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家怎麼看他失蹤這件事?完顏靜怎麼看?

她是否對他有足夠的信心?

十四苦笑,他從來沒能給過她足夠的信心。

如今,她想必很傷心。

十四一直在偷偷的掙開身上的束縛。其實這並不困難,因為任鍵不是一個專業的綁匪,用來捆綁他的繩子也是東拼西湊來的,看起來到處打著結捆的死死的,但是對於受過訓練的十四來說,想要脫身並不算難。

只不過昨晚的藥勁並沒有下去,手腳也因為長時間捆綁以及維持一個姿勢而發麻發軟。所以十四一直沒敢輕舉妄動。

十四並不打算等待援救,一方面是因為任鍵精神看起來不穩定,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另一方面艾家曾經出過這樣的事情,當時綁匪綁了二少要贖金。老爺子一生最恨受人脅迫,事後為艾家年幼的子弟遍請名師學習格鬥以及逃脫的技術,如今十四面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任鍵,逃脫並不算難事。

任鍵一下午一直對著電視找關於婚禮的報道,看到負面新聞,就高興的對十四拳打腳踢,看到正面的報道,就言辭刻薄的漫罵,並且毆打。

而十四一直在忍耐著被毆打辱罵,直到,任鍵疲憊的睡去。

十四緩緩的掙脫手上早已鬆動的繩子,悄無聲息的解開身上的繩結,誰曾想站起來的時候,老舊的躺椅卻吱呀的發出一聲刺耳的噪音,驚醒了淺眠的任建。

任建緊張的跳起來,拿著一直放在床上的西瓜刀堵在門口,目露兇光。

十四立刻雙手舉起退後一步,試圖溝通,“我不會傷害你,你看我已經受到了懲罰,靜靜她肯定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你已經報仇了,還想怎麼樣呢?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我讓人給你在大清安排個職位,年薪二十萬,不,四十萬,可以嗎?”

所謂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十四並不想武力解決,任建的精神看起來不怎麼正常,真要打起來,若是他受傷了,將來未必能追究任建的法律責任。而黑帶九段空手傷人,會被判定為持械傷人,也就是說,他一不小心,就可能要負上防衛過當的責任。為這種人,不值。

然而任建的精神卻很緊張,防備的看著他,不說話。

十四再退了一步,在距離上給對方安全感。

任建猶豫了片刻,說:“我要一棟別墅。”

十四微微鬆了口氣,現在他要什麼都可以,能談條件就好,“好。”

任建似乎也放鬆了些,像十四靠近了一步。突然,他舉著西瓜刀衝向十四,“你以為老子會相信你,老子跟你拼了。”

地下室總共就不到二十平米又到處堆著雜亂的東西,任建的動作讓十四驚了一下,微一遲疑,已經躲不及。防身術學了不少,這還是第一次實戰。

側身避開狹長的西瓜刀的同時,十四抬腿踢像任建腋下,刀鋒從他胸前劃過,拉出一條淺淺的血痕。

任建被十四踢中腋下,西瓜刀脫手飛出,人卻仍舊靠著慣性衝向十四,在狹窄的空間內,十四避讓不開,被任建帶倒。

任建的肘部撞擊在十四的腹部,十四悶哼一聲,鉗住任建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了西瓜刀的手,不再給任建再出手的機會,一掌切在他的頸後,把他打暈過去了。

十四捂著肚子從任建身子底下爬起來,雖然沒受什麼外傷,但是那一下撞的不輕。

拿起先前綁他的繩子將任建捆了起來,十四這才從屋子裡翻找出自己的手機。先是給完顏靜打過去,卻長時間沒有人接。十四猶豫了一下因為顧及到輿論影響,並沒有報警,而是給四少打了一個電話,在四少冷冰冰的詢問聲裡簡明的說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況,然後按照四少的要求不結束通話電話在原地等待。

腹部的疼痛越發的難以忍受,好在四少找來的警務人員來的並不慢。十四撐著看到四少趕過來,終於放心的暈過去了。

2009年6月3日漫舞流沙

作者有話要說:答案揭曉,是誤會啊誤會啊……大家要是對這個爛俗的理由不滿意,就來打我吧,我不還手。

但是,他們就因著這一個誤會,從此天南海北,再無重逢……呃,這只是我的惡趣味,其實沒有啦。

不過稍稍劇透一下,他們兩個因此分開了好幾年。同時也給了夏辰祈趁虛而入的機會。分開的那些年會略寫。

十四這一暈,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

病房裡很冷清,主宅裡的傭人坐在一邊打著瞌睡,看見他醒過來,連忙給四少夫人烏那拉打了電話。

十四吃了一碗白粥以後才從家裡的傭人嘴裡知道他昏過去以後的事情。

那天四少見他昏了過去,連忙叫了救護車來。到了醫院一檢查,居然是脾臟破裂。好在發現及時,又不太嚴重,做了脾臟修補手術。醫生建議他臥床休息一段時間。

十四問起完顏家的事情,那傭人卻說不知道。

傭人收拾好碗筷的時候,烏那拉也趕了過來。

“你四哥這兩天忙的頭昏腦脹,實在抽不出時間,就把你交給我了,沒想到我剛回家吃頓飯的功夫,你倒醒了。他晚上可能會抽時間過來。”烏那拉打發了傭人回去,吩咐了晚餐,轉過頭來跟十四解釋。

“我明白。其實傭人在這裡就好了,不必麻煩四嫂。”十四跟四少兄弟倆脾氣一貫不對,烏那拉給四少當秘書拿會兒十四也沒少當面頂撞過,只是這幾年見識了烏那拉治家處事的手段,倒是開始恭敬客氣起來。十四猶豫了一下,才問:“靜靜……完顏靜她怎麼樣了?”

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完顏靜在身邊,十四心裡就空了一下。以四少的謹慎,不可能不把那天的事情向完顏家解釋清楚,然而完顏靜卻沒來看他,那麼就是不肯原諒他了。

結婚,人生最重要的一刻新郎缺席,無論是什麼原因,也該生氣的吧。

烏那拉嘆了口氣,雙手交疊在腿上,“十四,這件事情,你四哥的意思是等你病好了再說。但是我覺得,還是該告訴你知道。何況也瞞不住。”

“四嫂,你說吧。”十四抿了抿嘴,不自覺的坐正了身子,有些緊張。

“那天,我們都以為你逃婚了,不得已說你出車禍,取消了你和完顏靜的婚禮。”因為違背了四少的命令,烏那拉開口的時候仍有幾分遲疑,但仍簡略的將最近大清集團的事情說了出來,“婚禮結束的時候,完顏公司便內部單方面的停止了與大清的一切生意往來,正在進行的專案全部進入凍結階段。胤禛試圖與完顏夫人解釋,但沒有收到任何效果,而且,我們至今沒有聯絡到完顏靜。”

十四不自覺的轉頭看了一眼放在床頭的手機,他醒來以後給完顏靜打過一個電話,是關機。

“我的鑰匙還在嗎?”十四猶豫了一下,問。

烏那拉從一邊櫃子裡拿出一個包,“你的東西全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