐姐,我們回家好嗎?”

“逸兒已經回來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的嘴裡一直喊著爹孃,似乎是將宋曉當成了他的父母,那樣眷戀和不捨。

“大小姐……”冬兒蹂躪著衣襬,眼圈一紅,輕輕道,“能不能陪陪公子……”他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禮,可是公子現在這個樣子,他好怕公子的病情會再度復發。在睡夢中,公子竟然這麼依賴大小姐,這一切都是他始料未及的。在他的眼裡,公子都是堅強並且從不落淚的。

宋曉無奈地笑了笑,她將手再度與沈君逸的手相握。

整一天,宋曉照顧服侍著沈君逸,為他換藥,擦身,喂藥。冬兒在旁邊偶爾打打下手,更多時,沉默不語著,甚至奇怪地觀察著完全變了一個樣的宋大小姐,心裡亂想著,一會皺眉,一會沉思,一會擔憂地看看沈君逸。

偶爾,宋鑫也會在門口看看屋內的情況,她的神色複雜,甚至仍然在想,她所作的一切決定究竟正不正確,君逸能否真的改變紈絝性子的曉兒,又或者曉兒能否改變對一切都很淡然卻異常壓抑的君逸呢……

到了晚上,宋曉實在是支撐不住了,腦袋昏昏然著,整個人疲倦欲眠。但她不敢鬆開手,只得用另一隻手支撐著腦袋,身體倚在床邊,望著熟睡的沈君逸,隨後,她也慢慢地也進入了夢鄉。

“哎呀,我的腳好疼啊……”少女皺著眉,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揉著腳腕,痛苦道。

“大小姐。”一聲輕喚,少女彎著皎潔的眼眉抬起了頭,見少年一身白衣似雪,挺直的身子宛如孤傲的青竹。他一步步走進,神情淡然,伸出了他的潔白略有薄繭的手,輕輕道:“不介意的話,君逸扶你起來吧。”

這名叫沈君逸的少年來宋府一年多,整日整夜都擺著他那副沒表情的臉,母親對他很好,不但收他為義子,甚至在暗地裡還將家族的一些事情交給他打理。別以為她不知道!

他長得很漂亮,她曾動過歪腦筋,可對方會武,根本不能近身。但她卻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得到他的心思。

手被人輕輕握住,一股奇怪的感覺從手指尖傳來。

她想也未想,遵從本能得將對方撲倒。手指滑入對方的衣服內,嘴更是在少年的身上亂親著。

她想這麼做很久了……只要碰了他,他就是她的了。

“啪——”一個巴掌扇了過來。

“你……”她的話還未說完,身子已經被對方震開了,狠狠地撞在了牆上。

“請大小姐自重。”少年低垂著頭,慢慢地整理好自己凌亂的衣服。他沒有哭,平常的男兒若是碰到此等輕薄,恐怕早就大哭了起來。他的神情依舊是那樣淡然,墨色的眼瞳卻沉得嚇人,但能讓別人感覺出一絲絕望和羞怒。

“你這該死的賤人,竟然打我。”少女忍著傷痛從地上站起,將口中的鮮血嚥下,從腰間抽出皮鞭便抽打了過去。“你這沒爹孃的小賤人!”

然而少年只是輕輕一碰,便將鞭子奪了過來,反手對著她的身體便是一抽。他的絕望和憤怒是那樣的濃烈,如一隻巨大的網將她深深籠罩,令她顫了一下身。

她知道這個鞭子,她平常在外作威作福時,就喜歡拿她心愛的鞭子抽人。可現在當鞭子抽到她自己的身上時,那種痛心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