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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造紙紀

如果要拼人才的數量,李家在泛亞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不過鑑於泛亞的聖人無論是數量還是戰鬥力都遜色歐盟貴族不少,從戰術上來說,還需要再好好籌劃一番。

夏爾算是在座幾人中對血篩陣最為了解的一個,但他也只說到這裡就無話可說了。接下來便是具體的戰術討論,這一塊穆英和李銘的保鏢團貢獻了專業意見。

“血篩陣雖然讓人頭疼,但是它本身並不能殺人。”穆英的態度還算比較樂觀說,“這是它最大的缺點。如果一時半刻不能毀掉血篩陣,不如暫時不理會它,只要保護好李家的血脈,與毀滅血篩陣意義是一樣的。”

丁亦曲點頭:“雖然我們沒有血篩陣這樣的血脈篩查手段,但是我們可以透過監察敵人的行動走向來找到保護物件,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目的。”透過螞蟻的動向找到蜂蜜,反其道而行之。

這種手段大概也只有李家能用。貴族借獨遊和曙光等紙人團體的手來殺人,原因就在於他們無法在b市調動這麼多人手;而能夠調動能夠同時與眾多紙人團體對抗的人手,同時又不會遭到其他勢力明面上的阻礙整個泛亞也唯有李家。

除了李家家主,沒有人確切的知道,泛亞有多少紙人是聽令於李家的。

“如此一來,血篩陣便沒有什麼好怕的。”穆英哈哈一笑,樂觀地道,“換一個思路想,這還可以看成是誘殺那些紙人叛軍潛伏人員的好機會。說不定最後我們還得感謝那些貴族,如果不是他們,那些叛軍可不會輕而易舉的暴露他們好不容易在b市安插下來的人。”

接下來開口的是李願:“在解救人質方面,我建議採取外鬆內緊的政策。”

“如果我們對局長和副局表現的過於緊張和擔憂,難免會讓敵人認為掌握了人質就可以對我們隨心所欲的要求,反而會加大解救人質的難度。事實上現在我們這邊至少還有李院長和李微言兩個嫡系血脈,情況並沒有糟糕到極點。所以我們在對峙的時候可以故意營造對人質能救則救,不能救則棄的基調。”

“‘如果對方開價是我們承受不起的,則寧可放棄也絕對不無條件的縱容敵人’——這是老爺子的原話。”李願說。

“老爺子還是顧大局的,也是心疼我們。”董禹有些感嘆,“有他這句話,我們做事不用束手束腳,也不用擔心日後受清算。”

“大家族裡就是這些齷齷齪齪的心思多。”夏爾嗤笑。

董禹側眼瞥了夏爾一下,露出一個有些瘮人的笑。

李願懶得去處理這些口舌之爭,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把這種無聊的小事放在心上,若無其事的繼續說:“不過老爺子雖是這麼說,但是解救人質的事情絕對不能輕視。李家在這座城市已經經營多年,有些手段不是普通人能夠應付,甚至是想象的。在這座城市,李家嫡系血脈短時間內不可突然死亡超過兩個人,否則會有很嚴重的事情發生。”

此言一出,大家面面相覷了一番。

“老李,你所謂的嚴重的事情到底是指什麼?”董禹口氣有些衝,“我知道以你的性格絕不會空口白牙無的放矢,但總要讓大家有個心裡準備才好。”

“具體我不是很清楚。”不知道是真不清楚還是不想說,李願拒絕透露細節,“老爺子只是偶然一次提過,如果發生了李家嫡系在b市短時間內死亡兩人的事情,就立刻離開b市,一秒鐘都不要耽誤。老爺子說的時候還跟我強調了‘一秒鐘’三個字。”

“李家嫡系連續死亡兩個人這種事情,我原以為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但現在對方手上卻有就這麼三個人,所以我不得不跟大家提醒一句。這或許是老爺子一句玩笑話,但也可能另有深意。”

可惜對於這種玄乎其玄的話,目前沒有辦法跟唯一的知情人求證,又不可能真的去試一試。就算是根本沒有這樣一回事,他們要做的事情也沒有什麼不同。好在大家都不是沒有經驗的新人,幾番討論下來也算是基本落定。

“院長還沒有來嗎?”兩個方案基本確定後,別墅主人環顧了一下眾人,發現只剩下李銘還沒有到。

保鏢團的負責人道:“自從院長在學校消失後,我們就聯絡不到他了。他只單方面與我們聯絡了兩次,一次是消失後不久向我們報了一次平安,另一次就是今天會面前,與我們約定了會面的時間地點。”

“確認是老四本人嗎?”董禹問。

負責人回答得很謹慎:“用的是最高等級的保密通道,可信度很高。”

“也就是說還是有被敵人利用的可能。”董禹皺了下眉頭,“李家人在自己人的保護下失蹤,卻還能在不明勢力的保護下安然無恙,這可是小機率事件。”

保鏢團的臉色都不是太好。但保護物件確實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話再難聽,他們也只能忍耐。

李願掃了一眼董禹:“如今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眼下可以信賴的人不多,必須團結起來打破目前糟糕的局面。”

“信賴?”董禹指著保鏢團的人冷笑,“人是在他們手裡弄丟的,你敢肯定不是他們中間有人被人收買後故意鬆懈了警戒,才讓老四失蹤的。”

“董局長,他們中間有沒有人被種下種子我想你很清楚。至於是不是被人收買,我李願不敢給他們打這個包票,但也不敢給在座任何一個人打包票。”李願目光微冷,“我知道,你、關山、韓廣平都是李君瑜一手帶出來的。除了他,你們誰也不服,誰了看不順眼。這麼多年來,雖然老爺子還在,局長的位置也未空著,但是在你們眼裡,那都不過是件擺設而已。除了老爺子還勉強能使喚的動你們一二,其他人都得看著你們的眼色行事……結果怎麼樣呢?養大了你們的胃口,也養得你們目空一切,輕敵自大。你敢說這次你和關山遭襲沒有你們自身的原因?”

“如今外敵當前,我方損失巨大。當務之急是什麼,董局長你坐鎮紙人管理局運籌帷幄多年不會不知道罷?若都是這種態度,只怕最後大家都會死不瞑目。”

董禹拽緊了拳頭,冷哼一聲。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務之急是什麼,只是不喜歡李願之前說起關山死時那種輕飄飄的態度。或許在李願看來,什麼事情都沒有李老爺子重要,沒有有李家人重要。但是關山和他一樣,縱然不是百分之百忠心李家,但政治立場上還是站在李家這邊的,賣命幾十年最後還陪上性命,就算此刻不能為他哀悼一場,好歹也有個難過悲傷的意思吧。李願那說話的態度,好像死了是關山自找的一樣。

夏爾不由得嗤笑一聲:“沒想到這個年代了還能看到像董局長這樣忠心追隨自己領袖的人。我還以為人人都是利自當頭呢?說起來你們老大好像有個兒子還活著。父業子承,怎麼不見你們放在身邊好好培養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