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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神醫+番外

他看著蘇合,說:“阿合,你不是沒有退路。我可以把醉仙樓給你,如果不夠,杜家在城西還有一家酒樓。有些事,踏出第一步,就再也沒辦法回頭。”

蘇合濃密的睫毛遮住眼睛,她已經在這條不能回頭的路上走了很久了,若是真的靠杜飛白一介商人資助養著監察處,杜飛白敢出錢,她敢收,然而皇帝陛下敢用這樣的監察處嗎?

不考慮別的,即使她真的白要杜飛白的錢,也只能建立在她仗著權勢欺壓威逼的基礎上,而不能是你情我願的情誼。

“杜大哥有想殺的人嗎?”她低聲問。

杜飛白嘆了口氣,知道蘇合已經動心了,說:“我沒有,但我有一個朋友,想殺禮部侍郎左慶絲。可以拿八萬兩白銀酬謝。”

八萬兩,這見不得光的生意果真是暴利。只要做成一筆,她一年就不用擔心錢的事了。

“我想想吧。”蘇合長長地出了口氣,跟杜飛白告辭。

回去的時候仍是嶽清歌駕著馬車,蘇合靠在車廂內發呆。刺殺朝廷官員弄錢,如何隱秘行事?如何善後?如何向陛下解釋錢的來處?

這時,前面的車廂壁忽然被嶽清歌有節奏地敲了兩下。

“嶽大哥?”蘇合撩開車簾探出頭,卻看見嶽清歌指著一個方向。

人流如織,挺拔的白衣少年一身遠行的風塵,行走在金陵街頭。似乎只是過客,又似乎在尋找什麼。

“要去打個招呼嗎?”嶽清歌問。

蘇合卻猛地放下車簾,捂著胸口的玉佩,沉默了片刻才說:“不必了,走吧。”

嶽清歌不多言,駕著馬車快速離開。

而江韶若有所覺地轉過頭來,卻只看見一輛青氈油棚馬車漸漸遠去。

江韶,蘇合身上雖然一直帶著他的玉佩,但這些日子以來甚至極少想起他。

連杜飛白在她心裡,都因為跟枯榮谷相關而賦予了特別的意義,江韶這個跟枯榮谷過往牽涉更深的人,對她來說,彷彿用如今沾滿鮮血的雙手觸及都是一種罪。

她不知道該如何跟江韶撒謊自己如今的所作所為,不知道該如何在江韶面前撐起自己過得很好的假象,相見,不如不見吧。

☆、 借酒澆愁

蘇合的情緒很低落,以至於也沒精神探究嶽清歌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忽然有點洩氣的感覺,什麼都不想做。

蘇合在院子裡坐了一下午,反思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

一樁樁一件件,若是師父知道了,恐怕要從地下爬出來罵她,也許還會把她逐出師門。然而絕望的是,她還要繼續這麼走下去,甚至做更多的錯事。

幸好師父永遠不會知道了。

可是江韶知道了會怎麼說呢?那個說會一直喜歡她,讓她等她來保護她的少年知道了,會怎麼想呢?

她現在已經不再需要任何人保護了,她手裡已經握著屠刀,成了曾經逼迫她的那些人中的一員。

蘇合忽然想起曾經杜飛白給她喝過的梅花酒,很想大醉一場。

蘇合去廚房轉了一圈,翻到一瓶廚子藏的酒,倒在茶杯裡剛喝了一口,就被烈酒又苦又辣的口感嗆的咳嗽起來,不是什麼好酒,卻很烈。

梅花酒口感綿軟,這酒卻彷彿火一樣,從口腔一路燒下去,熱烈的讓人簡直有點難受。然而難受過後,又有一種極為痛快的感覺。

蘇合猶豫了一下,又喝了一口,慢慢地舌頭麻木,連身體都輕盈起來。

這酒極烈,蘇合併沒有喝多少就有了醉意。

僕從來送晚飯的時候,看到蘇合自己趴在石桌上在哭。天空落下鵝毛大雪,沾染的她黑髮都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