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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幕僚生存法則(網路版)

他出身名門,年少雖不與那些紈絝公子哥們廝混,但難免與同族子弟宴飲之時碰見過他們用些上不得檯面的藥物手段取樂助興。謝安剛剛飲盡的湯水裡散發著的濃郁香氣,光是聞就引得他丹田躁動,一個不防備竟讓她全數喝了下去。

這可有她受的了!

李英知好氣又好笑,命人驅車回他的邵陽君府,他可沒忘記著謝安府中養著個史思明,現在送她回尚書府不等於送羊入虎口嗎?

謝安的神智似乎是清醒的,又似乎是不清醒的,記憶似回到了四年前初遇時,目光迷離地望著李英知喃喃喊著:“公子,我難受。”

懨懨的小獸般的聲音,叫的李英知心又晃了一晃。他見過很多種模樣的謝安,大多時候她是討好的,隱忍的,倔強的,孤勇的……不可否認,那樣的她與其他姑娘有種截然不同的風韻,她樣貌不是極好的,勝過她的姿色佼佼者在世家中大有人在,可她身上的某些特質卻是世間其他女子所罕見的。

如果說謝安是一本書,她的開篇平淡而無味,翻開她後卻讓李英知難以釋手,因為之後的內容他難以預料,可能是驚喜,也可能是致命的危險……

但李英知也很樂於接受如此時的謝安,懵懂香軟,可口得讓人忍不住啃上一口……

“公子作甚麼咬我?”藥力與酒力齊齊發揮,謝安根本不堪一擊,潰不成軍的理智讓她辨識不出李英知咬上她嘴唇的不妥性,只覺得有點疼,她不喜歡疼,便捂住嘴隔開了李英知又想貼上來的唇,委屈得不行,“別咬,疼。”

她那一聲細細的疼,叫得李英知心裡一蓬火倏地就上來了。幾乎是控制不住,撥開她的手指,他又一次吻了下去,這一次沒有上一次作弄她的惡意,急急切切地落下,撬開唇齒,盡情掃去殘留在她口中辛辣又苦澀的液體。

吃不住力的謝安緊緊攥著他袖子,單薄的身體按向他的胸膛,少女的身軀柔軟而美好。李英知細細密密地吻盡她唇上每一寸蜜脂,兩人紊亂的氣息交融在一處,寒夜裡的風滲入彷彿都被烘得烤人。

輕輕按住她的唇,指腹摩挲著她的唇角,溫潤柔軟讓人流連難捨,李英知誘哄著她:“這回不疼了吧?”

謝安扶著腦袋定定看他:“嗯……”

“頤和真乖。”李英知賞了她一個吻。

輕容紗的披帛在兩人糾纏間委頓在了謝安腳邊,連帶著袖衫衣角也被拉扯了下來,露出光裸的肩頭,甚至連累得襦裙前的綢帶鬆動,胸前一抹春雪若隱若現。

謝安一絲涼意都沒有,她反而覺得熱,真是太熱了。

口乾舌燥的李英知覺得此刻自己再無動於衷,這定力應該可以入深山參佛修道了。可他是個男人,還是個曠了許多年的大齡單身男。如此活色生香,他忽然恍悟,這哪是在煎熬謝安,分明是在煎熬自己的良心!

不過,良心這東西他好像也沒有多少……

“頤和……”李英知握住她的肩,掌心下的溫度燙進了他心裡,他忍不住將唇輕輕貼上,來回摩擦“我若要了你,你會怨我嗎?”

“嗯?”謝安迷濛地歪頭看著,模樣十分可愛。

李英知忍不住笑了起來,湊上去親了親。

謝安沒有抗拒,甚至牢牢抓著他的臂膀全身依偎進了他懷中。

李英知一喜,閒著的那隻手不覺挑入衣內。

謝安無力靠著他,難受得翻天覆地的胃終於禁不住抽搐,哇的一聲全吐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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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悠悠晃晃到了邵陽君府前,趕車的白露面目深沉,動也不動。這一路上雖然一層格門,一層厚簾擋得嚴實,但憑他打小訓練出來的過人耳力,車中動靜聽得一清二楚,自家公子那禽獸般的循循善誘啊!謝家女郎若有似無的呢喃低吟啊,想一想就知道里面是怎麼一個春意盎然的景象了。

太虐狗了!!!單身狗也是狗,愛護動物好嗎!!!白露心酸得仰望天上繁星,從西市的桐花臺過來也沒多少時間,算一算,這個時候怕正是情濃意熱時,貿然去打擾公子非得一劍砍了他不成。

他不打擾,自有人打擾。

阿肆在尚書府門口伸長脖子等了許久不見謝安來,好容易看見一輛紅木車輛噠噠而來喜不自禁迎了上去,一細看愣了。馬車差不多,但掛著的卻是邵陽君府的燈籠,趕車的人也不是十五……

邵陽君是聽說要回來了,但應還有段時日,隔壁府邸空了四年多,這深夜歸來的是哪位貴人?

阿肆納悶著,馬車的格字們吱呀一聲響動,白露一怔趕緊躍下馬車,放好踩凳。阿肆探頭看去,只見著個深衣男子懷中抱著個人款款而下,男子面如珠玉神情卻陰冷得嚇人,看也沒未看兩旁,徑自大步入了邵陽君府。

懷中人裹著件長斗篷,拖拖拉拉看不出面目來,露出的一片雲煙似的裙角繡著淺淺蓮紋。等邵陽君府大門合上,阿肆醍醐灌頂醒了過來,今日小姐入朝時不正帶著一件蓮紋襦裙嗎!!!

……

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她狗膽包天,吐在了自己身上!!!真當自己是泔水桶了是不,吐得那樣酣暢淋漓,吐完後竟還嫌棄地將他一把推開。

李英知先前那股子的邪火全騰騰燒成了怒火,只想著把懷中這小王八蛋扔進池塘裡醒了一醒!

四年前他沒捨得,四年後他捨得了,只不過水是熱水……

衣服沒脫,髮髻沒解,李英知囫圇將謝安拋進了暖泉池中,嘩啦一片水漬濺在臉上他人冷靜了一些,見她沉不下去,反身即走:“叫兩個侍女來伺候!”

“公,公子……”老管事戰戰兢兢道,“四年前您走時不是將府中侍女盡數遣散了嗎……”

李英知一默,望著霧氣瀰漫中半浮半沉著的謝安:“去找一套衣裙來。”

老管事疊聲應和,喜滋滋地轉身而去。公子果然是公子,四年不見一回來就帶了個娘子回來,大半夜的還共浴一池,這好事將近了嘍!

老管事只說對了一半,李英知隨後是進了池子,也將謝安剝得七七八八,只不過她那一吐吐得實在驚天駭地,直接將他所有念想吐了個一乾二淨。邵陽君大人心情惡劣地拎著謝安將她洗刷了一遍,四年沒見她睡功不見,被丟上床時已然酣睡入夢。

“公子。”

“說。”

眼看李英知在桌邊做了半天燈不熄,人不動,老管事著急啊,小心問道:“您的寢居整理完了,時辰不早,公子早些休息吧。”

“嗯。”乾坐著生悶氣床上睡死過去的人也不會知道,李英知趕了一天路又折騰了半夜滿面倦容地站起來,將要離去卻是一頓,改了心意,“不必了,今夜我就歇在這。”

老管事瞪大了眼睛,頓時樂得合不攏嘴。

蹲在屋簷上偷聽的白露與白霜打著賭。

“我賭一月月銀,公子今晚一定能大功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