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奇蝶(第1/2頁)

作品:《遊行在古代

曾春娟奮力往東一躍,十萬八千里,出了大明朝國土,飄浮在茫茫大海上空,尋了個不知名的孤島降落,伏膝大慟大哭,尖細的嗓音有多大聲哭多大聲。

自己簡單的就想一個人出來散散心,剛開始心情還是挺好的,給那個“大公雞”弄得亂糟糟傷了神。原想著等他與燕柳她們離開才獨自出來,可一向乖巧聽話的習慣還是老實的告訴他自己要去哪裡。現在回想起他的淚眼,才覺得剛才自己太狠心,現在又是滿心的愛惜他,好想一個縱飛再回去,轉念又想他現在也許正在與燕柳說說笑笑在買閨房呢!回去幹什麼?也不可能追到燕柳老家去見他,酉時回去就是了。

當下也不管沙地髒不髒,仰臉躺下,看藍天白雲,弄髒了去大明朝沒人靠近自己更好。

耳中聽著島上毒蛇臭蟲紛紛遠離,曾春娟嘴角含笑原來自己也像他一樣毒了,以前剛去恩生崖時,總是黏在他身上,沒有蚊子叮,比艾葉燻煙還有效。

一躺躺了兩個時辰,心情慢慢平復,思路也漸漸清晰。看到有上百隻五彩斑斕的蝴蝶繞著自己飛,曾春娟心情大好,伸出手掌去,蝴蝶飛停,像採花蜜一樣在忙著,曾春娟咯咯笑,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只是很奇怪幸福居北崖谷底成千上萬只蝴蝶為什麼不繞自己飛?一時不明白,現在開心就好,管它蝶蝶是公是母。

看到圍著自己飛的蝴蝶,曾春娟心裡很過意不去,想尋些什麼花給它們,自己又不會從腋下掏糖果餅乾;於是向海島深處走去,把它們引到有鮮花的地方。蝴蝶繞著曾春娟一路跟隨,有些落在肩頭衣襟,襯得曾春娟更美,仿若蝴蝶仙王。

走到無處落足時,或踮在樹葉上,或浮在空中。可尋遍海島不見一朵鮮花,曾春娟鬧不明白,難道它們不吃鮮花,所以才喜歡自己?這個海島橫直也就一百餘里,它們靠什麼生存?還有它們不怕海面颶風嗎?曾春娟習慣想問問身邊人,可他不在這裡。

一想到他,曾春娟心裡慌,要是自己現在突然失去飛行功能,那不是輩*輩*子看不到他了?自己一時衝動,竟然飛到這茫茫大海,忒也膽大了。

看到附了自己滿身的蝴蝶,曾春娟向西往回飛,空中風之大,幾欲如指縫罡風。蝴蝶只只大如巴掌,在曾春娟身上合攏雙翅,叮咬不放。

擔怕蝴蝶跌落,十九息的飛行距離,曾春用了三八息才飛回碧溪軒,落在吊橋,身上的蝴蝶振翅飛入谷底,霧氣繚繞中,不知所蹤。

進入室內後,裡面聲息皆無,料是去買閨房還未回來。痛痛快快沐浴換上粉色衣裙,把舊的衣褲摺疊放在簍筐中,衣上沾了許多蝴蝶膩粉,是不能要了。曾春娟看到筐簍凌亂,自己用過的口罩不翼而飛,抿唇笑了笑,十有八九他當寶貝一樣收藏了。

看吊橋測量時辰的立竿刻度,未時一刻,離那個人一掌斃了的時間還早著呢!端了杯茉莉茶,躺在吊橋上放著的搖椅,悠哉悠哉曬太陽。

晃眼的陽光,曾春娟閉上眼睛想峨眉山在哪個方向我都不知道呢?他竟然關心我關到這個問題都疏忽,看來自己一個人外出真讓他暈了頭。今天出去也沒好好遊覽大明朝,在無名島上浪費三個時辰多,這些蝴蝶跟著自己幹什麼?等那個人還沒\uoo27斃了\uoo27之前向他討些花籽,種在吊橋兩旁,三千米蝴蝶飛飛飛飛飛,該多美!

明天他應該不會鬧脾氣了吧?自己該往哪個方向飛,才能找到峨眉山?去哪裡都不能再跟他提了,偷偷的走,省得他像三歲小孩般鬧情緒。

起身飛落谷底,用網兜撈了五條兩指寬的小魚,今晚不回幸福居了,自己小魚滾粥,味美。回去也沒多太意思,個個輪著有甘蔗吃,自己一滴汁也得不到;三十六個小餓狼,眼饞饞盯著搶著爭著。當然,自己也也努力過,一直都得不到;得不到就得不到吧,也沒什麼太不了的。在這裡住了三個多月,慢慢習慣了,以前天天晚上可以枕到的手臂,現在枕不到了。甜蜜谷的時候還有三天枕,自己還極力的體諒他。現在呢?一個晚上也沒有,白天過來有什麼用?靠在身上全是姐姐們的味道,現在越來越不想靠了。今天都沒有主動挨著他,看著軟綿綿的笤帚,在池裡試著再努力一次,他也不抱自己;以前起碼還用他的手綁住我的手,讓我的手別亂動,但還是可以覺得甜蜜的,因為是在他的懷裡。

不想了……以前不明白無姑師太為什麼不找個男的來疼愛自己?有男人多幸福,你看我,有哥,天天甜蜜開心。現在終於明白無姑師太了,一個人青燈古佛,清靜無為,這才是愜意的生活。

都說不想了……怎麼又想到無姑師太,呸呸呸,她可是清心不寡慾,我可不做這樣的人。要是我也和蛇姐一樣就好了,就一個噝噝,天天不見它們纏綿,卻天天聽到它們噝噝;那時候還住在幸福居,噝噝聲夜夜傳入耳朵,剛開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也沒有撩人心絃的異狀;後來那個人告訴自己是什麼意思,晚上聽到才撩起自己的春心,可是,沒有人跟我噝噝,只能失落一晚又一晚。

真的不想了……現在酉時三刻了,很快就是酉時末,不知他自己斃了自己沒有?姐姐們會不會很傷心?可我好像不會傷心,這是為什麼呢?是自己無情無義嗎?還是認為他根本不會自斃,所以自己才心定神安?

曾春娟把煮好的魚粥提著走到吊橋中間,連同鋁鍋一起丟入深谷;都沒感覺餓,煮什麼煮?飛入谷底,摘了朵野花,在溪水中漱了漱,放在口裡嚼食,瞬覺飽腹充飢,元氣滿滿。

回來看到他站在捲簾門前的吊橋口,曾春娟側身而入,也沒抬目看他是誰。他沒在身邊的時候,還有許多念想,現在看到他,又覺得煩悶厭棄。只希望自己一個人清靜冥想,不想聽到任何繁瑣嘮叨。

“你回幸福居去吧!你不在這裡,我可能一直生活在這裡;你自己考慮。”曾春娟沒抬頭,對方的眼睛肯定是紅的,也肯定有淚。自己說的話他也肯定明白,你若一直在這裡,我就不住這裡了,飛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陳秋東心裡劇震,心在絞痛。她今天飛去的地方自己感知不到,也不知那裡是什麼地方?感知到她回來時,自己正在把買燕柳舊居的人全斃了,是送到蔣堯佑道觀斃的。燕柳去買房,對方六十六兩銀子買回來的屋子,給了五百兩不要,還對燕柳調笑動手,說什麼小娘們,你一個人買了房子多孤獨寂寞,還不如帶著銀子隨了老爺我一起生活,快快樂樂,沾花雨露。也怪燕柳長得太美,又孤身一人;本是驕橫跋扈慣了的蠻人見色起意,不瞭解也不知道燕柳是舊居主胡輝仁的女兒,當初胡輝仁想賣一百二十兩銀子,硬給這個蠻人砍到六十六兩。胡輝仁急著出手,只能給他佔了大便宜。

“小妹…”陳秋東上去想抱住她,用自己的溫情去融化。曾春娟避開“你不走,我走。”去收拾兩件衣服。

“好好好,我走。”陳秋東轉身走到吊橋中間,淚流滿面,剛才看到她傾倒晚食,不知她是嫌自己煮的不好吃,還是悶氣未除;就不明白何處冒犯了她?站了許久,太陽下山,四周沉黑,陳秋東到了南山亭子,取了個睡袋,墊在地下,不知想些什麼。

曾春娟看他離去,淚水滑落,卻沒有揪心的痛。一樣的沐浴品茶。琴箏已在荒野地跺碎了,曾春娟不想彈,心寡寡靜靜的,泡好的茶也不想喝,只盼著天亮去谷中尋找晨露。

天亮,陳秋東在南山亭子,看著北山碧溪軒,看到她從裡面出來,飛入谷底,然後從下面回來,身後跟著許多五彩斑斕的蝴蝶繞著她旋轉。進去後出來,已穿上無色衣褲,緩緩地帶著蝴蝶向南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