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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造紙紀

簡要眨眨眼睛。四年前簡墨從b市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失蹤”,連聲招呼都沒有跟李家打,自然是引起了上至李家老爺子下至李微生李微言這些初知事情真相之人的震動。簡墨走了,但是簡墨明面上的產業,唐宋和首家紙源的運營卻卻連一個水花都沒有濺起,這顯然代表了主人尚在,只是不願意再露面。

按照最初的打算,簡墨將這些明面上的商業運營和第二研究所交給小女兒無邪,情報照舊由萬千負責,學校還是秦榕在管。即便這樣,簡要手上的事情還是不少,除了簡墨身邊的大小事情,紙人部落仍是由他領著。後來在簡要的建議下,分離出來的軍事指揮部交給了鄭鐵,原來鄭鐵負責的護衛隊現在歸了方御。這樣看起來簡墨手下的組織都有負責人,不過在簡要看來,想要應對隨時隨地可能到來的戰爭,還是遠遠不夠。於是才有他勸說簡墨再次寫造的事。

無邪不愧是簡墨專門寫造出來運營人才,接手產業數年內,不但原有的產業規模繼續擴大,又向醫藥和物流領域伸出了手。蓋因這兩個的產業不但是日常同時也是戰爭時期需求的熱門。有原來的雄厚資本做鋪墊,無邪的進展並不算得慢。只是大概和她一樣看出戰爭商機的人也有不少,而這樣的人多半不但同樣坐擁雄資,同時背景深厚,無邪一時得了好幾位強勁的競爭對手。

然而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傳來風聲,說這產業的主人是李家力保的人。起初大家還當是謠言,又或者以為這產業的主人故意放出來的退敵策略,都未曾放在心上。但接著又有知情人士“透露”了小小的內幕:歐盟貴族攻擊京華大學某生所為是一條鎮魂印,而這條鎮魂印就是李家老大當年死的時候就失蹤的那條。帶著這條失蹤多年鎮魂印的某生不但沒有被李家追回鎮魂印,還得到了李家的大力維護——李老爺子停掉了歐亞造紙交流賽固然是因為歐盟的冒犯,但似乎更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得罪了這位“李家嫡長孫”。

有人曾經拿這條謠傳當玩笑去試探李家老爺子,居然沒有被否認。

沒有否認不,就是預設了?!

李德彰的預設讓與之有牽扯的家族和勢力都震動了:李家老大都死了那麼多年,局長的位置又換了兩次,李家老三和老二的兒子正鬥個你死我活,特麼這個時候你告訴我們李家老大的兒子又回來了。你們李家這塊牌子將來到底打算給誰接手啊?老子們好提前站隊啊!!!

於是眾人又紛紛去打聽這位傳說中的李家長孫,卻得出一個火災後失蹤的答案——當然,不可能是這真的失蹤了。這些家族和勢力也不是傻子,只得默默收起那些背後的把戲,擺出正當地競爭的姿態。無邪明白這是李家老爺子的袒護,但她並沒有利用這點獨吞市場。取得一定成績後,無邪不計前嫌,反主動邀請部分競爭對手合作開發新的業務,讓不少人吃了一驚。她一招使得極高明,引得原本冷眼旁觀的人不得不高看起她來。會做事容易,會做人難,處於劣勢不畏難退縮,佔盡優勢亦不將對手趕盡殺絕,這樣的人實在是很難讓人心生惡感。一來二去,無邪竟然和不少商業巨頭有了交情,做起事來愈發的如魚得水,在行業裡也豎起了威望和口碑。

只不過生意歸生意,打起簡墨主意的人依舊不少。看李家老爺子這般維護的態度,或許這人是將是一個很好的投資物件呢?

“韓廣平在讓人打探第二的背景。”萬千扔了牙籤,“他似乎有挖研究所牆角的意思。我已經提醒無邪了。”

第二造紙研究所一開始走的宣傳路線就不同於李氏造紙研究所。一向打的是溫馨的親民路線,而不是單單展示各種高大上的天賦屬性。無邪接手後,還讓組織專人策劃了宣傳方案,整出一個肉麻兮兮的“紙人,為愛而生”的口號。宣傳中刻意提煉了消費者深層次的情感需求和心理訴求,將紙人詮釋成為為完成消費者美好心願而降臨人間的使者。這一方案一鋪開就不但受到消費者強烈反響,同時也從心理上暗示了消費者將友善的初態度來迎接紙人,為彼此的和睦相處開了一個好頭。根據統計,這一方案實施後,第二造紙研究所接的訂單是投訴率最低、回頭率最高的一家。

第二造紙研究所影響力的擴大自然而然引起了業內排行第一的李氏負責人的注意。說實話,第二造紙研究所擁有的那些高階造紙師還不是韓廣平最在意的。要數人才的話,不論是質量還是數量,哪家能出李氏其右?但是它的管理機制和背後運作人的手腕卻是韓廣平非常欣賞的。雖然韓廣平並不認為第二會對李氏能有什麼威脅,只是好奇心人人都有,他也並不介意發掘一些人才為己所用。

簡要冷笑一聲:“李家,霸氣啊,什麼都想插一手。”只可惜,找錯了物件。

w市。

接完一個電話,夏爾滿心疑惑。他看了一眼身邊正在用小刀切著月餅的青年:“今天下午霍文遇襲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青年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我像是那麼有閒的人嗎?”

夏爾氣笑了:“你不是那麼有閒的人,你只是還沒有找到有趣的事情。”

“你知道還問什麼?”青年用叉子叉了一塊月餅,目光落在月餅裡的蛋黃上,似乎在評估這個東西能不能吃:“想弄死他的人多了去了。不過,我想他應該沒有那麼容易死吧?”

夏爾臉上浮起淡淡的嘲弄笑意,卻很快消散而去。他根本不會認為霍文是那麼容易死的人,有那四隻白羽六翼保護,只要還剩一口氣都能夠救回來。但是,單單能夠讓他受傷這一點就讓夏爾足夠詫異了。就像路西法說的,想讓霍文死的人多了去了,更重要的是,這麼多年來想讓他死的人都是隻增不減,何曾讓他吃過這麼大的虧。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師兄無論做事還是做人都比他成功多了,多年的經營使得霍文身邊的防線是一層比一層牢固,想要算計他的人,還沒有走到他跟前都已經被提前消滅了。如今竟然有人能夠走到他跟前——這隻能說某些環節出了問題,又或者敵人已經強大到難以預料的地步了。霍文身邊的防護層已經不是同一樣固若金湯了。

夏爾亞倫不是善惡那麼分明的人,他是一個喜怒隨心的任性的傢伙。

不過,他還是給自己的老師打了電話過去,問候秋山憶中秋快樂,卻一字都沒有提到霍文。

正如李銘擔心的,夏爾隱隱察覺的,有些情勢已經在悄無聲息中發生了變化,有些環節已經逐漸脫離控制……缺乏的只是一根導火索。

w市西郊某處的上空,看不見的氣體正慢慢擴散開來,它如同一個優雅的詩人在空氣中漫步,輕輕張開獠牙,漫不經心地收割著大批生命……

邢教授

“你注意到沒有?越是高階紙人與原人的關係越是緊密。”邢教授從自己書架上拿出一本宗卷,“我收集了十年的紙原糾紛案件資料,發現80以上的案件都是普級紙人與原人的糾紛,剩下的大部分是特級。異級的卻是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