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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虐來虐去壓倒你+番外

16照顧他

身邊縈繞著熟悉的氣息,熟悉得讓溫初沐做了一個長久的夢。他夢見了兩年前,自己滿心歡喜等著大軍得勝而歸,卻見那長長大軍的最前列,一個女子穿著白色喪服抱著一個的牌匾默默地走著。她的神情悲傷而肅然,雙眸空洞無神。

大軍雖然沒輸,但楚青君卻戰死在了邊關。

那個號稱燕國戰神,驍勇善戰的黑衣女子啊……怎麼能沒等他表白就離開了呢……

溫初沐記得,當日自己搖搖欲墜地走回家,在踏進房門的一霎那,他眼前一黑,暈倒了。之後更是大病一場,最嚴重的那幾天眼睛差點哭瞎了。他不想吃,不想喝,也不想說話,或許,自己的心早就隨著那個英勇善戰的女子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到底還有什麼值得他流連的呢……

這個動作有些尷尬,楚青君一直這樣坐直著腰有些難受,她正準備讓溫初沐平躺著睡自己抽身離去時,溫初沐伸出手,雙手眷戀地環住了她的腰,頭倚在她的腿上,窩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他的嘴裡輕輕嚷嚷著,楚青君不經意地彎□子,不知為何認真聽了起來。她才不是偷聽溫初沐的私密話呢。

但溫初沐的聲音太輕,語音模糊,她什麼都沒有聽見,他輕薄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尖上,癢癢麻麻的,楚青君不由側了側頭,她清楚地看見了,淚水不斷地從溫初沐的眼角流淌著。他明明睡著,卻在夢裡不斷地抽泣著,似乎夢到了什麼極度悲傷的事。

“楚……青……”

好不容易聽到幾個字,楚青君不由懷疑是不是溫初沐做夢夢到自己百般虐待他所以嚇得哭了……

他這個在她面前喜歡逞強不願掉眼淚的少年啊……其實也和其他男兒一樣內心柔弱……

楚青君忍不住擦了擦溫初沐眼角的眼淚。她倚在床柱上,讓溫初沐睡得更舒坦些,自己卻發起了呆。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者自己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可偏偏,滿腦子都是溫初沐。他笑,他哭,他擰眉,他淡然,他柔順,他倔強,他怒罵,他溫柔彈琴的摸樣……這樣想著,楚青君原本平靜的心思越發波瀾了起來,就連原本規規矩矩垂在兩旁的手都不由輕輕地撫摸起了溫初沐寧靜安逸的睡顏。

這樣一呆,楚青君就呆了一個晚上,僵硬地保持著一個動作。

楚青君失眠了一晚,好不容易打了一個瞌睡,窗外的烈陽卻暖暖地曬在了她的身上,將她亮

醒了。

這是蘭依在門外喊道:“將軍,寧小姐回來了,在大廳裡等您。”

楚青君想要站起,溫初沐的雙手卻纏著她的腰,牢牢地抱著她不讓她走,夢裡的他嘴角微微上撅,似乎十分不滿她亂動的行為。好像自己的寶物要被人搶走一般!

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楚青君輕吟了一聲,對門外的蘭依道:“讓她等等。我馬上就來……”

楚青君輕輕地搬開溫初沐的手,他的白皙嫩滑,纖弱無比,楚青君忍不住心思亂飄。正當她沉下心,正小心翼翼地將他抱回床時,對方的手一動,無意間地與她十指相扣。

“疼……”溫初沐輕吟著,忍不住顫起了身。腹部忽然湧上一陣陣絞痛,強烈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弓起身,團成了一團。他的手下意識地緊緊握著楚青君,似乎想從那裡獲得力量。

這樣強烈的疼痛竟將溫初沐從美妙的睡夢中逼醒了,他滿頭大汗,臉色煞白,朦朧的水眸染著溼氣迷迷糊糊地望著一臉無措的楚青君,隨後條件反射地縮回了自己與楚青君十指相扣的手,改為緊緊地咬著下唇,想將一波又一波的疼痛熬過去。

看溫初沐咬得嘴唇發白,唇皮都磨破了,身子卻不見好轉,反而越縮縮緊,越顫越抖,似乎又要暈了過去,楚青君焦急問:“溫初沐,你疼在哪裡?告訴我,你疼在哪裡?!”

溫初沐只是死死地咬著唇,雙手下意識地捂著下腹。楚青君一著急掀開了被子,被子裡的場景讓她腦袋一懵,溫初沐褲子以下的部分皆已染為了血色,那殷紅的血跡緩緩地在被單上暈染開來。

若是昨晚初夏在就好了,偏偏初夏被蘭依拉了出去,便也忘了要給溫初沐換墊的紗布。

如今他衣服染血了,被單也染血了,該全部清洗一遍才是。

楚青君伸出手要為溫初沐換衣時,溫初沐連忙將被子拉回,也不知道從那裡得到了力量,他拽著被子,臉色發白道:“請將軍出去……讓……讓初夏來……我、我太髒了……”

溫初沐也沒想到自己來了那個。他以前來那個從來不疼,更別提如今絞痛得幾欲昏厥了。

溫初沐讓楚青君出去是因為月事是男子不潔之物,女子應當避諱。不,應該說,沒有哪個女子願意碰來月事的男人,大多數都相當厭惡,逃得遠遠的。

所以,燕國有一條不文明的規定,男子來月事時要提前和妻主報備,要和妻主有一定距離,絕絕對對不

能讓自己身上的晦氣傳染給妻主,讓妻主沾染到腥氣味。

所以,男子來月事時,誘引妻主行房是會判罪的,就連不甘寂寞主動接近也會被妻主厭惡的,從而冷落之。

如今楚青君這麼近距離地接近他,甚至還要脫他衣服,溫初沐十分懷疑,楚青君是不是想要乘此機會按個罪名給他。

“初夏出去了。”她隨意搪塞了一個理由。

“其他人我不放心。”望著疼得臉色蒼白的溫初沐,楚青君抬著幽暗一片的黑眸,淡淡道:“我都沒嫌棄幫你換衣,你嚷嚷什麼。要知道,你多漏幾次血,我的床單就要多換幾次,你的衣服也要多換幾次,楚府的錢可不是這樣給你這樣亂花的。”

溫初沐氣得差點暈了過去,他咬了一下唇道:“我帶了嫁妝過來,這錢我付。”

“你將床弄得那麼髒,我睡什麼地方。”楚青君幽幽控訴道。

溫初沐愣愣道:“這期間,將軍還要跟我同睡?將軍可知道我來月事?應該避諱分房睡的……”他悶悶地想,其他女子不是應該逃得遠遠的嗎,怎麼楚青君反而還要和他睡一張床,他才不想和她同睡一張床呢……

溫初沐腦中轉著的都是不如就以這個理由可以好好地與楚青芸分開一週,好好地休息一番。

“沒有其他房間。”楚青君睜著眼睛說瞎話,趁著溫初沐愣神的空間,將他的褲子撥得精光光。

溫初沐雙腿一縮,瞬間窩進被窩裡,擋住了一片春光,有些不好意思道:“櫃子最下一層有紗布,其他我來就好……”

“你不疼了?有力氣了?”楚青君好笑地問。剛才還疼得在床上打滾呢。

溫初沐急急點頭。這疼原本就一陣陣的,如今被楚青君這麼一嚇,他還哪顧得上疼啊……

其實楚青君很好奇,溫初沐究竟是哪裡流血,但他將自己裹得緊緊地,一直紅著臉,低著頭,讓她一瞬間問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