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晨的腦海中馬上浮現出高中教室的模樣——大大的黑板上寫滿了解析幾何公式，黑板上方掛著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海晨彷彿站在講臺上，俯瞰著下面的同學。

“這兒是張丹，她的同桌是劉雅婷。”

“靠牆第一排是吳麗敏，對，沒錯！”

“第三排這個叫什麼來著？光記得外號叫師太。”

……

憑著記憶，海晨將當年的女同學回憶了個遍，然後篩了又篩，篩出幾個他覺得長得可以的而且有戲的，打算下手。

海晨懷著對未來的憧憬睡覺了。

第二天，他開始在高中的qq群裡尋找這幾個女同學的帳號，然後依次申請好友。過了幾天，他現只有兩個同意了他的申請。

“我靠！這是什麼情況？老同學都不加？”

海晨有些氣憤，但他轉念一想，沒準人家不經常上qq，心裡又釋然了。

他開始滿懷信心地和這兩個加為好友的同學嘮嗑。但無情的現實將他的憧憬擊得粉碎——他過去的訊息有如泥牛入海，對方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海晨沉不住氣了，這可怎麼辦？他又不好意思向同學要她們的手機號，他認為那樣做太明顯了。失去方向的他忽然又想到了校內網，於是開始在校內網上搜尋這幾個人。

這個主意真不錯，他又搜到了好幾個目標，依次加為好友。

改變戰術以後，效果果然有所改觀。這幾名昔日的同窗收到海晨的好友申請後，很快同意了他的請求。

比起qq，她們在校內網上要活躍許多，經常更新狀態，隔三差五就會上傳幾張照片，幾乎天天會分享日誌，還時不時地玩上面的一些網頁遊戲。

不論是誰上傳照片，海晨都會留言；不論是誰分享日誌，海晨都會轉；不論是誰邀請他玩遊戲，他一概接受，而且玩得不亦樂乎。

他的計劃非常完美——先透過這些聯絡感情，感情到位後要來手機號，像當年李健那樣每天煲電話粥。煲上一段時間，基本上雙方就心知肚明瞭，到時候只要女方捅破這層窗戶紙，一切ok。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真他媽的骨感。

一開始海晨還滿懷希望，天天泡在校內網上聊得不亦樂乎，可沒過多久，他就有些灰心了——這幾個同學對於他的留言，基本上都是禮貌性的回覆；和他嘮嗑，也只是拉拉家常，並沒有想進一步展的意思。

看到每一段對話都是以自己的留言結尾，然後便沒了下文，海晨不禁仰天長嘆。他知道，這種情況下即使要來她們的手機號碼也是沒用的。

海晨又一次陷入了困境。

一個陽光明媚的週末，海晨早早地挎著揹包走出寢室去上自習，繼續他並不太上心的考研事業。

他剛下到二樓，正好碰見帶著早飯回寢室的趙利臣。

趙利臣熱情地向海晨打招呼：“大早起的幹嘛去？”

海晨苦笑一聲道：“上自習去。唉！不愛去啊！”

趙利臣道：“不愛去就別去了，何苦自找罪受？上我們寢室呆會去？”

趙利臣的寢室在二樓，海晨以前從沒去過。他想了想，便跟著趙利臣進了二樓的樓道。

趙利臣的專業也是船舶與海洋工程，不同的是他並不是船舶學院的學生，而是國際合作學院的。

對於國際合作學院，海晨早有耳聞，從他剛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就知道學校裡有這麼個學院。他之所以能記住這個學院，是因為這個學院的學費太貴了。

當年每個被工程大學錄取的學生，都會收到一個紅色的郵政es大信封，裡面除了錄取通知書、銀行卡和其他單據外，還有一張各學院的學費統計表。

時至今日，他依然清晰地記得各個學院各個專業每年學費的收費標準——差不多都在ooo左右波動。學費多的，比如船舶學院，每年oo；學費少的，比如化工學院，每年oo。

而有一個學院的學費特別扎眼，就像一群矬子中忽然冒出個巨人來一樣，這個學院就是國際合作學院——學費每年。

“臥槽！怎麼這麼貴！”這讓當時的海晨驚歎不已。

在他的印象中，除了藝術類院校，學費最貴的當屬三本，而三本每年的學費也才一萬多點。

“怎麼一本的學校還有這麼貴的專業？”海晨想不明白。

之後海晨就忘了這件事，直到他上了大三。

他清晰地記得那是在去年剛開學的第一堂結構力學課上，他忽然現教室最後兩排多了十幾個陌生的面孔。

他問坐在旁邊的杜輝這些人是誰，杜輝告訴他，這十幾個人是一系o級o班的學生。

“o班？我怎麼沒聽說過？”海晨小聲道。

因為船舶學院o級船海專業一共有個班，班級序號從到。他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o班感到非常詫異。

杜輝告訴他，這幾個人原來都是國際合作學院的學生，學的也是船舶專業。根據教學計劃，國際合作學院的學生大一大二兩個學年在濱江工程大學上學，大三大四兩個學年去國外繼續完成本科專業的學習，目的地國家主要是英國、澳大利亞和俄羅斯，畢業後能拿到國外高校的學位證。

海晨奇道：“那他們現在不是應該在國外嗎？為什麼還跟著咱們一起上課？”

杜輝輕哂一聲道：“你以為去了國際合作學院就能出國啊？你還得考雅思，好像得達到分還是分，我忘了。這些都是雅思沒上線的，沒上線那就出不了國，出不了國大三大四兩年就還得在這兒待著，跟著咱們一起上課，到時候畢業只能拿咱們學校的學位證。”

“原來是這麼回事！”海晨恍然大悟道。

杜輝補充了一句：“而且他們大一大二兩年不能有掛科，有掛科外國學校不接收。”

海晨道：“我去！怎麼比國防生還嚴？國防生還允許掛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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