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自己挖坑,旁人定要填(第1/3頁)

作品:《戾王嗜妻如命

當真想要滅了傅家一門,大不了豁出點名聲,直接砍了就完了,可是啟元一代一代的皇帝,都是一個德性,好名聲,為了名聲面子,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以罔顧很多很多人的命。

換成是晉親王,隨便找個藉口就能滅你滿門,才不管別人會不會信所謂的理由,他滅了,別人還不敢當著他的面說什麼,當皇帝的,雖然講究施行仁政,該有的魄力還是要有的,尤其是在面對一個皇帝自己都覺得是威脅的物件時,還客氣什麼,身為九五之尊,那本來就是最不講律法,最不講道理的,殺人更是特權中的特權。

如此看來,晉親王簡直就不像是李氏皇族的種,尤其是皇帝下來的這一脈。好吧,不該這麼想,畢竟,那不是懷疑皇貴妃給皇上戴綠帽嗎?就算晉親王長相上基本上沒有肖似樂成帝的地方,也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先不說皇貴妃本身出自世家名門,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就說當初皇上對皇貴妃的寶貝勁兒吧,恨不得全天的拴在褲腰帶上,皇貴妃又怎麼可能跟別人如何。

阮瑞中跟駱沛山都保持了沉默,晉親王早有準備不是,因此倒也無需擔心。

不過,從這一點來講,樂成帝就被甩了不知道多遠,然而,真正名聲極差,傳言中暴戾殘酷的那個明明是晉親王,而樂成帝明面上卻還是仁愛的君主,前者全心為將士考慮,而後者卻罔顧將士生死,這兩者所做的事情,叫人何其的諷刺。

睿親王接了差事,就帶著人,快馬加鞭的離開了京城,辦事去了。

京城的眾人都在看著,等著,並且,各懷心思。

睿親王可謂是絕對的執行樂成帝的意思,不強取,買糧的價格也不能高,並且直接下了死命令,但凡有違反的人,絕對嚴懲。如此這般,要如何買糧呢?勸著哄著,說盡好話?甚至還要低三下四?不管睿親王的本意是什麼,反正下面負責執行的人,理解的就是這個意思,他們好歹是靠公家吃飯的,要對這些賤民如此姿態?心中豈能不怨憤。

睿親王只想著為自己父皇盡心盡力,卻在無形中將這些人得罪了一個徹底,而且,不讓他們做,他們就不會做了嗎?

徵集糧食的範圍如此的廣,你李鴻銘有幾雙眼睛,能看多遠的地方。陽奉陰違,一向是這些人的拿手好戲。

不強取?他們是官差,哪能強取呢,都是人將糧食送到他們手裡的;買糧的價格不能高?放心,三文的東西,他們只會花一文,甚至一文都不會用,剩下的上交回去?呵呵,當然是裝進自己的腰包;不能快?當然,一天的時間,大半在吹牛喝酒,想快也快不起來啊。

而且原本糧商手中才是大頭,然而,這些人同樣收了糧商的好處,糧商賣出來的糧食,或者高出幾成的價格,而糧食也都是陳糧,甚至是黴的,還藏著掖著不會全給。

而李鴻銘所在的地方,一定範圍內倒是嚴格的執行了他的命令,因此,他半點沒察覺到不對,看著糧食在慢慢的增加,在心中暗暗的掐算著時間,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騰騰的將第一批糧食運出去,而這個時候,西北大軍差不多已經斷糧了,就算是跟當地的百姓們借用點,勒緊了褲腰帶,頂天能熬三天。

而所生的這一切,都被李鴻淵的人詳盡的飛信傳回來,而樂成帝跟眾多朝臣還一無所知。

靖婉先一步瞧了,“睿親王到底是沒接觸過這一層次的人,還以為他是親王,下達的命令,就會被絕對的執行,畢竟在京裡是被捧慣了的,下面那些人為了他上位,也是盡心盡力,可謂令行禁止,豈不知所過之地竟是民怨四起,明明前年南方那樣嚴重的水患都因為處理得當及時都未曾出現這樣的情況。”

“婉婉直接說他蠢就好了,那麼委婉做什麼。去的人又不止他一個,自信過頭,剛愎自用,不聽人勸。”

靖婉對這話不予評論,“只是,這事兒睿親王主動摻和進來做什麼?還全力執行皇上的意思,莫非他知道什麼?”

“與其說是他知道什麼,不若說他娘告訴了他什麼,以及蘇家知道什麼。”

“這,不可能吧,皇室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蘇家怎麼會知道?如果僅僅說蘇貴妃知道,就勉強算是皇上腦子不清醒告訴她的。”靖婉瞧著李鴻淵不變的神情,心念急轉,猛然間想到一個可能,“蘇家當真知道,只能說明,傅家的事情跟蘇家有關。阿淵說要查證的事情,就是這個嗎?現在告訴我,是不是事情已經清楚或者有了較大的突破?”

“我查過當年的歷史,別看現在蘇家不顯,當年四公九侯中,原應該是有蘇家一席之位的,而且還是公爵位,卻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連一個侯爵都沒撈到。”

“阿淵是懷疑,這與皇上針對傅家有著聯絡?”

“李鴻銘的作為,已經不是懷疑那麼簡單了,皇宮那地方,就算是我想做什麼,都不太可能,如此沒辦法從皇宮下手查詢,但是蘇家就不一樣了。”那語氣,全然沒將蘇家當一回事,瞧著是就算將蘇家翻個底朝天,也要將答案找出來。

如果被證實了,跟蘇氏貴妃,跟蘇家的樑子可就結大了。畢竟,按照某人的反應,他前世關於“自己”的事情,那都被他將大頭都算到了蘇貴妃跟蘇家頭上,也不怪,他對蘇氏的態度變化這麼徹底。

畢竟,就算蘇貴妃給他下藥,又是絕育,又是壞身的,他的情緒都還穩得住,甚至不當一回事。

“暗一,將東西給阮大人、駱大人各送一份去,讓他們做好準備,李鴻銘既然主動跳進來,不將他一起收拾收拾一頓,豈不是很對不起他。”本來還要留一段時間的,既然如此,就先收一點利息。

“那已經不是你的暗衛了,要是不習慣的話,就叫錢一好了,跟龔九一脈相承。”為了緩和一下頗為沉重的氣氛,靖婉調侃。

李鴻淵支頭,“隨婉婉你高興就好了。”

“什麼叫隨我高興,是為了你習慣。別把什麼事兒都栽我頭上啊。”

“錢一,聽到沒,還不趕緊謝王妃賜名。”李鴻淵矛頭轉向錢侍衛。

錢侍衛感覺自己躺著都中槍,誰都聽得出來,王妃是在開玩笑,畢竟,龔九對外稱是江南帶回來的,自己的名字在隨了數字,那不是平白惹人疑竇嗎?不過,錢侍衛還是恭敬的謝過靖婉,天大地大,主子最大。

“暗一,給西北的糧食,送去了嗎?”所以,什麼習慣不習慣,轉頭就忘。

“回王爺,按時間算,今日就該到了。”不管什麼暗一錢一,就一稱謂而已,暗衛出身的他們,對這個並不看重。

李鴻淵點頭,這些將士,他還要留著日後慢慢打仗呢,可不想這麼平白的折損。

與此同時,傅雲庭在軍營中將牙關咬得咯咯響,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們傅家人打仗,一向都不會只埋頭打仗,相關的事情,都會去了解,就算之前並不知道自己要出征,但是,作為傅家人的習慣,他還是會下意識的去了解,而因為晉親王的關係,在這方面他想知道倒也不是很難,明明以現在啟元的情況,就算再支援西北軍打上一年半載都沒有問題的,現在這個時候卻告訴他出了問題,糧食不能準時到達?但凡用些心思,就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他孃的到底是為什麼?

而且,臨近了斷糧才送來訊息,如果提前一些,將將士們每日的吃食都縮減一些,怎麼都能多撐些時日,要是連提前支會一聲都能忘了,誰會相信?就算想要他傅雲庭的命,就算想要傅家覆滅,這天下也是他姓李的天下,這些將士,也是他姓李的將士,他就半點不心疼?

這些事還不能讓將士們知道,知道了必然動搖軍心,試問賣命的物件罔顧他們生死,誰還會賣命?都只能是他揹著。

“將軍……”營帳被撩開,兩個面容剛毅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身著甲冑,一手握著腰間的兵刃,一手抱著頭盔。

赫然,這兩人都是當初被點了隨傅雲庭一起出徵的小將,這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就跟脫胎換骨一般。

“來了,坐。”傅雲庭面無表情的說道。

“將軍,百姓家裡的糧食,也基本上都拿出來了,實在是已經頂不住了。可是現在的情況,連我們撤軍都做不到。畢竟,若是我們撤了,百姓們可就……”其中一人說得異常的沉痛。沒上戰場之前,他始終是小瞧了戰爭,它是如此的殘酷,也是如此的震撼人心,最渺小的人,也能做出最偉大的事情,可是現在,卻護不住他們,想想,嘴裡就一陣一陣的苦。

“撤?自然是不能撤。”傅雲庭拳頭緊握,如何都做不到放棄那些百姓們,可是,他手下的將士又要如何?活活被餓死嗎?還是被敵人殺進來,因為無力反抗而憋屈窩囊的死去?

“將軍,將軍……”又一小將匆匆的進來,因為度太快,而顯得氣喘。

傅雲庭咻地站起來,只以為是匈奴大軍已然知道啟元這邊的情況,再次大軍壓進。“休要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