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作品:《容我千千歲+番外

我哼了一哼。

他道:“歸墟是上古諸神寂滅之地,這裡的沙子都是他們魂識所化,你還想要嗎?”

我沉默了會,不甘心地作罷了……

屍體何苦為難屍體呢……

回到碧海之上真正寢居的第二天,早起睜開眼,窗臺之上皺巴巴的虞沙花立在流光溢彩的沙壤之中。這種沙壤很陌生,銜著雞腿躥進來留歡嘴一張:“這不是三十三天善見城裡用來養優曇婆羅花的嗎?修藥佛把它看得比心肝還重,這是從哪得來的?”

我坐在床上抱著被子在床上默默地滾了一個來回,止不住開心地咧開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之,然後繼續寫短篇- -兩天內被逼交稿的人傷不起啊。寫完後這篇文的更新速度要加快了。還有預定的計劃,週末一定要施行。至於是神馬事,看更新的專欄就知道了~

忘記感謝aityice扔的地雷了q(s3t)r。orz老年痴呆了有木有!奔走繼續碼字去,我要春哥附體!回血回藍啦!

每天都要有激/情(大誤)

東琊國的居民多為江海中的水族,即便修得道行後也循著舊習將宅邸安在水下,故而我與岑鶴所住的島上只有寥寥數十戶。或許是因毗鄰仙脈,這裡的妖怪與孝義山中的相比要更似仙而非妖,走起來路都靈氣環繞、衣帶飄飄。這讓剛嫁來沒事還喜歡往土裡鑽的新婦我壓力很大……

“今天做了些什麼?”這是初始一個月裡的晚膳上,我的夫君必對我說的一句話。在形影不離地陪了我小半月後,已為妖主的他終抵不過積壓下來的那堆子瑣事。清晨吻吻我的額,貼著臉磨蹭膩歪著說了會話,就披了衣服出去了。

他與我不一樣,是個做事極細緻的主,可謂事必躬親。通常一奔波就是一整天,到了晚上才回到島上抱抱我。

我捧著飯碗接過他夾來的魚,一五一十地彙報一日裡所做之事。無非就是打打盹、澆澆花、溜溜狐狸、打打坐之類的。對了,每日晨裡還要受各族長老的一番拜見。這裡的規矩著實多,往日在孝義山時也只有逢年過節才有這般正式的大拜禮數,平常見了面頂多鞠個躬,接著東拉西扯地聊開了。

這樣拘謹呆板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一夜洗漱入寢之後,我蹭啊蹭地從床裡邊挪到了對燭看書的他身側。高燃的燭火將他的銀髮染成暖眼的昏黃,清雋俊秀的面容映在火光裡很溫柔。他翻過一頁書,目光沒從上面別開,手卻將我攬了攬。

我得寸進尺地一翻身趴到了他胸前,卷著一縷銀絲,清了清嗓子:“那個,我們得談一談。”在婚後我曾為如何稱呼他很是糾結,論熟悉自是姬華胥這個名字,可這是他做我師父時候的,直接稱呼未免失了分寸;可岑鶴這個名字我念著又是說不出的口生不自在。當然,要讓我和島上鴛鴦夫妻兩一樣,你一個“娘子”我一口“相公”是萬萬喊不出口的。所以大多時候我都會自然而親切地稱呼他“那個”……

他盯了會書,口氣有些無奈:“談什麼?”

“雖說你是上古龍族的後裔,但畢竟入了妖籍,底下的臣民也多是妖族。雖我做妖的時間不大長久,但畢竟也與他們朝夕相處了幾千年,知曉妖怪天性自由散漫。”

他捲了書抵在顎下,不言不語地瞧著我。

我略為心虛地避開他漆黑的眸子,微微有些踟躕,但話已說到此索性一口氣地說完了:“我觀這島上精靈,與孝義山上並無太大不同,想是性子也差不離。可行事說話卻多有拘束,你這般治下未免太過苛刻了些。”

“你兜兜轉轉說了這麼一大通,無非是厭煩應付日日來的長老們罷了。”他一針見血道。

我面上有些發熱,按理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更何況這算是他東琊國內政我插手於情於理不合。只是平日我若想找個新鮮人說話,無一不離得三丈多遠,恭謹和氣地回著話。且不說生疏彆扭,就是隔了老遠拉著嗓子喊話也是要命的累人……

可他這樣說,就顯得我很不懂事。我確然是揣了自己心思在裡面,可大半也是依著我往日做妖主時的經驗說的實話。妖就是妖,自當任性逍遙、無拘無束。左一道、右一道規矩的,和九重天的神仙們有什麼區別呢?

“木姬,你什麼時候才能把東琊看做是你自己的家?”折起的書抬高我的臉,他淡淡道:“不願見長老們,明日和他們說一說就是了,不必特意繞著圈子,擺出這麼些誇浮不著邊的道理。”他的臉色有些莫名的冷,不說生氣至少也是不大高興的。

我咬了咬唇,從他身上滾了下去,被子一拉蒙住頭:“我明白了。”

這應該算是我與他成親來的第一次吵架。這樁聯姻本就沒多少感情基礎在裡面,加上我註定做不了國母的體質,爭執分歧是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挺好的,我將自己捂在被子裡摸了摸貼身掛的袋子,等他休了我我就可以裝回這顆心重新來過。

等燭火“撲”地輕輕燃盡,縫隙裡沒再漏進一絲光,他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也沒有如前些夜裡抱過我入睡。縮在被子裡一會兒,一想到和正在與自己吵架的人躺在一張床上,我就渾身都不舒服。要不,乾脆出去挖個坑抱著留歡狐狸湊合過一晚算了。

沒等我爬起來,被子反倒先一步被扯了開去。我一個激靈鯉魚打挺起身就要躍出床,豈料被他手疾眼快地捉了住拖到了身下。

烏黑的眸子已化成了碧色,泛著幽光,他唇角勾起一絲涼笑:“想跑?”

我鼓起眼珠子瞪他,也冷冷一笑:“你以為化了妖形我就怕你了嗎?你別忘了,我可比你醜多了!”與強大敵人的對抗中我不放過任何有力武器,包括自己駭人的本體妖形……

“我的妻子是東國第一美人,有什麼好怕的?”他幾乎是貼在我唇上低低說著話,眸子閃著光:“生氣了?”

“嗯,生氣了。”表現地如此明顯若否認就太矯情了,矯情不是我等妖界兒女的所為,我就是生氣了難道還怕你知道?

他平靜而無聲地看著我,這種眼神讓我不明白是何種含義,惱怒?失望?還是……純粹地在發呆?

好吧,今晚是我先鬧的脾氣。我輕輕扯住他的頭髮,拉近他腦袋,道歉地親了親他額頭。

他好像呆得更厲害了……

我乾脆摟著他脖子,拋開所謂的矜持效仿他以前的作為一口咬上了他的唇,笨拙地磨碾了番。

他的手忽然一把按住了我腦袋,呼吸急促著加深了這個吻。唔,花娘說的不錯,男人哄起來還是蠻簡單的……

白色的單衣不知何時從我身上被剝離了開,半垂半搭在床邊。

灼熱的吻沿著脖子一路而下,掌下面板滾燙的溫度似同時傳到了我這具常年冰冷的身體上,他喘息著喚道:“木姬。”

我低低嗚咽了聲,羞赧而混沌。

這一聲如一瓢冷水澆了下來,他猛地撐起身,幽綠的眸裡光芒未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