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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糖偶

江春看沒啥,他一看我真有點心虛了:“呃,是的,事前做好萬全之備總好過若有不測便兵荒馬亂。”

“這倒是殿下慣來的作風。”蕭四不疑有他,閒聊了這會已快至神武門關合落鎖的時刻,雖說他深得皇帝爹寵愛但想來也受不慣這宮中拘束,遂起身告辭,“與殿下相談依舊歡欣如故,聽聞這次祭天之行六王作為國子監祭酒也會一同前往,殿下可要做好準備啊。”

什麼?!我還欠他一個媳婦呢!

憂心不已之時,蕭四又從袖中取出一樣物什遞到我眼前:“殿下故人託我送的信。”

故人?紀糖的故人?我欲開啟,卻被蕭四用扇輕輕一壓:“不妨等無人時再看如何?”

他衝我微微一行禮,又如來時般提步瀟瀟而去。

切,裝神弄鬼……

我將信破開,抽出一看,人恍如電擊般差點沒跳起來。

“小白,嗚嗚嗚,你還好嗎?”

這世間只有一人喚我小白,那就是拖我三年的拖油瓶,陳阿肆……

阿肆識得字不多,一封信寫得磕磕絆絆,一百多個字裡有八十個錯別字,看完之後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文盲……信文簡短,大體哭訴了自我離去後再沒人讓他成為拖油瓶的日子多麼艱難多麼困苦,看得我真是又難過又心酸……

這個貴人無疑是蕭四了,一個貧困縣的小瘸子,一個高高在上的一國國師。我看著信尾落款,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不可能的想法……可馬上我就打消了他,怎麼可能呢?瘦得和只小雞一樣的阿肆,怎麼著也不會同神仙人物般的國師有半分聯絡。

我感慨不已地將信好生收好,才合上抽屜殿外突然一聲尖叫,我納悶地循聲出門:“怎麼了?”

執著燈籠的小宮娥噗咚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向花叢裡指了一指:“殿、殿下,您養的小白它、它死了!!!”

我一探頭,叢深草綠間一個僵硬的屍體筆挺躺著,嘴邊浮著一串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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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暱稱相同,小白的死令我油然而生一股狗死偶悲的悲慼。對著它的屍體抹眼淚時我突然反應過來,好好的一隻哈巴狗怎麼就死了呢?

陪著我哀悼的江春猜想:“這小白向來貪嘴,可能是去御膳房偷吃了含鼠藥的點心?”

這個想法倒是合情合理,我將信將疑地看著侍女們挖坑將它抬入時天頂處靈光一閃,蕭四剛剛來時不是帶了一瓶藥嗎?雖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必然聯絡,但我總覺得蕭四無緣無故逼我吃藥太不合常理。

“你去太醫院請個太醫來,要個得力的。”

我倒要看看蕭四那瓶補身丹藥裡到底有個什麼鬼!

揹著手在殿內走了約兩刻種,外頭終於傳來急急的腳步聲,我捏了捏藥瓶轉過頭來:“太……太,六叔??”

“殿、殿下?”江春舌頭打結,面含悲憤,“奴才在去太醫院的路上遇上了六王爺,六王聽說殿下您病了就要跟著奴才過來看看,所以……”

目瞪口呆的我馬上回了神:“那太醫呢??”

江春吶吶。

“太女殿下這年紀尚小,記性卻不好。”紀琛甚是自來熟地在我尋常坐的寬背蟠龍椅上落座,“我這個六叔別的能幹沒有,對醫道倒是小有所成。殿下貴為監國太女,養尊處優,生得無非是些不痛不癢的富貴病,這些本王還是不在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