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晨笑呵呵地伸出胳膊抵擋著商志揚。此時孟立東解出了題目，海晨轉頭開始聽他講題。商志揚見海晨不搭理他了，自覺沒趣，把雙截棍扔到桌子上，上廁所去了。

孟立東講得非常細緻，他不僅把推導過程解釋了一遍，還把解決這類題的思路告訴了海晨。收穫頗豐的海晨很高興，因為他今天遇到的難題全部搞定了。

臨走時，他看到桌子上扔著的雙截棍，突然心血來潮，便放下課本拿起雙截棍，也學著商志揚的樣子耍了起來。

這一耍可不要緊，棍子頭直接打到了他的嘴上。

他頓時感覺前門牙一陣疼痛。

海晨馬上將雙截棍扔下，夾起課本衝進了水房。

對著水房的鏡子，海晨慢慢地張開了嘴，看見自己前門牙的牙齦上滲出血來。他輕輕用手指推了推門牙，感覺門牙有些鬆動。

他的眼淚馬上開始在眼眶裡打轉：“我怎麼就這麼點兒背呢！”

恰在此時，寢室熄燈了，來水房洗漱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海晨強忍著眼淚低頭出了水房，早早爬上了床鋪。

躺在床上，他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他非常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去拿桌子上的雙截棍。

隱隱的痛感時不時地襲來，他不知道自己的門牙還能不能保住。軍隊體檢標準上明確寫著“牙齒缺失並排兩個或不在一起三個以上，不合格”，要是牙掉了，別說參軍了，就是將來找物件都費勁。

寢室裡靜悄悄的，室友們都睡著了。

海晨拿著手機輕輕地下了床，披著羽絨服來到樓道里，給老媽打了個電話。

“嗯，什麼事？”老媽迷迷糊糊地問道。

海晨的父母早就睡下了。

“媽，我的牙要掉了！”海晨帶著哭腔道。

“怎麼整的？”海晨的母親瞬間清醒了，聲音清晰了很多。

海晨就把晚上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老媽略略鬆了一口氣，問道：“牙還出血嗎？”

“不出血了。”

老媽安慰他道：“不出血就沒事了，明天你到你們校醫院看看去，我覺得沒什麼事，估計過幾天就好了。”

聽了老媽的話，海晨的心寬慰了不少。

老媽說今天她看了天氣預報，濱江這幾天要降溫，讓他多穿點，還囑咐他把回家要帶的東西都提前收拾好，不要臨走的時候忘了。

海晨一一答應，然後掛了電話。

海晨的老媽掛了電話，躺在旁邊的老爸迷迷糊糊問道：“他是不是又以為自己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