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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屠龍者

鯊虎鬆了口氣,蘭斯卻用力推開他,往門邊跑去。鯊虎把絕擊扔了出去,插在他意欲開門的手邊,劍身釘進門板,輕輕曱顫抖。“喲,”他懶洋洋地說,從後頭情曱色地摟上了他的腰。這只不聽話的小野貓,他身上好軟,好滑,簡直跟女人一樣,還帶著一股昂貴的香精味道……鯊虎把他壓在粗糙的門板上,戴著戒指的手不停地撫摸著他赤曱裸的上身,咬著他小巧圓曱潤的耳曱垂。他現在就要他,他要把他硬得發疼的東西□他炙熱緊緻的身體裡,撐開他淫曱蕩的後曱穴,用力地握著他的腰曱肢懲罰他,將熱液射滿他柔軟的小肚子,管他哭叫,他哭叫他還高興呢……對,就是現在,鯊虎紅著眼啃咬著他的脖頸。他很確定。不做些什麼洗掉那個少爺留在他身上的味道,他可要發瘋的。

蘭斯仰起頭,他咬著牙閉上眼睛,看上去面無表情,其實整個人都發起抖來。鯊虎的□從後頭□地抵著他,手指玩弄著他的胸口,在這樣粗魯的對待下他都快要崩潰了。在某一個瞬間他用力地掙扎起來,伸手去夠他的絕擊,但隨即就被鯊虎丟上了床。鯊虎把自己也丟了上去,毫不留情地覆在他身上,手指勾住了他的腰布。蘭斯面色慘白,他用力捂著他最後防身的布料,呈現出一種脆弱的堅強,就像崩到極致的鬆脆刀刃。“不要。”他很清楚地跟鯊虎說,“我不要。”

鯊虎憤怒地低吼,他就像是那種傳說中一被激怒就吃人的海怪:“哦?我看你不像是這麼跟他說的。你跟他做過許多回,所以很契合,還愛上了他的味道?別傻了,巴沙。你知道我現在很想殺了你。你還想拒絕我麼?”他清醒著說著瘋狂的話,“守身如玉,哈,你不知道這特質越發引誘男人。聽著,巴沙,”他□地舔吻著他的臉側,“從今往後記得為我守……”

“不要!”蘭斯尖叫。

鯊虎用力扯掉了他的腰布,摔在了地上。讓他雪白的身體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南方潮溼的空氣裡。

鯊虎愣住了。

蘭斯面如死灰。他碧綠的眼裡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不再掙扎,像是一個別玩壞了的布娃娃,躺在繡著藍色鳶尾花的床單上。

鯊虎半晌說不出話來。他覺得他有必要清醒一下。他坐起來,一件一件撿起地上零落的衣服穿好,然後開了一瓶朗姆酒。他坐回床邊喝了幾口,把被子蓋在了蘭斯身上。

蘭斯沒有看他。他把自己整個縮排了被子裡,轉過身蜷成一團。鯊虎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為什麼他明明是個北方人,卻出奇得矮。

他的面板白嫩細滑,簡直像個小女孩。

為什麼他那麼美。

這一切都有了答案。

良久,他聽到自己說,“對不起。”

蘭斯沒有回答。

鯊虎覺得現在最好不要打擾他,可是他又忍不住。他握住了他纖細的肩膀。“你不同意,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

“這不是你們都很喜歡的事情麼?”蘭斯問。他的聲線沙啞,他在哭。

“有些人。”鯊虎心裡像是被黃蜂蟄了一口,又麻又疼,“不是我。我一點都不高興。我喜歡你不是因為這個。”他儘可能讓自己顯得誠懇,但聽起來依舊很綿軟無力。

蘭斯又安靜了。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鯊虎斟詞酌句地說,“那我一定不會這麼做……”

蘭斯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眼睛通紅,像是憤怒又像是在哭。“告訴你什麼!告訴你我是個閹奴!”

鯊虎剛想喝酒,此時又趕緊擱下酒瓶,像是做錯事了一樣縮在一邊。蘭斯把他的酒瓶扔到對面的牆上,酒和玻璃碎了滿地,他也一聲不吭。蘭斯冷笑起來:“看,就是這樣!你怎麼不再發火了,啊?你為什麼不站起來跟我決鬥,啊?就因為我是個不完整的男人!我不需要任何人憐憫!”

鯊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蘭斯說得對,有什麼東西永遠改變了。不論蘭斯怎麼說,怎麼做,他心底都有更深更深的憐憫,為他可怕的殘疾。那殘疾顯然影響了他的發育,讓他永遠停留在少年時的身段上。也影響了他的性格,讓他比任何人都要自尊。他推門出去,把蘭斯一個人剩在房間裡安靜安靜。對付這種可怕的撕裂,蘭斯比他更有經驗,他相信,他在那裡只會礙眼。而且,他心底裡有絲聲音在讓他離蘭斯遠一點,那是一種膽怯,也是幸運者對不幸者的愧怍。他是男人,他知道那對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在那個房間裡,他壓抑得簡直要死去。

鯊虎在卡斯特洛斯的街上游蕩,直到太陽落山,才買了當地特有的小吃回到了鮮花酒館。蘭斯這一次居然還在那裡,這讓他挺吃驚,鯊虎冷靜下來的時候覺得,即使一輩子再也不能遇上他,他也不會太吃驚。

顯然,蘭斯讓酒館裡的人替他買了一套合身的新衣服。他就像個當地人一樣披著斗篷,在腰間圍著一塊腰布。他穿不慣新買的涼拖鞋,正準備換成靴子。他彎著腰擺弄著自己的鞋帶,看到鯊虎進來的時候,眯了眯眼睛。正是卡斯特洛斯夏天的日落,金紅色的陽光從海面溫柔地照拂著這座海港,蘭斯的深藍色眼睛被染成了漂亮的絳色,周身都很溫暖。鯊虎卻格外注意規矩,他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想讓自己看上去更正人君子一點。他把吃的遞給了蘭斯,蘭斯似乎臉紅了。他還說了聲謝謝。這讓兩人都很尷尬。

兩人坐在向陽的露臺上。蘭斯在一邊文雅地啃著晚餐,鯊虎聽著他窸窸窣窣的咀嚼聲,直視著遠方的海平面。他在密密麻麻的桅杆中尋找著自己的那艘船。他的手不停地抓著自己的腰布,看上去緊張極了。

“下一步你要去哪兒?”鯊虎終於忍不住這種令人壓抑的氣氛,大聲地問他。

蘭斯立刻回答了他,語調聽起來比尋常還要輕快,“我要去一趟宮裡,你知道的,我弟弟被小狐狸帶走了!”

“哦!這樣啊!”鯊虎愚蠢地乾笑兩聲,蘭斯低頭,又去啃那涼了的麵餅。於是,屋子裡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鯊虎在心裡咒罵:果然什麼都不一樣了!該死的。

“我陪你一起去吧,巴沙。”他聳了聳肩。“你不熟悉這裡。”

蘭斯搖搖頭,“我麻煩你太久了,船長。”他重新叫他船長,卻沒有叫他鯊虎。這讓鯊虎很不安。他知道蘭斯是準備和他分手了。“我一直……給你找麻煩。”蘭斯張了張口,把什麼話嚥進了肚子裡,“你是個好人。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

鯊虎說:“其實我本來進宮一趟。我跟小狐狸也有筆生意要交代,就今晚。”他感覺到蘭斯抬頭,便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神色,“你可以跟著我進去。然後……隨你怎麼樣!我也懶得管你啦!”

蘭斯分明有些動容。但是他還是低下了頭:“謝謝您。不過我決定還是自己去。”他把吃了一半的肉餅放下,背起了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一柄劍。劍的做工算不得精良,看起來還沒沾過血,他一定是被狡猾的南方人騙去了。他拉開了門,朝鯊虎勉強笑了一下,“再見,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