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何時,四唇已然交接,交纏的身體慢著晶瑩的薄汗,身下肆虐的大手令呻吟聲自憐兒的唇齒間不斷逸出,尤其在禁地的挑逗差點使他瘋狂。

「要我!」他無法繼續承受激潮,全身毛細孔在觸控下綻放,無處不吶喊著被佔有的渴求。

終於在他的邀請下,朱玉棠佔有了他,不捨地吻去他的眉頭深鎖,為他的痛而心疼,為他的緊窒而激狂。

疼痛與難耐促使白皙的身體微弓,挺起纖細的腰身,修長頸子後仰,雙手交纏在朱玉棠的頸項,無意間的動作是最令人心動的邀請;朱玉棠喉頭吞嚥,壓抑的慾望化成一聲低吼,額上汗水滴在憐兒潔白的頸子,順著曲線,融合兩人的味道迅速滾落。

「我不希望你疼……」但他已經壓抑不了自己勃發的慾望。

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的晶瑩停留雙頰,屈起細長的雙腿將他的每一處與自己緊合。「我不怕。」他已經決定要將自己給這個男人,一點點的痛楚算得了什麼?

「憐兒……」萬分憐愛,他低身吻住他微啟的雙唇,慢慢宣洩自己炙熱的慾望。

疼!這是憐兒的第一個感覺,但更多的柔情、更多的火熱取代了這一份痛覺,因為他看見朱玉棠忍耐的表情,感覺他是如此的小心,百般滋味開始在心中纏繞。他何其不幸,淪落到風塵之中;又何其有幸,遇到這樣一個偉岸溫柔的男子。

一個咬牙,挺起身子,讓他的慾望竄燒至自己體內深處。很痛,他曉得,但是他心甘情願。

「傻瓜!」

憐兒笑。「不傻,一點也不傻。」因為他想取悅他,對於自己的身分,他已然認命,認了本分,就該做好自己;取悅這一個男人,他願意,他沒有悔恨。

朱玉棠也笑,笑什麼自己也不清楚,但是與憐兒的歡愛,讓他感覺自己不再只是自己,在交纏的那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點一滴的滲入自己的體內,就是那樣的奇妙,讓他無法剋制地笑了起來。

隨著笑聲律動的兩人,是那麼的契合,好似天生本為一體,是上天將兩人錯擺了位置。

恨不得將對方揉入自己身體之中,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深切;一個忘了原本堅持的溫柔,一個忘了自己的疼痛,用盡全身的力量使彼此合而為一。

潔淨的五指深深陷入結實的背脊中,兩人的雙手皆因使力而泛起白痕,身軀毫不保留地緊緊相貼。

***

「你果然還是要了他。」劉慶笙一點也不意外他滿身「傷痕」地從內室裡出來。「嘖嘖!外表看起來溫柔可人的淚姬不會是隻狂浪的小野貓吧?」

冷冷的目光洞穿劉慶空的雙眼。「不准你這麼說憐兒!」他俊美的臉龐沒有一絲不認真,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他對憐兒的重視。

劉慶笙有那麼一點點被嚇到,他當朱玉棠的好友這麼多年的時間,還沒看過他的臉龐展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即使在接掌朱家的儀式中,他也不曾如此認真。

「我不說就是了。」不曉得是不是他想得大多,朱玉棠對那個小官的態度,令他有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打算什麼時候回北方,再繼續待下去的話,你娘那裡會很難交代。」

他們這一次出來已經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之前那一個月還是名副其實的在探查江南的經濟發展,而後面這一個月完全是多出來的。是玉棠自己說忙了一個月,為得就是能多出一點時間遊蕩,他才會帶他到杭州花街有名的戀袖坊來玩樂;偏偏這一玩卻玩出了問題,還把時間給拖了超過半個月之久。

到時候他一定又會被朱老夫人給嫌棄了,他很清楚朱老夫人在背後是怎麼評論他這個「酒肉朋友」的。她認為她這個寶貝兒子之所以會染上斷袖之癖,全部都是因為他的關係,每次只要跟他出去,就一定沒好事。

天曉得他跟玉棠認識的地點就在男妓院,那時候玉棠玩得比他還瘋。只能說玉棠雖然風流浪蕩成性,但是在工作上、在為人子的身分上,他總是做得那麼完美,是有魄力的大當家、有孝心的好兒子。

他是不在乎背這黑鍋啦!反正他跟朱老天人的交集也不多,只不過身為玉棠的好友,他不怎麼贊成玉棠迷上小官。當今為小官傾家蕩產的人可多了,他可不希望玉棠也是其中一個。

朱玉棠皺眉,他說的事情他也知道,尤其自從爹爹跟叔叔去世之後,朱家就只剩下他這麼一個男丁,每次他出個遠門,娘就擔心東、擔心西的,老是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過幾天我就回去。」不想讓娘擔心,但是在所有事情都還沒安頓好之前,他也不願意就這麼離開。

之前他還不曾派人去詢問慕容家願不願意將此院落賣給他,慕容炎昊就已經先派人來告訴他,這院落他可以使用兩年,好象是看透了什麼一樣。

怎麼,他是認為他會在兩年內將憐兒帶回北方?還是認為他絕對可以在兩年內替憐兒蓋好一座和這裡一樣美麗奢華的院落?

不管原因是那一個,他千萬不能和慕容炎昊這種人成為敵人;並非自己的能力不如他,而是這人的心思詭譎,要與他鬥,必定得絞盡腦汁、枯索心思,說不定弄得白髮蒼蒼還不見得能分出勝負。

「何必過幾天,反正我們本來就沒帶什麼東西過來,現在就可以走了。」他就是不想讓玉棠在這裡多待上一點時間,預感雖然只是預感,但並不代表自己胡思亂想的事情不會發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怎麼可以,憐兒他們對這裡還不熟悉,戀袖坊的事情我也還沒處理完畢,那個明燕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傢伙。」在商場打轉大了,誰廉誰貪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明燕就是一個貪婪的人,收了那麼大一筆錢只能滿足他短暫的慾望,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戀袖坊頓失的生意一定會讓他打些小主意。

朱家遠在北方,憐兒若是發生了什麼問題,他一時之間絕對趕不過來,想必明燕一定會把握這一點,偷偷做些手腳;他不會明目張膽的做,因為他也沒那個膽敢動他的人,所以他一定會利用憐兒的善良或是紅玉四人過往的把柄。

「我看乾脆直接把戀袖坊給買下來不就得了。」反正五個小官都買了,現在戀袖坊已經不值幾值錢,連他都可以出手買下。

「買下?可以啊!我買,然後你去跟我娘解釋。」這事傳到娘耳中還得了。

劉慶笙馬上發出乾啞的笑聲,要他去跟朱老夫人解釋,那還不如叫他去遊護城河一圈他遠比較甘願。光是想起朱老夫人嚴厲的模樣,全身就發出一股惡寒。「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我想,必須找幾個可以信任的護院,最好讓明燕連線近他們的機會也沒有。」

「嗯、嗯!」

「問題是上哪裡去找可以信任的護院?」他對江南不比北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