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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主金安+番外

“收回剛才那句話!”少年冷冷道。

她從小到大,從沒有人這麼忤逆過她,甚至連母親,也沒有這麼責罰過她。

她恨恨地嚥了咽口中的鮮血,怒道:“沈君逸,你等著!”

……

“我不願意娶沈君逸,當侍君還行,若是正君還望母親三思。他脾氣太壞,你忍心看你女兒被他打死嗎?你看看女兒身上的傷啊……”她躺在床上痛哭流涕道。

“我是碰了他又怎麼樣,我不是沒得手嗎?”

“母親竟然堅決讓我娶他,那我娶。”

“讓本小姐跟他拜堂,他只配跟雞拜堂。杏兒,本小姐今晚要去川香緣見紫豔,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吧。”

“他已經被封了內力,本小姐有一百種方法將他馴服地妥妥當當的!挫挫他的銳氣,要讓他知道誰是才是他的妻,誰才是她的主!”

“你去給我找根鞭子來,再找根蠟燭。本小姐要讓他好好享受這次洞房花燭夜!”

“我對正夫的位子沒興趣,大小姐若是不滿,找宋夫人談便是。大小姐若想和尋常一樣尋花問柳也行,我絕對不會干涉。只要,別拿剛碰過別人的手碰我……放心,我答應過宋夫人的事情會做到……我會將宋家打理妥當,我會……”

“砰”的一聲,宋曉的腦袋直直地撞向了床邊的柱子,她痛呼了一聲,恍惚地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她用手揉揉了發疼的地方,心情複雜地回想著剛才的夢境。

那些破碎的記憶碎片在她的腦中劇烈地爆炸著,如同洪水般的一湧而過,沖刷著她腦中原本的記憶,但對於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宋曉只能零星地抓住最近的幾個。

她看了看床上的沈君逸,他的面色已經平靜了下來,整個人曲捲著身子似缺乏安全感般的窩在角落裡熟睡著。睡夢中的沈君逸十分可愛,紅唇微撅著,雙手蜷縮地把被子抱在懷中。

宋曉望了望被鬆開的手,笑了笑。

睡得太久了,嘴角似乎有口水流下,她的臉不禁一紅,用手擦了擦嘴角,可是摸到得卻全是鮮血。

一大早,冬兒帶著洗漱用品推門而入,進門便向著背對他的宋曉請了安,便屁顛屁顛地檢視著自家公子的情況。

“冬兒?”宋曉回頭,她的眼前迷迷糊糊的一片血光。

她的眼角,口鼻之處到處流淌著鮮血,冬兒不由得尖叫了起來。

“噓。”宋曉指了指沉睡的沈君逸,做了一個靜音。

“大小姐,你這是……”冬兒慌忙地走進了宋曉,他想伸手扶住宋曉,可他的手剛一碰觸到她,宋曉的身子一歪,就這樣直直地倒了下去……

她的臉色漲得通紅,額頭更是虛汗不止,眼鼻處又開始流下了鮮血,整個人疼痛得緊縮在地上。

冬兒嚇得慌了神,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喊了大夫。

宋曉能聽到冬兒慌忙的疾呼,可是她自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彷彿一瞬間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氣。最終宋曉受不了這種劇烈的疼痛,暈厥了過去。

誰下的毒

李恪急急忙忙地趕來,原以為是沈君逸的病情又復發了,所以這她次特意帶了藥童過來服侍。哪知趕過來才知是大小姐出事了。她遣派了藥童照看著沈君逸,自己命人將大小姐扶到了隔壁的偏房。

在搬運的折騰下,宋曉悠悠轉醒,見李恪把著脈,一臉嚴肅,她張了張嘴,乾澀地問道:“我怎麼了?”一開口,發現聲音十分低沉和沙啞。

李恪深呼了一口氣,道:“大小姐,你中毒了。”而且似乎還不止中了一個,但由於此時毒性異常強烈,似乎掩蓋住了另一個毒性,又似乎一切都只是她的錯覺。在不確定的情況下,李恪含糊地只說了宋曉此時病發的毒性,另一個緘默不語。

宋曉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不語,聽著李恪繼續道:“這毒不服解藥一個時辰內便會斃命,七孔流血致死。可是大小姐,你似乎中毒有一天之久了……”李恪猶猶豫豫,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怪哉的情況,難道大小姐體質特殊?也正是因為毒發的時間不對,李恪才懷疑是不是宋曉體內另有毒藥,兩毒相剋才保全了她的一條命。

“應該是前晚中的毒。”她莫名的穿越應該就是宋大小姐中毒死亡的時候。可是,究竟是誰下的毒,那個時候,洞房之夜,莫非是不甘嫁過來的沈君逸?

宋曉的腦中一片混沌,怎麼也不願相信是沈君逸所為,在這一方面,她直覺地十分信任他,又或許是因為初次見面的印象太過深刻了。

但究竟是誰呢?是誰如此仇恨宋曉,要用這麼惡毒的毒藥置她於死地呢。以後,若她真的代替了宋曉,是不是隨時要擔驚受怕有人慾取她性命?

見宋曉滿目絕望,李恪不由出聲道:“大小姐放心,這個毒雖然強烈致命,但並不難解,只是大小姐要靜養一段日子了。”

見李恪躊躇了半天,宋曉不由開口問道:“大夫有何難言之隱?”

“這藥另一令人煩惱的地方就是解藥,雖然解藥好找,但七天服用一次,一共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痊癒,而且每次服下藥後……全身都會劇痛無比,如同脫胎換骨……”她擔心像宋曉那麼嬌嫩的大小姐究竟熬不熬得過去。

“會比剛才痛?”宋曉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剛才的疼痛的感覺就好似全身骨頭移位一般。”

“比這個更甚十倍,而且一次比一次痛,特別是最後一次。”李恪的神情沉了沉,宋曉知曉她沒有說假,心裡咯噔了一下,雙手在袖中緊緊地握著。

這下毒之人用心險惡,想必也想過若是宋大小姐發現自己中毒想要解毒時,說不定因為解毒的過程太過漫長太過劇痛而放棄了求生的意志。

“好,我知道了,放心,我能熬過去……”宋曉疲憊地點了點頭,轉而又道,“別跟母親說我中毒的事情,就說我累了,身體疲憊所以需要休息數日,我不想讓她擔心。”說著,宋曉閉上了眼睛,想好好整理一下,她難得得到的宋大小姐零碎的記憶片段。

“爹,娘,姐姐,我回來了。我學了一套劍法,我可以保護爹孃和姐姐了,讓那些小人再說孃的不是!”少年抱著手裡的劍,唇角微揚,笑得輕快又張揚。

他身前的三個人聞言回頭對著他笑了笑,繼而轉過身向前走去。

“娘,你們要去哪裡?”少年心中一陣恐慌,連忙抱著劍追了過去。

“娘要去益州,逸兒跟著師傅好好學劍。”

“益州?”少年一時間心神不寧,急急地抓著女子的衣袖道:“別去!”

“爹,娘,姐姐,我們回家好嗎?”

一日後,沈君逸猛然醒來,一睜眼便見一個陌生的少年對著他柔柔地笑著:“公子,你終於醒了。正好,我要為你換藥呢。”

“你是……?”沈君逸眯著眼睛,掩飾中他眼中的冷冽,疑惑地問道。

“我是李大夫身邊的藥童,我叫芍藥。”那名自稱芍藥的少年友好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