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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妾

“誰都知道你跟這些人熟,就知道欺負奴家這個外鄉人,太沒有天理了,這位置,依奴家的意思,誰先到誰先得,要是有意見,或者任何不滿,或者您看不慣,您請啊,奴家無所謂。”她才不怕誰呢!張氏可不同,看到粗壯的漢子,膽先怯了,走到餘宛棠身邊,跟她小聲嘀咕。

“餘姑娘,這些人可不是我們小女子能夠惹得起的,要不,咱們換個位置?”

“不行。”

張氏白著急,心裡念著:“可怎麼是好?”這餘姑娘年輕,衝動,可自己絕不能這樣,這要是真惹出事來,連回家讓人報個信兒都沒人。張氏左右雙手搓來搓去,就見餘宛棠絲毫不怯的和大漢在吵架。

“你這個女人蠻不講理。”

“奴家就是蠻不講理,你能拿奴家怎麼樣?你要是敢動手試試,奴家立即把你告到官府去,你要不要試試看,哼!”餘宛棠頭一別,連個餘光也不贈送。

“好,我叫官老爺來明斷,你等著,不要跑。”

“誰跑誰是窩囊廢,您請,不送!”跟她比‘蠻不講理’,那是選錯了人。見大漢推著大車走了,她這裡立即吆喝開了,趁這裡這樣多群眾圍觀,還不吆喝兩嗓子,“賣魚嘍,新鮮的魚嘍……”

“我來一條。”

“我也是,這魚真新鮮。”

“一回買五條的,奴家還會幫您殺好了,讓您回家直接燒了吃。”餘宛棠立馬提出優惠政策,來她這裡買魚的,有許多的富家公子,意不在魚,在人也。近處多看兩眼,也是好的,這一個美女在擺攤,沒有一點‘憐香惜玉’怎麼也是說不過去的。

餘宛棠可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魚能賣得出去就好。

反正她的人生裡寫了‘李幼漁’的名字,她的人,她的心,她的命運,那都是和那個人聯絡在一起的,早先的一朵桃花,就靠那傢伙的仙水澆灌,才能位列仙班!還客氣什麼,就這樣繼續和她糊里糊塗,稀里嘩啦的生活吧!

總有一天,她要讓李幼漁變成她砧板上的魚,有她宰割。

☆、 ‘色狼’跟蹤

餘宛棠一邊想的時候,手裡的動作也絲毫不慢,她快樂著呢,能賣魚,還能想想以後如何掌控李幼漁的人生,心裡把魚能當李幼漁在那宰割。

但是快樂的時間沒維持多久,就有人浩浩蕩蕩的來了。帶頭的是一位年輕的公子,穿著華麗的衣裳,錦緞的布料,頭束著紫金冠,一張俊俏的臉龐,怒氣衝衝的殺過來了。

他一來,站著圍觀的人都如水面一樣被分開兩撥,向兩邊散去,讓出一條大道來,讓那公子過來,只不知道這公子是哪位,人群裡已有人開始擔心餘宛棠吃虧。

她不認得這位是誰,其餘人可是清楚的很。

胡偉,胡公子,縣令胡大人的公子,這還不夠呢,當今的皇妃就是他姑姑,這樣說就明白了,他是皇上的侄子。有天底下最有權勢的男人撐腰,他還怕什麼,而且又在那山高皇帝遠之處,更加沒人敢把他怎樣。今日聽得有人到府衙告狀,說是有位姑娘佔了他的位置,他就有心要帶人來瞧瞧。

為民秉公執法?那是高看他了,他不過是想看看這個不怕死的小蹄子,到底是什麼貨色,這回瞧見了,距離餘宛棠還有十步距離,他的腿就已經開始發軟的走不動路了。

胡偉歪著頭,不斷的吸著嘴角流出來的口水。

“美啊。”他不是來主持公道的嗎?就在看見餘宛棠的一瞬間,什麼都忘光光了。

剛才去告狀的大鬍子漢,一看胡偉的情形,覺得不大對,這胡公子來之前,可是說要為他主持公道的,怎麼這會兒在發呆,為什麼不派兵拿人,他這一轉頭,往四周一瞧,全體都在花痴。他已氣憤的沉不住氣,“一群窩囊廢。”看見女人就走不動了,他摔了扁擔,“公子,您說……”

胡偉定了神舉著手,“放心,你的事包在本公子身上,本公子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他這一說,就上前去了。指著餘宛棠道:“你,哪裡來的潑婦?”

餘宛棠翻了個白眼,繼續喊道:“賣魚嘍,一回買五條的,幫忙殺魚嘍……”她手裡抓著菜刀,不斷的拍砧板,且無視眼前的胡偉,這胡偉被無視心裡不大受用,在這鎮上還有人敢不把他放在眼裡,這可是明擺著不買皇上的賬,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胡偉擼了袖子,他得擺出氣勢來。只是這天還是有些冷的,逞能的時候,也露了點‘雞皮疙瘩’,嘴裡嘶嘶的幾下,最後還是乖乖的把袖子放了下來。

他手臂高舉,指著餘宛棠。

“臭小娘,本公子接到有人投訴,說你佔別人的地方。今日不對你依法處理,根本不足以平民心……”

餘宛棠對之曰:“賣魚嘍,新鮮的河魚喲……”順便無辜的看胡偉兩眼,他愛怎麼平民心那是他的事,毛還沒有長全,竟然管起她來了,不知道她餘宛棠就愛橫著走麼,她就霸佔了,就這麼著了,能拿她怎麼的,難道她還是個怕麻煩的人麼,要是惹的她不高興,怕是要修理人了。這是誠心找抽來著。

“你竟然這樣無視我。”

“賣魚嘍,新鮮肥美的魚嘍……”拜託,再擋奴家的視線和買家的路線,奴家可就要運用仙法讓他邊兒閃了。“公子、夫人快過來啊,傻站在那你們不要吃晚飯了,趕緊的,奴家趕著收攤咧。”

無視胡偉,繼續無視。

胡偉滿臉怒氣,掄起拳頭卻是捨不得打,他轉過身指揮身後的人道:“你們跟傻叉一樣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揪住這刁婦的頭髮,讓本公子賞她幾座五指山。”

一群人一哄而上,被餘宛棠雙眼一瞪。

“你們上來試試看,不要惹奴家生氣。”她從水裡抓出一條魚來,菜刀往砧板上一剁,“不怕死的儘管來,看你們能有什麼出息。”她這刀光一閃,一幫人露了怯了,跟胡偉求情起來。

“公子,小的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剛出生餵奶的孩子……”

“拜託,能換點兒新詞麼,這流行語都流行幾千年了,你說也不嫌棄肉麻。”

“公子,小的不會說話,小的只知道經典的好用。”

“滾!”

“知道了。”士兵往地上一躺,滾開了。

“難道你們真的要本公子動手?”那他可要上了。

餘宛棠的菜刀在魚身上颳起魚鱗來,片片如暗器似的往胡偉的臉上飛,這才幾下功夫飛了他滿臉,把他變成了魚頭,圍觀的人雖多,但不敢吱聲,只是一個勁兒的在心裡偷笑。

心裡大呼過癮,真是小霸王遇上了母夜叉。

一物降一物,這胡偉平時沒胡作非為,仗著是皇上的親戚,到處亂欺負人,好多好姑娘被他搶了去,老百姓早就怨言如山,只是膽子小,敢怒不敢言,如今有餘宛棠為他們出氣,心裡那個痛快。

張氏一直在旁邊,見餘宛棠這樣得罪縣太爺的公子,怕上面怪罪下來,連累了她家福潤,以及她一家子,所以在這困難當口,她很沒有義氣的撤退了,一步一步移出了人群中心,只等餘宛棠把所有事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