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陳母趕到醫院的時候，陳薇坐在外面的長椅上，臉上有一道劃過鼻樑的血口，一看就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劃到的。

“他又打你了？”陳母抬起陳薇的臉，氣憤的開口。

“他摔了床頭的杯子，我去撿，他又把床頭的其他東西也掃了下來，有一把小刀劃破了我的臉。”陳薇摸著那道傷口，想起了當時季明的表情，陰狠，怨恨，血絲充斥著他的眼睛，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體還是比較無力，她都害怕季明會暴起把她掐死。

顧溫也從醫院外面趕了進來，看見她臉上的傷口，轉身去護士臺喊了人來。

陳父陳母在外面和陳薇顧溫商討著離婚的事，房裡季明一直睜著眼睛瞪天花板。

那個女人居然敢對他動刀子，婊子，等他身體好了能動，一定折磨死她！

——

陳父陳母一夜沒回，季言準備吃了早飯就去看看情況，臨出門，陳家二老卻回來了。

“外公外婆，出什麼事了嗎？”陳母情緒有點低迷，沒有回答季言的話。陳父拍拍季言的肩膀，“沒什麼事，不用擔心。吃早飯了嗎，給你帶了點豆漿包子。”

季言看他們一句話也不想透露，就沒再多問，心下卻有點沉。難道事情棘手了？

熬過了上午，吃了午飯後，季言忍不住騙陳父陳母說，他要去同學家玩，拿了陳母塞給他的五十塊錢就跑了。

季明住的那層不熱鬧，人少，走廊裡誰也不見，特別寂靜。

季言慢慢走到季明住的那一間，往裡窺望，卻沒看見季明的影子，三張床上都是陌生的人，難道轉房間了？

“是陳薇兒子吧？”身後傳來一道女聲，打斷了季言的沉思，回頭一看，是之前見過的護工，趙阿姨。

“趙阿姨，我爸爸……”

“喔，你爸爸轉到樓下去了，樓下是普通病房，今天早上剛轉的。”季言笑著道了謝就轉身走了。趙如芳也不在意，端著盆進了門。

季言一間一間的找，終於看見了在睡覺的季明，房裡沒有旁人，另一張床也是空的。陳薇不在？

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季言才不想進去面對季明，恨不得把他踹的遠遠的才好。

“言言？”季言回頭看著陳薇端著一盒盒飯，臉上一道口子橫在臉頰與鼻樑間，在她溫婉的氣質上添了絲可憐。

“他又打你？”陳薇不想回答相同的問題，只單是搖了搖頭。

“言言，別在這裡多待，小孩子應該多關心學習，大人的事大人們會去處理。”

“那你們什麼時候離婚？”

顧溫昨天和他們分析了眼前的局勢，離婚需要很長時間，如果協議離婚會更快，但是季明大機率是勸不動的。

“會很快的，媽媽會保護好自己的。”季言看著陳薇軟軟的笑著，養了兩個多月的面板白皙了回來，已經能窺見幾分她原本的美貌了。

如此柔軟的人，說著這樣的話，叫他生氣，像是逞強，又只像是安慰。

季言丟了句，你要說到做到，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