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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造紙紀

秦律師對著歐陽笑了一笑,本打算寒暄兩句就走,但見到齊眉手上提袋裡半露的證件,表情一凜:“齊小姐要參加這次交流賽?”

“是啊。”

秦律師眉頭一皺,開口欲說什麼,但還是猶豫起來。

“秦律師您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歐陽看出秦律師的遲疑,因為那場官司,他對秦律師的職業操守和人品都十分信任。

“歐先生如果信得過我,”秦律師提的是歐陽,眼睛看得卻是齊眉,“這次交流賽一定不能讓齊小姐去。”

“為什麼?”

“秦律師也聽過那些謠傳?”齊眉輕輕笑道。

秦律師哪能看不出齊眉對這些傳聞的不信:“齊小姐不信也是正常,因為那些傳聞的的確確是假。”

“哦?看來您是知道了些什麼。”歐陽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發生了什麼,我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了。歐先生,如果你信我,那麼絕對不要讓她進入賽場參賽,哪怕是她要跟你分手,跟你絕交都要阻止她。”秦律師的語氣很重,“我言盡於此。先告辭了。”

b市之亂十五

望著秦律師匆匆離去地步伐,齊眉愕然半晌。

歐陽看著齊眉的表情,忍不住開口:“眉眉——”

“你別開口,讓我想一想。”齊眉捏著自己的提袋,心中天人交戰,“秦律師的意思,是不是指這次決賽曙光、獨遊那些獨立組織會有大的動作,所以十分危險。”

“可能是吧。”歐陽說,“畢竟交流賽第一次在泛亞的首府舉辦,這樣的場面幾十年一見,那些獨立組織若是放過才是奇怪。”

“可是不管是什麼造紙比賽,總有會有這樣那樣的人打主意不是嗎?”齊眉自我安慰,“舉辦方也不是沒有準備,安保措施也不都是擺設,更何況是這樣的級別。”

“眉眉,並不是有了安保措施就會萬無一失的。”歐陽嘆了口氣,“你忘記了,幾年前三十三區的賽場喪屍,再還有東一區那次比賽。”

“要這麼說,還有玉壺高中的那一次。”齊眉回憶起來,“阿首第一次參加比賽就魂力暴動,也是夠倒黴的。”

“從我們上大學之後就忙各自的學業,沒有多少聯絡了。”歐陽感嘆道,“那個時候我一邊上學,還要處理爸爸交給我的檔案。你呢,也是一天到晚忙得不得了。約個會吃個飯,我都在做表格,你在改原文。”

“後來阿首出事了,我們都後悔死了。早知道如此,在忙也要抽出時間與他多見見面。”齊眉笑道,“幸好後來回h市,發現連主任對阿首的出事一點觸動都沒有,才知道他不過是藉機從大眾視線裡隱退出來。”

“這個小子!”歐陽哼了一聲,“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逍遙!”

“聽連主任的意思,阿首的魂力波動恢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他能夠恢復,想來今天這樣的比賽必有他的一席。”齊眉遠遠地望著李氏造紙研究所,口中篤定地說。

兩人含笑彼此對望了一會,直到前面傳來一陣喧囂。

“阿姨,您這樣就不對了。造紙比賽哪次沒有危險,若是懼怕這點危險,我們大家乾脆都躲在家裡別出門了。”一個男孩對著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說。站在女孩旁邊的幾個男孩女孩大約是一起參賽的同伴。“您要知道這樣次的比賽機會多麼難得,我們都好容易才取得名額,怎麼能輕言放棄?!”

“是啊,阿姨。倩倩真的很重視這次比賽。她住在我家這幾天,每天都練習到深夜呢,就是為了取得一個好成績,為您臉上爭光……再說,我們每個人都帶了自己的紙人,他們都會保護好我們的。而且您瞧,這次比賽的安保措施比以前高好幾個等級呢,出事的機率太小了。”說話的又是另外一個女孩。

“你們要去自己去,別拖上我的女兒!!!”中年婦女對著兩個女孩厲聲高吼,嚇得幾個年輕男孩女孩一跳,“一旦出事了你們自身難保,還能顧得上我的女兒?你們覺得自己能夠寫兩個異級就不得了,就能夠藐視世界上大多數危險了。無知!幼稚!!愚蠢!!!”

“倩倩媽媽,您這麼說也沒有用。倩倩知道您會來阻攔她,所以很早就求了工作人員放她入場了。您現在也找不到她啊!”被吼的年輕女孩也有些不悅,直接說了實話。

中年婦女聞言,立刻撇開這幾個男孩女孩,向大門口徑直奔去,直到被安保人員攔下:“請您出示證件。”

中年婦女十分焦急,但還是按耐住脾氣解釋了幾句。

其中一人大約是這一處的負責人,他聽完中年婦女的話,回答道:“是否參加比賽全憑選手的個人意願,即便是親人也沒有權利阻止。您的擔憂我能理解,但是這次安保措施比以往任何一次比賽都要嚴密,可以說幾乎不可能會有危險。您就在場外安心等待比賽結束吧。”

“嚴密?呵呵,你當我不知道你們這次比賽是個什麼貨色?要我大聲說出來嗎?”中年婦女冷笑道,“我本身也是有參賽資格的參賽選手,如果不是知道這個次比賽有貓膩我會主動退賽?本來不關我的事情我也不想冒險來這裡淌這趟渾水的。可現在你們要害的是我的女兒,我也就顧不了那麼多!”

“我不知道您所謂的比賽貓膩是什麼?或許您被某些謠傳一時迷惑了。但無論如何,我希望您能夠理智。這裡是比賽會場,有比賽會場的秩序。如果您要攪亂秩序的話,我只能讓人將您請走。”安保負責人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中年婦女一番,警告道。

中年女子毫不示弱地緊盯著安保負責人:“你們到底放不放我女兒?”見後者不為所動,她轉身走到不遠處的花壇上,高聲向大門裡喊道:“倩倩,快出來,比賽是陷阱,他們都是歐盟貴族的——”

話未說完,中年婦女已經被兩個保安聯手從高處拉了下來。她哪裡會是兩個牛高馬大的男人的對手,可心裡的對女兒的擔憂讓她最後居然成功甩開了一隻手,並且當被甩開者再度來抓她時,狠狠地向他臉上撓去。

安保人員冷不丁被她劃了一爪子,臉上立刻出現三道血痕,疼的臉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一下。安保負責人見狀,怒道:“還不趕快把鬧事的請走,你們是吃乾飯的嗎?”

中年婦女一邊掙扎一邊高叫:“清風,徐來,明月、當空,你們上,一定要把倩倩帶回來!!”

負責人見狀,立刻一連串急促的口哨吹響。研究所大門所有的安保人員立刻進入警備狀態,一隊人員快速向中年女子和她身邊的四名紙人靠近,快而不亂的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顯而易見,這四名紙人絕對不會是層層防守的安保人員對手。他們沒有突破防線,最終被一群安保人員制服,連同中年女子一起,在圍觀群眾的指指點點中被強行送走。

安保負責人看著清潔工人清洗著地上殘留的血跡,按著耳機與上級彙報這一起突發的事件。過了一會,門外等候的眾人便聽見廣播提示比賽提前開放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