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海晨說話，老大夫介面道：“我估計得查。去年我兒子小腿骨折，去醫大一院看的，當時化驗單出來以後，我看上面居然還有hiv的檢查項。當時我還在想，一個骨折查hiv幹什麼？現在想想，也挺有道理，防止職業暴露嘛，我們那個年代，哪有現在這麼多的艾滋病患者。所以現在部隊體檢查這個，也很正常。”

女醫生點了點頭，轉頭對海晨道：“我覺得你不可能感染上那種病。不過既然你心裡不踏實，那就查吧。咱們醫院查不了，你得去醫大一院查，那兒能做。”

海晨從校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點多了，去醫大一院來不及了，他只得等第二天早晨再去。

第二天大清早，海晨來到醫大一院。

“哪個科？”掛號的小姐姐說話冷冰冰的，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

“我要查hiv。”

話音剛落，海晨明顯看到了小姐姐表情的變化。她猛地抬起頭，打量著眼前這個老實巴交的小夥子。四目相對，海晨從她的眼睛中讀到的，是一種複雜的東西。

“請上二樓。”小姐姐將掛號單丟了出來。

他拿著掛號單，徑直來到二樓傳染科。

傳染科的診室很多，從傳染科一室、二室，一直排到五室。而來看病的人更多，所有的人都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等著叫號。

大廳裡有個問詢服務檯，服務檯後面坐了兩個年輕的小姐姐。海晨上樓以後，直奔傳染科一室，當他要推門而入的時候，被其中一個喊住了。

“哎哎，那個患者，到這兒來！”

海晨回到服務檯前，喊他的小姐姐一臉不耐煩道：“先在這兒排號！一會兒等廣播叫你的名字！你要查什麼？”

“hiv。”海晨道。

小姐姐一愣，立馬收起了臉上的不耐煩。旁邊剔指甲的小姐姐也是小吃了一驚，抬頭打量著這名學生模樣的大男孩。

小姐姐在他的掛號單上蓋了個戳，然後將他的資訊錄入了電子系統，客氣地對他說道：“您先坐那兒休息會兒，廣播很快會叫您的！”

海晨呆坐在椅子上，用無神的雙眼看著大廳裡的電子屏。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是老媽打來的。

原來眼看就要放寒假，老媽惦記著兒子回家的事兒，想問他車票有沒有著落。

海晨簡單敷衍了幾句，急著想掛電話。但此時老媽聽到了醫院大廳廣播的聲音，她問海晨：“你現在在哪兒呢？是不是在醫院呢？”

海晨見沒法隱瞞，只得承認。

老媽有些著急道：“你去醫院幹什麼？你哪兒不舒服了？”

“我沒沒啥事。”

“你到底咋了？”

“你別管了！”

“我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