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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所理解的生活

對不起,又讓大家掃興了。

我們其實就是想老老實實做點小編工作。這個應用一開始沒有安卓是因為我的無知,我好幾年不用安卓手機,一直拿著忽方忽長的蘋果,周圍一些朋友也多用蘋果,所以我以為全世界都用蘋果——我把自己的眼鏡框當成了天際線,把自己溜達過的路線當成了赤道。後來我才發現,安卓的產品已經日新月異,使用者也遠多於ios,所以趕忙做了安卓。這就是封閉在一個小空間裡的狹隘。這種狹隘還常見與有微博癮的人,他會常拖著一個人說,你知道哇,出大事了,那個誰誰誰他咋咋咋了,都傳瘋了,火了,徹底火了,這下沒法收場了。還是那句話,你所關注的一切就是你所看見的世界。

以前的我很蠢,老想著去改變一些什麼,其實什麼都不會被改變,只是不同時間有不同的顯現而已,一切早就存在好了,存在好的是無法改變的,但讓什麼存在是能去努力的。你想要改變打麻將的規矩,你就會輸,但你把愛打麻將的人聚集起來,你就能贏,同樣,你如果能把不愛打麻將的人聚集起來,你也會贏。我說了那麼多,只是想告訴大家,這時候,那個微博上很火的,沒法收場的人或事,你已經忘了。

對不起,讓大家掃興了。

哦,還有,我對所謂的自媒體並不樂觀。所以我們新的《一個》的版本里,包括ios的更新中,把“韓寒”兩個字去掉了,現在它就是美觀的藍黃相交的logo,再也沒有那個看著礙眼的“han”和我的名字了。

我要是使用者,我就不下logo裡還帶著主編名字的應用——我又不是要加入你的粉絲團,你再有名,管我鳥事。

對社會名人自媒體的高看其實就是人有了一點名氣和號召力以後對自我的認知產生了偏差,誰都別以為自己是個人物。所謂號召力都是空的,說話順耳就叫號召力,那天逆耳了就弄死你,這就是自媒體的下場。舉凡個體,都是容易被搞的,舉凡個體,也是有受眾的侷限。

有人說,微博名人的影響力超越了某些媒體平臺甚至大型黨媒,堪稱媒體中最有影響力的,這絕對是迷失在幻想裡了。很簡單的道理,你去搞央視,你可以給自己收穫點掌聲,人家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央視真要不要臉了開始無下限搞你,你十年內連大門都不敢邁出去。千萬別以為你的轉發量比一些媒體藍v高就誤判了形勢,彼岸遠未到達,不要停槳不劃,更不要同船互伐。

自媒體的意義要在於每一個個體的自由,在於自己可以隨意選擇自己愛看的媒體,而不是一群大v的擁粉自重,包括我在內。這也是我改動《一個》logo的原因,我不想讓人誤會覺得這是我的個人移動應用或者粉絲團內刊。文化作品必須有很重的個人化烙印,但文化產品只有去個人化才能走的更遠。我只是一個創始人而已,如果他天天貼著創始人的標籤,那它可能會有十萬人下載,如果它無所謂自己的創始人,那它可能有百萬人下載,如果它能反思批評自己的創始人,那它可能已經有了千萬人下載。《一個》的app獲得一點成功以後,一些明星也正好推出自己的app產品,裡面都是照片影片或者最新資訊,有媒體把這些放在一起對比,那顯然是會錯意了。後者當然不錯,能直接傳遞資訊到最忠實粉絲眼前,但《一個》明顯不是這樣的東西,它根本不是屬於任何人的自媒體,它是由很多優秀作者和編輯一起努力的一個產品。我,也只是其中的“一個”。

對不起,讓大家掃興了。

這只是一個你睡前或者起床後能讀一讀的閱讀應用而已。如果你因此笑了,哭了,想到些什麼了,那我們很高興。因為在我小的時候,就習慣躺在被窩裡看書。甚至我所讀到的那些都會幻化成夢境。選擇了在每個天與天的交際——半夜12點更新,也是如此。當然,你可以選擇白天看,白日夢更美。要感謝那些早早陪伴著我們的蘋果裝置使用者。今天起,你們會多了很多並沒有交集的夥伴。俺現在暴發了,有兩個手機,一個蘋果,一個安卓,真心覺得這兩個平臺的使用者沒什麼可互掐的,因為都是偉大的產品,ios質感稍好,安卓更開放。鑑於我們半夜12點更新的特性,安卓是必然的。因為沒有帶充電器的蘋果使用者在那個時候往往已經自動關機了。

最後祝大家享受閱讀的快樂。世界上那麼多紛紛擾擾,能真正和你產生關係的不多,外面世界那麼冷,更要記住那個幫你暖被窩的。

尷尬事

記憶中的尷尬事是什麼啊,說來聽聽。

1 上學,食堂吃完午飯,向心儀的女孩子表白,她一直異樣地看著我。後來才知道我臉上掛著飯粒。

2 幾年前,電話採訪,說半天驢唇不對馬嘴,於是想在電話本里把這個記者的名字存成“傻記者,再不接”,手機是諾基亞的塞班系統,一走神把存入電話本選成了傳送一個資訊,腦子抽筋了居然沒發現,直到按確認,手機顯示資訊已傳送才回過神。恨不得空中把這訊息抓回來。揪心等待半天,記者回了個簡訊,是省略號。出於愧疚,以後每次都接他電話採訪。

3 汽車比賽試車,上去開了半天,感覺不對,指責車隊將我的幸運反光鏡以及女朋友送的愛心排檔頭都換了。車隊問半天,沒查出是哪個技師乾的。我再去檢查時又完好如初。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天我為隊友試車,才發現那次是我自己爬錯了一臺。

4 一次開車,紅燈停車,被追尾,下車,後車司機憤怒道,你為什麼踩剎車。我居然條件反射來了一句對不起。緩過神來才問對方,你為什麼不踩剎車。

5 小學放學都是騎腳踏車回家,從大馬路拐到回家的小路是個下坡的高速彎,每次都喜歡全速下坡,享受劈彎快感。彎道邊是個老人活動室,觀眾多,所以更興奮。終於有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得鼻青臉腫。因為我忘了自己那天是從馬路的反方向騎過來的。

6 初中第一次約會,騎車後座帶女孩子,蹬得格外賣力,鏈條斷了。

7 好幾年前,記者問我對網路惡搞你是同性戀怎麼看,你是攻是受。當時不懂攻和受的意思,回了一句,我當然是公。

東望洋

所謂深刻就是深深刻在你上,扎一刀,喊一句,再扎一刀,再喊幾句,多扎幾刀,擰一下,就安靜了。

第一次去澳門,到了傳說中的東望洋賽道,也知道了澳門其實不興吃豆撈。

最早看到東望洋街道賽是從電影《阿郎的故事》裡,周潤發扮演的阿郎參加摩托車賽,高速撞牆,最終在一片火焰裡死去。我很多次寬慰朋友說,這是電影,導演需要阿郎死。替身很疼的。真實的賽車很安全。

真實的世界裡不能重拍,也沒有替身。賽道上昨天就有噩耗,一位來自歐洲的摩托車手路易斯撞車身亡,另外一位重傷。今天又知道了香港車手邱先生髮生髮生意外,最終不治。59屆的澳門格林披治如同此刻澳門上空一樣灰霾。兩天兩位車手離開,如同1994年的伊莫拉。作為同行,也只能在這冬雨裡向文華東方彎的方向敬支菸,灑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