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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造紙紀

造紙師根據各自的等級,每年造紙管理局會固定發放一定數量。這部分配額是屬於造紙師個人的,但是涉及到造紙組織和企業,根據各自的實力和社會影響力也能夠從造紙管理局手中購獲得一部分配額,這部分配額會最終也會分配到這些組織旗下造紙師的名下。顯然有組織的造紙師比沒有的更具優勢些。

異級紙人的選置金少說在百萬以上,一年五個就是五百萬以上,但異造師要定製魂筆,還有購買點睛、誕生紙、孕生水、租用化生池的費用,繳納造紙師聯盟的年費,紙人等級評估費用,紙人推薦委託費中介費……各種高昂費用扣除下來,一年剩下來的或許也有幾十萬上下。然而在光鮮亮麗的異造師圈子裡,即便是常人看來算是富足的小康生活也難免會讓人留下“沒什麼本事,所以才混得如此窮酸潦倒’的印象,這間接就會降低潛在客戶對這個造紙師能力的判斷。

因此除非是極有名氣的頂級造紙師,一般造紙師都願意有傍個好組織,這是互利雙贏的事情。

戴雯雯聞言雙眼充滿怒氣,正欲反駁過去,不想旁邊的黃楊先開口了。

黃楊一聽便知道自己的同伴與這位漂亮的女郎的關係並不好,大聲誇張道:“五個怎麼夠用,開什麼玩笑,像雯雯這樣的造紙師一年起碼要三十個名額才行。可惜我們所長說了,所裡一切剛剛起步,資源有限,雯雯只分配到十五個,加上她自己的一年也才二十個。萬事開頭難嘛,大家都很理解。所長也說過了,明年我們這些人每個人至少再加二個。”

戴雯雯見黃楊如此維護自己,心裡頓時暖洋洋的,也不著急說話。她就不是不擅長口舌之爭,所以每次總是被別人幾句話氣得要死,於是總是發狠研究戰鬥型紙人,幻想著那天讓一揮手讓小的們把這些蛇蟲鼠蟻揍得滿地找牙——當然只是想想。

女郎一聽,頓時面色一變:“什麼!十五個?雯雯以前也只拿到十個……你,你現在在哪家研究所?”

黃楊轉頭向戴雯雯:“你累不累,我們會酒店休息吧,反正天快黑了。“

戴雯雯也不是真傻,連忙介面道:“是啊,該看的也看的差不多了。”

兩人也不理不知所措的女郎,大搖大擺地走了。

女郎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露嫉恨,對自己身後的一個男子說:“去,查查他們現在到底屬於那一家?還有,包括那一家的所有資訊。”

男人微微欠身,退後幾步,悄然消失在人流密集的展覽大廳中。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沒看見她臉上的表情。我真是從來沒有這樣痛快過!”戴雯雯笑得臉上紅彤彤的,樂得恨不得牌桌子。

黃楊附和戴雯雯的同時,眼角向門口看了一眼: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剛剛尾隨他們進來的那個男子正準備向他們過來的時候卻被另兩人半路截走了。

他還記得來的時候所長跟他們說過,上面會派人暗中保護他們,如果萬一遇到事情也不要慌張。想必攔截跟蹤紙人的人就是上面派來的人吧,想到這裡,黃楊終於安下心來,專心與戴雯雯說笑。

鄭鐵看著洗手間地上昏迷的男子,惋惜地說:“可惜現在是比賽期間,不好弄得太血腥了,否則容易讓人誤會為恐怖分子,讓他先失蹤一段時間吧。”說著手中如有生命的金屬細絲一瞬間收了回來,化作一隻精鋼手環纏在他的手腕。

鄭鐵旁邊的男子會意,抬腳踱踱地板。

一瞬間貼著白色大理石的瓷磚蕩起了一圈漣漪。昏迷的男子如同屍體沉入水中一般緩緩沒入大理石中。在他的身體完全沉入地面的同時,白色的大理石上浮出幾抹淡淡花紋。如果有人細看的話,會發現那完全勾勒的是一個沉睡中男人的草圖。

“阿鏡,盯緊那個小妞。如果她還不死心的話,不妨讓她也失蹤一段時間。”鄭鐵掃了一眼地上的紋路,哼了一聲。

阿鏡點點頭:“我先走了。”

說著,他向一邊的穿衣鏡走去。穿衣鏡那一邊裡的阿鏡向鏡壁走來,兩人同時向鏡壁邁出相同的一隻腳,在接觸到鏡壁的那一刻,鏡壁如同水面一般盪漾起一圈漣漪,兩個阿鏡伸向鏡壁的部分完全溶入了那一層薄薄的分界線,然後是手臂、胸膛、鼻尖,身體,後背……

當整個後背都消失在鏡子裡後,鏡子看上去又像是一面普通的穿衣鏡了。

鄭鐵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敲了敲鏡子:“你小子的鏡面術好像更厲害了些!”

鏡面抖出一圈漣漪,算是回應。

“老師,我的安全我自己負責……就是這樣子,掛了!”夏爾掛了電話,不耐煩地把手機塞進褲兜裡:老子就算是在這裡買兩個紙人回去也不想要你給我的紙人,誰知道里面有沒有那個傢伙的人。

左右看看,終於找到洗手間的夏爾被一個女郎攔了下來:“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的同伴進這個男洗手間後一直沒有出來,已經十多分鐘了。您能不能幫我看看?”

真想見見作者

夏爾隨口道:“可以,小問題。”

嘴上怎麼說,但他心裡卻是提高了警惕:如果這個女郎沒有撒謊的話,這種情況不是疾病突發就是兇殺現場。自己的身手雖然還好,卻還是要小心些。

小心的推開洗手間的門,他觀察了幾秒門縫裡,門背後似乎並沒有藏人,而不大的洗手間站在門口就可以將小隔間之外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沒有人,連洗手池下面也沒有人。夏爾輕輕蹲下腰,小隔間下面沒有看到腳。為了以防萬一,他乾脆一腳踢開一個,但所有隔間都開啟後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夏爾乾脆開著門,讓女郎自己看:“你自己看吧。”

女郎向裡瞅了瞅,不敢置信地捂著胸口,一副受盡驚嚇的表情:“可是剛剛有個服務員明明告訴我,有人扶著我的同伴進來了。”

夏爾建議道:“你不如去找酒店看看有沒有監控錄影。”

女郎點點頭,然後又揪著夏爾的袖子:“先生,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我有點害怕。實際上,我是這次來參加交流賽的造紙師,我叫馮瑩,不見是我的紙人風城。我現在很擔心有人要害我,所以先對我的紙人下手了。”

夏爾嘴角挑起一絲笑,他本來就長得俊逸,笑起來更是別有一番男性魅力。看得馮瑩一陣面紅耳赤,心頭一陣亂跳。

“對不起,美麗的小姐。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幫不了你。我建議你去找一下大會的舉辦方反應一下問題,我相信以這次大會舉辦方對安保工作的重視,他們會全力幫助你找到紙人,查清事情的真相。”夏爾眯了下眼睛,“還有能不能放開我的胳膊。我憋尿憋了很久了,這對身體不好。”

所謂同行是仇家,夏爾身在造紙師聯盟裡,每到這種涉及到利益相爭的時候,造紙師以及造紙師身邊的紙人就會出現各種稀奇古怪的“意外”,“失蹤”。他自小跟著老師,對於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