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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屠龍者

蘭斯拍著水,“你說得不會都是真的吧。”他把巴斯特叫過來,看到他背後還真有不少抓傷,不由得吹了個口哨:“夜裡事情挺多嘛。”他下流地看了看巴斯特圍著腰布的地方鼓出來的一大塊。

“不止是夜裡。”巴斯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什麼都說出來。他小心打量著蘭斯的神色,發現他沒有任何形式的生氣,自己倒生起氣來。他拍了拍蘭斯的肩膀,讓他快點出來。蘭斯很快就圍著浴巾重新走到房間裡。巴斯特拉著他的手指,乘他不注意就用巧勁把他壓上了床。

“你是熊麼?”蘭斯把他推開一些。“他們已經走了,你還想演全套?”

“唔……”巴斯特低呼了一聲。他用手指梳理著蘭斯的長金髮。“蘭斯,我想跟你上床,從我懂事開始,一直都想,可是我不敢說。”他說,“我找過很多男孩,但是他們都不是你。”

蘭斯的臉變冷了。“我不想被當做女人對待,巴斯特。你比誰都知道。”他的神色冷峻,身體卻在發抖。

巴斯特沉默了。他溫柔地親吻了蘭斯的額頭,然後翻身,鬆鬆垮垮地側抱著他。“我反正已經等得夠久了。”巴斯特說,“我不介意等得更久一點。”

蘭斯閉上了眼睛。他太累了。顛簸的海船上他無法熟睡。即使知道這裡危險極了,他也忍不住想休息一會兒。巴斯特在他耳邊蠱惑地說,“給我一個吻吧,蘭斯。”

巴斯特吻他的時候,蘭斯沒有拒絕。他從來沒有被所愛的人吻過,而且他也不擅長拒絕自己的弟弟們。巴斯特俯下身的時候,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唇齒交纏,他嚐到了一股心酸的阿奇維酒味,那是曾經那個少年求而不得的苦澀。巴斯特的眼淚讓這個吻變得甜美而珍貴。

門突然被再一次推開了。

“伊蘇謝爾少爺……”鯊虎快活地說完這一句,就愣在了原地。

“哦。”他說。

巴斯特和蘭斯從床上抬起頭來,蘭斯不知道這種時候尷尬是不是適合自己的身份。該死的,但他還是有種詭異的尷尬,就像被捉姦在床。而巴斯特卻有點莫名其妙。“嗨。”他說。

鯊虎慢慢闔上了門。這個南方劍舞者披著一件華麗的斗篷,圍著一塊精緻的腰部,跟這個房間相得益彰。他像是這房間的主人一樣,走到桌子上,握住阿奇維酒瓶倒入自己的嘴裡。酒水淅淅瀝瀝淌過他的斗篷。

“我的酒……”巴斯特有點心疼他的窖藏。

“我是想喝酒冷靜一下。”鯊虎大聲說,“但是現在看來不行!”他咣噹拔出自己的劍,衝著床上的姦夫淫夫,“這算哪門子事兒,嗯?少爺,我提著腦袋幫你幹事,你就在後頭找張軟床睡我的人?”他踱來踱去,不變的是劍鋒一直指著巴斯特,“鯊虎不會對這種侮辱忍氣吞聲。站起來,少爺!你也是個劍舞者!今天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別這樣你這個蠢貨,我什麼時候成你的人了……”蘭斯跳下床。鯊虎立刻把劍鋒掉轉向他。他激動極了,“巴沙,你幾次三番從我身邊逃走,就是為了跑去他床上?就因為他是你老鄉?還是他能把你伺候得更舒服?你都沒試過怎麼比較?”

蘭斯嚇得退回了床上。他一看更是氣炸了肺,把蘭斯拉扯著拖到自己身後,“好了,我想我們得把這件事交代一下,少爺。”

“老公爵安全了麼?”巴斯特首先問他這個最重要的問題。鯊虎憤憤不平。他的胸口鼓脹著,彷彿隨時都會被氣炸。他氣呼呼地說,“他好得很吶!船已經開走啦!該死的,如果我早知道你們是姘頭……”他憤恨地咬著牙。蘭斯忍不住還口,“他是我弟弟,你這是怎麼回事?!”

鯊虎更是氣炸了,用力抓著蘭斯的手腕:“啊哈!近水樓臺先得月啊!少爺,你可真有能耐!”他一腳踢翻了桌子。蘭斯抓著自己鬆鬆垮垮的腰布,睜著大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這場景超出了他能夠解釋的極限。他敢說再活五十年,他也學不會怎麼處理這個情況。他試著把鯊虎甩開,鯊虎扣住他的命門一使勁,讓他哀嚎著蹲在了地上。鯊虎咬了咬自己的劍身:“這事總有個先來後到!”

“當然我是先來的!”巴斯特頭疼。

“感情這事兒才不講先來後到!”鯊虎嚷嚷。

正在鯊虎吵著要跟巴斯特決鬥的時候,底下突然傳來低低的號角聲。巴斯特探出頭去,看到一架精美的轎子穿街而來,聳了聳肩,“這下好了,小狐狸都來了。鯊虎先生,我委託你的生意大概是失敗了。”

“不可能。”鯊虎一談到生意,就變得冷冰冰的。他搖搖頭,“絕對不可能。公爵很安全。”他的眼神變得戲謔,“我猜想是因為別的原因,少爺。皇帝陛下是個大醋缸。他對付背叛者比我可變態多了。我想你的這個美人讓他忍到了極限?”他用力扯了扯蘭斯的手。

“哈,兩個伊蘇謝爾。”鯊虎擺出高傲的神色,“這可是一鍋端了……要我想想,如果我把老公爵供出來,是不是還能將功贖罪?”

“你想怎麼樣?!”蘭斯和巴斯特同時發問。

鯊虎一把將蘭斯扛到了肩上。蘭斯尖叫著捂著了自己的腰布。鯊虎對想要動手的巴斯特只做了一件事: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巴斯特的肩膀。

巴斯特知道他的威脅是認真的。他停住了腳步,眼睜睜地看著鯊虎扛著蘭斯離去。然後,小狐狸就派人踢開了他的門。

那門直接被踢飛了。

小狐狸穿著描金的大紅色王袍,披著紫色的斗篷,戴著一頂沉重的金冠,慵懶地拿著代表權力的權杖。這行頭在南方的夏天可真是不得了。巴斯特覺得這個可惡的小矮子怎麼就不給熱化了呢?但是他還是面帶微笑行了禮。“陛下。”

小狐狸進門四下裡看了幾眼,連眼皮都沒有抬過。對他完美的禮節,他視而不見充耳不聞,揮揮手就吩咐近衛軍:“把他抓起來。”

巴斯特的笑漸漸淡去了。他抿緊了唇,也沒有反抗。走過小狐狸身邊的時候,他讓近衛軍不要推他:“我自己能走!”

“站住。”小狐狸叫住了他。

在巴斯特反應過來之前,小狐狸用權杖狠狠捅了他的□。巴斯特哀嚎一聲,夾著腿倒下了。

“這下你就不能自己走了,”小狐狸愉悅地用描著金花的粉色絲絹擦著權杖,“沒節操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蘭斯在隔壁的房間裡聽著巴斯特被帶走。他焦急極了,但是鯊虎捂著他的嘴不讓他出聲。他們倆隱在門板後頭,鯊虎甚至抽出了他的絕擊,就怕小狐狸也搜查整棟旅館,現在看來這個擔心是多餘的。鯊虎和蘭斯跑到窗邊小心翼翼地往底下張望,小狐狸已經坐上了轎子回宮了。他這麼一趟就是衝著巴斯特來的。誰都不知道巴斯特是怎麼突然觸到了這位陛下神經兮兮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