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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神醫+番外

蘇合隨手拿了小榻旁邊的薄被展開搭在了嶽清歌身上,盡職盡責地交代,“一個時辰內不要見風。今晚不要沐浴。飲食以清淡為主,我一會兒還需要跟府上的廚子交代下。”

蘇合猶豫了一下,說:“最近要戒酒。”

其實她是想說戒酒戒色的,只是想著嶽清歌大約是有心無力,所以就砍去了半截,免得刺激人。

然而嶽清歌不知道是看出來了,還是終於受不了她的囉嗦,不悅地看了她一眼。

蘇合這才想起自己如今是被擄來的身份,面對的也不是谷裡那些求醫若渴的病人。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收拾了銀針出去。

蘇合本想去廚房交代一下服藥期間的飲食禁忌,卻被十七攔著了。

十七簡單地拒絕,“你不能去廚房,除了你自己的院子和主上的院子,你不能去任何地方。”

蘇合想了想,也沒堅持,列了張飲食禁忌單子給十七,又寫了除疤的藥膏方子。

蘇合回房休息了一會兒,傍晚出來的時候看到門口守著的換了個人,還是差不多的年輕人,一臉生人勿近的冷漠,問了下,據說叫十八。

雖然他們長得不一樣,但相似的氣質還是讓蘇合覺得自己快要得臉盲症了。

蘇合來這半天,也沒見個丫鬟什麼的,沒辦法,還是跟這年輕小夥說了,“十八哥,我可能要在這裡住一陣子,行李都不在身邊,能不能給我找幾身替換的衣服還有些日用品?”

這個要求還是很合理的,所以十八沒什麼情緒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晚上跟晚飯一起送來的,就有七八件新衣服。料子都不錯,就是不太合身。

蘇合不得不又找了針線,在油燈下將衣服改了改。還好她針線女紅也是學過的。裁下來的布頭什麼的蘇合也沒扔,收起來以備女兒家每個月的不時之需。想想也挺艱苦的,不過讓她為這事再去找年輕小夥要東西,她也不好意思。

第一個目標,接近嶽清歌總算是達成了。然而之前試探,嶽清歌對於劫了決明神醫回來治病的事情似乎也不怎麼感興趣。

蘇合晚上翻來覆去想了半天,卻也明白這不是著急的事。貿然提出要求目的性太強,能不能請動嶽清歌出手另說,說不定就讓嶽清歌看穿了她是有意接近。別的倒還好,就怕萬一他發現自己隱疾早已被杜飛白知曉,惱羞成怒牽連到杜飛白就糟糕了。

等熟悉一點,治療有了療效,試著求一求,說不定嶽清歌會答應吧?蘇合總是天真地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堅信善有善報。

蘇合調整好心態,睡了個安穩覺。第二天早早起來晨練。

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蘇合認為儘可能地提高些自身的武力值還是非常有必要的,於是在十八詭異的目光下很認真地打了幾套拳。這幾套拳都是在谷裡東西拼湊學的,可謂是五花八門,糅合了好幾個門派的精華。當然由於蘇合水平有限,也說不上是綜合了各家的優點還是缺點,反正有點四不像。

吃完早餐,蘇合去給嶽清歌診脈之後上午就沒什麼事了。施針要等午飯後陽氣最盛的時候進行。

這裡也沒什麼醫書可以讓她看,又沒有病人排隊等著她救治,蘇合卻是閒不住的人,乾脆開始繼續整理自療手冊。

蘇合花了一上午時間將之前整理的那些東西默寫了大半,中午用完午飯,被十八帶著去給嶽清歌施針。

施針完畢午休片刻,下午起來蘇合終於把之前整理的成果默寫完畢。

然後又在院子裡練了會兒武,吃完晚飯轉圈散步之後,蘇合將一天默寫的成果看了一遍,就早早地睡了。

十七十八從沒見過心態這麼好的被軟禁者,總覺得蘇合鎮定的有點詭異。就算是再貪生怕死的老大夫來這也得哭鬧兩天,試試逃跑,蘇合這麼個年輕的小姑娘居然一點也不害怕不著急。

哪怕這些人早已經沒什麼好奇心,還是忍不住將她寫了一天的小冊子偷了出來。然而看了半天也沒從那些拔罐秘訣中看出什麼,只好加強戒備。

蘇合表現的確實是太隨遇而安了些,好在杜飛白當初調查嶽清歌的事已經過了好些年,他做事也還算謹慎,同時嶽清歌這種擄掠大夫回來救治的行為本來就帶著很大的隨機性,嶽清歌查了查,看蘇合併非仇家派來算計他的,也就沒往別的地方想。

蘇合每一日都過得這麼充實而平靜,幾天下來始終老老實實的,大家也就把這歸結為世外高人的與眾不同,不覺得奇怪了。

☆、 討好

蘇合沉住氣等了十天,嶽清歌的病症有了點起色,她終於覺得可以試探一下了。在一次給嶽清歌施針完畢之後,彷彿不經意地問:“公子,如今前線情況如何?打起來了嗎?”

嶽清歌以及他的那些下屬似乎都不喜歡用語言溝通,平日裡一個一個都跟啞巴似的。

只有在給嶽清歌施針的時候,蘇合會說些醫理,偶爾嘮叨幾句,似乎嶽清歌還能忍耐。

“打起來了。”嶽清歌漫不經心地答。

“我師姐去京城想辦法救我師父,也不知道找到門路沒。”蘇合在嶽清歌面前給自己的定義是完全把救師父的事寄希望於師姐的無知小師妹,以掩飾自己的目的性。

嶽清歌自然是懶得理她的,於是蘇合繼續自言自語,“兩軍交戰,也不知道會不會誤傷了我師父。”

嶽清歌偏頭看了她一眼。這幾天的相處,蘇合已經明白這是表示嫌她煩了,於是只好怏怏閉嘴。

交流太少啊,這嶽清歌又不是管閒事的性格,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機會開口相求呢?

蘇合想了想,獻殷勤地說:“公子,我配的那些祛疤的藥膏用著還行嗎?不過這幾處比較大的舊疤還是得處理一下。”

嶽清歌意味不明地審視著她。

蘇合拿不準他是又嫌煩了還是別的什麼意思,不好好說話非要猜來猜去真是太討厭了。

“那就處理一下吧。”嶽清歌終於高抬貴手,給了個明確的指示。

蘇合覺得自己真是奴顏婢膝啊,屁顛屁顛就去找十七要了把薄刃給嶽清歌處理傷疤。

她動作極為小心地切除陳舊疤痕上面那層厚厚的角質皮,太專心致志了,都沒顧上東拉西扯。一直到塗新配的藥膏時,才有餘暇說上幾句話。

“我不見了這麼多天,杜家一定在著急找我吧?”

“嗯。”嶽清歌半闔著眸子,應了一聲。

“唉。杜家也就罷了,公子,能不能給我師姐送個信報個平安?我師姐性子急,我怕她去找杜家鬧著要人。師父出事之後就我們相依為命了,師姐還忙著救師父,我不想讓她分心。”

蘇合來了之後一直勤勤懇懇地給杜飛白看病,一點逃跑的意思都沒有,也沒提過任何無理要求,態度十分配合。

就這麼個小小的要求,嶽清歌投桃報李,也該答應吧?蘇合烏溜溜的眼睛從睫毛下偷偷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