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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美人一籮筐

一個激動又忘了自己的傷勢,一抬身,正色道,“陛下請放心,臣一定勤勉做事,恪盡職守,絕不會讓陛下失望——哎呦!”痛呼一聲又摔了回去。趴在床上直想砸床板,心中暗罵,他奶奶的,這傷真是疼死人了!

太子臉色微變,忽然伸手去掀思歸身上搭著的絲被,“到底傷成什麼樣了,朕看看。”

思歸大驚,“不能看!!!”

思歸是個傷患,動作大一點都不行。因此在從前的太子殿下,如今的皇帝陛下要看看她的傷勢時,她毫無辦法。只能嘴裡嚷嚷不能看,還不能喊太大聲,免得驚著了陛下,因此毫無勸擋阻攔之功效,人家那邊已經毫不猶豫地便輕輕掀開了搭在她身上的絲被。

她這種杖傷在將養的頭幾日裡肯定是不能穿下面衣服的,因此被子底下光溜溜,連褻褲都沒有,只覺下身一涼,屁股和大腿就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了陛下的面前。

宦官和女子的身體構造有著本質上的巨大區別,思歸嚇得立刻咬牙忍痛,緊緊併攏雙腿,只怕被看出什麼端倪,要是露了餡,那她剛到手的中常侍兼武毅營提督還沒焐熱只怕就要拍拍翅膀飛了。

皇帝陛下半晌無言,思歸只聽見他在自己身後輕輕抽了口氣便沒了動靜,過了一會兒,又有很輕柔的觸覺在她的大腿下方快靠近腿彎的地方出現。思歸的臀部和大腿上都被打得傷痕累累,被摸到的那個地方大概是傷痕和完好皮肉的交界處。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思歸緊張得頭上汗都要憋了出來,努力側過頭,苦著臉,“陛下,臣這身上傷痕累累,又青又紫的有礙觀瞻,您就別看了,這藥也苦兮兮的,您小心蹭到手上。”

眼前的這副景象,對陛下來說,衝擊力過於強勁,因此呆看了半天,硬是沒有做聲。

早就知道莫思遠因為是個天宦,所以長得和一般男子不太一樣。不但小巧,而且有些圓潤,腰身細,臀上有肉,捏起來彈性十足。

這時揭開被子,那細腰圓臀就一覽無遺地呈現在眼前,因為人是趴著的,所以腰身下陷,顯得更細,曲線起伏,向下勾勒出滾圓的翹臀,兩條腿筆直結實,相對於他的身高來說,也是很長的了,足踝玲瓏,兩隻腳也小巧纖美。

露出來的身體,中間一段自然是佈滿了帶有僵痕血痂的傷痕,看著幾乎有些猙獰。但底子雪白,腰身和腿彎往下都是成片的白皙細滑,襯著道道刺眼的傷痕,陛下心痛之餘又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在怦怦心動,幾乎看得有點眼暈。手不受控的就去思歸腿上傷痕比較淺的地方輕輕摸了摸,然後又跟被燙到一樣猛然收回了手。

心底湧起陣陣無奈自嘲之情,他還一直在心底暗暗蔑視七弟的怪癖惡習,卻原來他自己骨子裡也是一樣的貨色,對個小宦官能動心動到如此地步。

本還想著莫思遠這小子長得俊俏,為人與性情都十分合自己口味,那就稍許偏愛點好了,做皇帝的有個把寵臣算不得什麼大事,只要控制著別越了界就好。

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什麼叫別越了界?

這些天來京城中的局勢風起雲湧,驟變連連,連日裡逼宮調兵,威懾群臣,每每一個舉動都是生死攸關,成敗存亡的關頭,吃不下睡不好,諸般的兇險緊迫壓在肩上,卻還有心情為了莫思遠動一次肝火。

大局初定,稍一有空暇,就忍不住要來探看,看完又心疼得要命,偏偏心疼的同時還有陣陣要將這個本就一身傷的人繼續壓在身下,讓他再狠狠疼一次的慾念不停冒頭。

忍不住要苦笑,就算要自欺欺人硬是說此時的行為還沒有越界,估計離真正越界也為時不遠了。

嘆口氣,暗道既是實在不能壓制住一直刻意迴避的這點綺念遐思,那也就不必再硬去壓制,否則就真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暗下決心,此人朕要了!!!

……

只不過要起來只怕不容易。

與七弟毓王那些沒甚重要,隨意玩玩的小太監們不同,莫思遠是個如蜜桃般可人的——臣子,還——想到思歸之前那些勇猛的業績,陛下瞬間有微微的牙痛之感——還十分的厲害,並且貌似只喜歡美女————

思歸看不到陛下的神情,就算看到了也絕猜不到陛下會有如此曲折的心路歷程,只是覺著眼下的情形既尷尬又危險,苦著臉扭頭再努把力,“陛下?!我——臣我這樣有點冷。”

陛下這才輕輕把絲被蓋回去,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口吻如常,“是傷得挺重,也難怪你一動就痛,看來還得再好生將養幾天,宮裡的周太醫是療外傷的聖手,朕回去就命他給你配兩副藥來。”

思歸鬆口氣,“多謝陛下。陛下剛剛繼位,一定有諸多要務纏身,還能惦念著我的這點事,微臣實在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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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順平幾乎沒把眼睛瞪成銅鈴,對著思歸直跳腳,“您,您就這樣讓陛下看啦!”

思歸很沒脾氣,無奈道,“那——他實在想要看就看唄,我反正趴在那裡,最多給他看看屁股大腿,看兩眼又不會少塊肉。”

順平險些要捶胸頓足,“不是這麼說阿!您那裡誰也不能給看,您的清白阿!!!”

思歸給他個白眼,“那怎麼辦?我趴著不能動,陛下高高在上,我行我素習慣了,從來都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壓根就沒有要提前徵求一下我意見的意思,抬手就把我被子給揭開了。我難道還能為了這個去揍他一頓?那一位可是已經登基,開始稱孤道寡的人物,換你敢不敢去揍他?”自暴自棄往枕頭上一趴,“反正我是不敢!”

順平嚇得一縮脖,顫聲道,“那小的我肯定也是不敢的。”縮完脖之後卻還在糾結,“——那也不能給人亂看,您的清白阿!”

思歸給人看兩眼其實覺得無所謂,只要別暴露了身份就好,因此聽順平不停嘮叨就十分心煩,斥道,“瞎鬧什麼!”朝著一旁桌上堆放著的一大堆奇珍藥材名貴補品努努嘴,“陛下大概是有些內疚了,就是想看看我的傷情如何,你這兩天幫我擦身上藥,不也天天在看,治病療傷時候的特殊情況嘛,那有什麼。”

桌上這些東西都是陛下回去後就立刻派人給送來的,思歸沒力氣細看,只是大概瞅了兩眼,就發現其中有雪蛤老參,燕窩珍珠,都是宮中的上好東西,這樣一大堆可價值不菲,可見是陛下對她的悽慘樣動了惻隱之心。

順平見思歸被他煩得快要翻臉,這才不敢再叫了,只十分憂鬱搔搔頭,躲去一旁唉聲嘆氣,“唉————”,心想我是被逼不過,走投無路下的無奈之舉,怎麼能一樣。

思歸趴在床上再養兩天傷,就聽說去扈嶗關調穆將軍麾下大軍的葛俊卿回來了。

扈嶗關的半數兵馬也已經駐紮在了京城以南二十里的大營之中。如此一來,京中的局勢徹底塵埃落定,就算再有心懷不軌,伺機蠢蠢欲動的臣子,被這數萬大軍震懾著,也知道樓家事敗已成定局,再頑抗下去也毫無意義,不若趁著還沒有折騰丟烏紗性命早點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