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放下書，抬頭道“看樣子，你恢復的不錯。的確，不需要我，你一樣能挺過來。”

無緣見她還在置氣，上前坐在她對面的位置道“無緣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顧傾城翻書的動作停下，心想，她什麼時候都是好好的！

不需要別人操心。

她不搭理他。

無愛高興地衝著無緣眨眨眼，悄悄地一溜煙地跑了。

這一刻，彷彿天地都跟著安靜了。

窗外的風從視窗略過，吹起女孩飄逸的墨。

她此刻一身白衣，靜默的樣子，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傾城，你還在生我氣嗎？”無緣放下手中的經書問。

顧傾城不說話，態度非常明顯。

無緣又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傾城！別生氣了好嗎？”

顧傾城“……！”

她眼角的餘光落在他顯得非常緊張的臉上，說話小心翼翼，複雜而又掙扎的情緒，真是讓人沒有抵抗力。

她特麼地看著心軟了。

“你說我哪裡錯了，我改！”無緣手指攥著佛珠。

在她面前，他的所有驕傲都被碾壓成了塵埃。

顧傾城這才抬起頭，望著他，道“我說了以後，你真的會改？”

“恩！”

顧傾城放下書，指著無緣一本正經道“我問你，我們是不是朋友？”

無緣點頭，“是！小時候就是了！”

“既然是朋友，自然是要相互關心，相互照顧。在這之間，就不要有秘密。我遇到了困難，你全心全意地付出。當你遇到了困難，卻拒絕我的幫助。你是根本沒把我當朋友！”顧傾城惱怒道。

無緣安靜地聽著她的教誨。

第一次，他聽人說，人與人之間，要相互關心，相互照顧。

他很開心，源自內心的覺得幸福。

“下次，再說什麼不需要我的話。我就不拿你當朋友了。”顧傾城把黑白曲直分的很清楚。

喜歡是喜歡一回事。

她不喜歡別人犧牲自己，來成全她。

她也不需要成全。

她只知道，只要對她好的人，她也會對他好。

愛是相互的。

沒有結果的愛，更需要坦誠，她不想欠別人太多東西。

“是！”無緣笑了。

只要她心裡舒坦，怎麼都行。

“你笑的樣子真傻。”顧傾城白了他一眼。其實，她本來想說，他笑的樣子真好看，像是雪山之巔盛開的雪蓮。

但轉念一想，這樣說不妥。

無緣轉動著佛珠，笑容僵在臉上，片刻後，他嚴正以待道“傾城，你知道師父最近在做什麼嗎？”

“不知道，他心思多著呢！”顧傾城就怕清遠將她也算計進去。

無緣從剛才清遠找他談話開始，便覺得師父好像在交代後事。

他不知道為何，會心慌。

下午，無緣去找了清遠。

什麼也沒說，只是陪著他老人家下棋，談經書。

無緣覺得開心，這一天過得非常愜意。

第二天早晨。

空心殿，舉行了隆重的禪位儀式。

清遠站在佛堂中央，在他面前，是寺院裡的所有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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