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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造紙紀

正當他們再討論怎麼攻擊的時候,凱德看見瑞德被殺時,突然從幽暗的星海中竄出來的一條,不,四條流星一樣的光刺,分別扎入四個方向。

那四個方向,不偏不倚正是其他四個聖人的魂力波動。

凱德不由自主驚叫:“小心,他是辨魂師!”

他喊出這句話就後悔了。

果然話音剛落,就有人向他發起了攻擊。幾根不知道是頭髮絲還是鋼絲立刻就纏住了他,立刻收緊,一瞬間他驚恐地以為自己會被勒成無數肉塊。但下一秒,鋼絲就鬆了,他的紙人已經剪斷了自己和那名能夠操縱鋼絲的異級之間的鋼絲。

凱德趕緊擺動一□體,讓鋼絲都掉落下來。再抬頭,自己的紙人們已經和另外幾個紙人打成一團。

他也不敢逃跑,這裡至少還有他的造紙保護他。那位泛亞的貴族是辨魂師,隨時都會發下他的行動。再一抬頭,卻發現情勢又不一樣了。

他剛剛看到的四道光刺,一道被無數類似蜘蛛網的光絲巢狀物纏住;一道和另一隻類似的光刺不停的迴旋糾纏,都想扎到對方身上而不被對方扎到,打得正是火熱;第三道卻成功戳穿了兩道光盾後,直插入魂力波動的中而魂力波動已經開始消散了;最後一道,咦,不是應該是還有一根光刺嗎?

星雲的戰鬥(下)

一心四用並不容易,即便簡墨為此專門訓練了自己一段時間,但截止到現在,他所依舊只能僥倖的希望自己能夠在對方發現前一擊而中,但顯然來自歐盟的聖人們並沒有他期待的那麼反應遲鈍:四個目標中僅僅只有一個擊中,他的兩枚魂刺都陷入了僵持的困境,而另外一枚乾脆被對方的切斷。

簡墨看過康庭斯的觸角被自己截斷的一瞬間變得痛苦不堪地表情,這不難理解,即便只是魂力波動的一小部分,手指被切斷了一樣都會痛徹心扉,靈魂被弄斷一塊自然更痛。

但是奇怪的就在這裡,簡墨雖然覺得感覺有些異樣,但失去了那一枚魂刺卻並沒有什麼痛楚的感覺:明明一根魂刺被敵人生生截斷了,但是這甚至沒有剛剛被七個聖人聯手一擊讓他來得難以忍受——莫非是因為這根魂刺相對他的魂力波動來說太小了,所以不覺得怎樣。弄掉別人一根觸角算是斷手指,自己掉了一枚魂刺則是——斷了一根頭髮?

這種推測會不會太扯了?

這邊簡墨還在胡亂推測著原因,那邊的凱德卻陷入更大的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同伴是不是和自己同樣感覺到不好,但根據對方如此同時迅速地辨認出四個敵人的方位來判斷:對方是辨魂師無疑!

除了辨魂師,誰能這麼做到這一點。凱德頓時在心裡爆了粗口:特麼早知道如此的話,他一個小小的男爵跟著來渾水摸魚什麼?一位擁有辨魂能力的貴族是任何等級的其他貴族都不樂意去招惹的物件。這就跟正常人和盲人打架一樣,完全不在一條起跑線上啊。此時此刻,對於對方一擊之下只弄死了四個同伴之一而已的這個事實,幾乎要讓凱德忍不住要慶幸起來。

不出凱德意料,同伴們在聽到負責通訊的異級告知他們這次動手的目標居然是個辨魂師,也都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們之前覺得康庭斯身為西四區最大的領主,居然就這麼輕飄飄就被別人關進去了是在是太蠢了。現在才發現,原來蠢得是他們自己。

怎麼辦——所有人腦子裡都冒出這個疑問。

弄斷簡墨魂刺的那個傢伙大概因為自己是第一重創了對手,倒是還保留了些信心:“儘管是辨魂師,但是你們不覺得他的戰鬥技巧非常幼稚和拙劣嗎?在西四區,只有那些剛剛開始學習魂力攻擊的傢伙才會這麼容易就被我傷到。”

“但是剛剛他殺死瑞德的動作可不像是個新手!”

“哼,你們沒有發現問題嗎?這個少年雖然行動非常迅速,但是隻是仗著速度先下手為強而已,瑞德是我們中間速度最慢的,離那個少爺又近,第一個被幹掉也不奇怪。剛剛喬治也是——可是你看,一旦我們沒有被他得手,使用技巧與他斡旋的時候,他就完全沒有辦法了,不是嗎?”不得不說,這位一招幹掉簡墨一枚魂刺的傢伙真相了。

“……好像有點道理。”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剛剛被辨魂師三個字嚇得差點打退堂鼓的自信心又回來了一些。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

這一分鐘裡,敵人沒有發動攻擊,簡墨也沒有輕舉妄動,除了一方面操控著另外兩枚魂刺不要落入對方的陷阱和糾纏,一方面分出心思快速的思考著: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第四枚魂刺是被對方截斷了,他現在也無法操控它,可偏偏卻就莫名其妙地覺得那枚魂刺還存在在他的附近——或許已經不是魂刺的形態,但確實沒有與他斷開聯絡。

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簡墨有簡要那麼敏捷的思維,他一定會馬上想到聯想到李德彰給他的那份資料上介紹過的“種子”。一部分魂力波動脫離了魂力波動的主體——姑且把主體稱之位魂力本源,部分魂力波動脫離魂力本源並不一定意味著這部分魂力波動就會消失,不然“領主”又如何利用“種子”來控制自己“騎士”呢?只是這部分作為“種子”的魂力波動事先是處理好的。但明擺著不知道如何製作“種子”,也沒有對第四枚魂刺做什麼特殊處理的簡墨為什麼還是會覺得它還在呢?

算了,搞清楚為什麼之前,既然有這種“還在”的感覺,簡墨下意識地就想把這枚失落的魂刺收回來,然後……他就感覺這枚魂刺回到了自己的魂力本源裡了。

下一秒,四枚魂刺的編制又滿員了。

第四枚魂刺的重新出現並沒有讓凱德意外,只要有魂力本源在,就可以凝結出新的攻擊形態或者說是武器形態。凱德不可能知道簡墨內心的糾結,最多也是就為對方的速度小小的吃了一驚。這一驚不大不小,正好足夠挑起五個歐盟貴族的火氣。

“這小子果然不是很上道啊,還想反抗啊。小孩子就算擁有一艘挺滿飛機的航空母艦,不會開也沒有用的!哈哈,我們讓他見識見識來自歐盟大貴族們的招待方式吧!”

“正是如此!”

“凱德,你也一起上吧。”

上一秒鐘,簡墨才在努力和剩下的四名貴族糾纏,下一秒鐘,四枚魂刺就在他的眼前粉碎開來,如同從高樓墜落的一塊玻璃,瞬間崩裂成無數塊,不,甚至不能用塊來衡量——無數點點星星,如煙花墜落,餘燼難尋。

再下一秒,他便看見一張網,一條蛇,一根狼牙棒,一條鎖鏈向他撲來,對方顯然已經再次定位了他。

這時的簡墨已經模模糊糊抓到了一點靈光,不是完全懂其中的道理,但至少明白了規律。

因為,凝聚四枚魂刺的魂力波動還在,只是沒有回到魂力本源中間,這種感覺和自己魂力暴動時的感覺類似:魂力波動化作了靈粒子,散佈在靈海中。只是那次魂力暴動恢復前,他只能面對這種滿地靈沙無從聚攏。而這次被擊碎的魂力波動又一次化作靈粒子散步在身邊。他卻莫名地感覺到,自己與靈粒子之間的聯絡並沒有切斷,他能夠操控他們,凝聚他們,甚至變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