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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妾

“怎麼這樣豐盛,有什麼需要慶祝的嗎?”李幼漁轉過頭問餘宛棠。

“沒有,姐姐為何會有如此一問?”

“也太豐盛了,這又不請客,又不過節的。”

“雖不請客,也不過節,但接下來的日子,姐姐會很辛苦,所以為你多備點好吃的,補補營養,打好身體素質,奴家可不想在家裡的時候讓人通知說,姐姐因為忙桃子的事,暈倒在山上,或者收糧食的時候倒在地裡什麼的……”最主要的是經過一天的勞作,還能有興致跟她做點小情調事,能說個情話,交流一下戀愛心得,或者某個時刻心動的恰到好處,做出一些保守以外的事,她是絕對不會承認她是在想有什麼雲啊什麼雨啊的。

“多謝關心。”

“咱們還客氣什麼,好了,別站著說了,坐下來,奴家給你盛飯。”

“我來就好,你不必——”

餘宛棠橫她一眼,“什麼不必,你現在是我們家戶主,你的身體第一重要,這次的收成都要靠你奔波,奴家只是在家做些婦人家不足道的小事,請給奴家一個盡心的機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如果再不同意,反而不好了。

“好,麻煩你了。”

“不麻煩!”餘宛棠撅著嘴兒,給李幼漁盛了小山一樣多的飯,“吃吧,多吃點,吃了就有力氣了。”她說這話可絕對沒有什麼弦外之音,真的,純粹就是希望李幼漁多吃一點,送飯碗的時候,順便把腰彎下來,故意讓李幼漁看見什麼的,她真的一點都不知情,但是李幼漁的視線正好對準了餘宛棠那雪白的脖頸以下,她慢慢的移開了視線。

大白天的,天氣又熱,哎!她呼呼了幾下,假裝很熱的用手扇著升溫的臉,“好熱,這鬼天氣。”

“熱嗎?奴家覺得現在還行。要是熱了,那奴家得再穿薄一點,免得汗流的到處都是,把衣服都弄溼了。”她在拉領口扇風,一邊用餘光掃李幼漁,掃一眼很快便收回來,故意的,無意著。

不知是因為廚房的高溫,還是因為天氣的高溫,或者兩人之間目光的來來往往,交織出來的高溫,著實令兩人面頰緋紅,餘宛棠坐了下來,她道:“吃飯吧。”給李幼漁添了菜,一面像是無意的,卻是故意的問道:“姐姐,你看,我們趁著下午涼快的時候,要不要一起看個夕陽?”

“好啊。”

“或者在月下散個步,總是在家裡憋著,也沒啥意思,你覺得呢?”

“好啊。”

餘宛棠挑了挑眉頭,既然沒意見,那就這麼說定了。她心下暗喜,直到下午李幼漁做完事回來,夏日的太陽落的比較晚,所以餘宛棠趁著這個時間將晚飯等事做好,一直等李幼漁回來,小狼狗們一到家就高興的蹦蹦跳跳,狂吠不止給餘宛棠報信兒。

餘宛棠出門迎接道:“你回來了。”

“回來了,我進屋洗洗。”屋裡備了涼茶,她喝了,把臉上的汗又擦了幾遍,接下來是要約會看夕陽了嗎?她這一路上可都是哼著歌回來的,戀愛的心情,就如腳踩在棉上,回來的心就像被拉滿弓的箭,只需輕輕一鬆手,便要飛出去很遠。她期待的,卻又故作冷淡的,不想讓自己表現的太過期盼,但是雙眸中晶亮的光,還是出賣了她。

她走去餘宛棠身邊,“要看夕陽嗎?在哪裡看呢?你覺得在哪裡看好呢?”

“隨便哪裡。”

餘宛棠拉她上驢車,那時的板車旁還有兩排小欄杆,兩人就並排坐在上面,小狼狗們見了,也一隻只的躍上去,半蹲著,排隊蹲好,餘宛棠抬頭看天,充滿了感性的說,“姐姐你知道嗎?和你同在一片藍天下,奴家覺得實在太幸福,和你肩並肩的坐在一起也覺得幸福,以前只覺得天是天,現在看天都覺得是你,天上有無數個你,你不在的時候,想你,你在的時候,還是想你,就算你坐在奴家旁邊的時候,奴家就已經在不停的想你了,說出來,真是讓人覺得害羞,可是不告訴你,似乎又覺得不對,但願時時如今日,歲歲有今朝。”

餘宛棠轉過頭,就見李幼漁淚流滿面。

“姐姐,你這是?”

“魚丸湯你說的這樣好,感動啊。”

感動什麼,淚腺似乎像是奔流的小溪水似的。

“別感動了,這個時候一般情況下,不是,不是要親的嗎,你這樣淚流滿面的很煞風景。”就聽見有不和諧的放炮聲,而且還帶著某種嘔人的氣味兒,驢子說,它拉粑粑了。驢子很無辜的回頭,就見餘宛棠怨念的望著它,恨不能千刀萬剮,她的夕陽之賞,似乎……別說了,她道:“奴家得把驢糞給鏟了,姐姐慢坐。”跳下了驢車,連走路都僵硬了,似乎一頓一頓的要把地面踩平。

到了晚上,夜黑風不大。餘宛棠又有了培養感情的心思,這次她提高了警惕,說什麼也不能讓驢子壞事,所以出這院子,走在村子的小路上,看著月色,聽聽潺潺的流水,看天上月,看水中月,看螢火蟲,看兩人在黑燈瞎火的時候……

這一路走去,到是安靜。

來福村的人似乎為了省點燈油錢,不管春夏秋冬似乎都睡的很早,這樣更是稱了餘宛棠的心,她挽住李幼漁的手,兩人慢慢地散步,“姐姐——”她這剛開口似乎又聽見了什麼別的聲兒,就在不遠處,越來越近了。

“嗯、嗯、嗯……”那聲音叫的是抑揚頓挫,如痴如醉,慢時如輕柔的哈欠,快時如戰鼓,夜越是靜,這樣的聲音就越是刺耳。餘宛棠的手握緊了,她想殺人,為什麼每次在她約會的時候,總是有人來攪局。

☆、 佔滿了你

餘宛棠雙手握緊,牙齒磨動,被李幼漁給拉走了,拉的太快,沒有注意到腳下,一根細小的樹枝啪嗒一下被踩斷了。這不但使李幼漁受驚,更加使歡樂的那兩位注意到了動靜,聲音瞬間的靜止了,大家憑住呼吸。

那兩人中的男子道:“剛才是不是聽見什麼聲兒了?”

女人道:“有嗎?好像是有,是不是這裡有人?”她那緋紅的臉上淌著的熱汗,瞬間的涼了,甚至還驚出很多冷汗來。

“要不我們去看看,不過這在之前,是不是把該辦的事兒給辦了?”他到這時還惦記著,餘溫未退,激情復燃,吟誦不止,不知是詩,還是風月。

李幼漁暗暗鬆一口氣,還好,沒被人發現,直接把餘宛棠拉草叢裡去了,總要有個遮擋,萬一人家出來碰上了,兩下里豈不尷尬。她為著這一層,餘宛棠卻還以為李幼漁有什麼別的目的,這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月黑風高,回了一下頭,聽見那兩位雅興頗好,這樣荒郊野外的也能熱情如火,她聽得久了,對李幼漁又有情,難免就有那點子的心事,今見李幼漁有這樣的舉動,以為李幼漁開竅了,不免內心歡喜,胡思亂想,‘難道姐姐也有此打算,在外把那事兒給辦一辦?’這得多害羞,而且這裡還有別人。‘原以為姐姐是害羞,難道是內騷奔放型,奴家看走眼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