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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駙馬有點兒邪

武臨江走過去,“大少爺。”

桌上已擺足幾個酒罈子,東倒西歪,壇口正流出殘餘的酒液,上官沮手裡抱著酒罈子,頭搖來晃去,對武臨江的話,根本沒聽見似的,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

打擊,計劃的一切,就像神來之手,輕輕撥弄,造化弄人,是他要毀滅上官汐的,結果上官汐卻像是猶如神助一般,把他計劃好的一切,美好的人生通通打亂。

就像一把快要自摸的和牌,竟然被人截胡了一樣。沒有道理,他上官沮的人生沒有道理會出現這樣的事,那隻小兔子,怎麼可能逃得出他這隻大灰狼的手掌心。

上官沮胡亂的灌著酒,是辛辣的,是苦味的,他什麼也嘗不出了,心是苦的,喝什麼能甜呢?

武臨江慢慢走近,低聲道:“大少爺,你何苦這樣為難自己,男人輸了一次的話,爬起來就好,這次輸了,下次贏回來就好。”

“臨江,你不懂,我這次損失慘重。”

“還沒有全完,只要沒死,什麼都可以重來,大少爺的人生就是太順利了,才會輕敵,這次打擊之後,大少爺會變得更強的,大少爺,你一定要振作,你不自愛,誰敢愛你,站起來,從跌倒的地方爬起來,然後再把上官汐打個稀巴爛,把你今日所受的恥辱,一點一滴的還回去,是男子漢的話,就不要怕輸,是男人的話,就去贏回來!”

☆、 溫熱

武臨江和上官沮正說著,就有一幫人過來,個個長的俊俏,身上著各色錦緞,見著上官沮笑顏如花,“上官兄。”

上官沮眯著眼睛看,模糊幾個人影混雜在一起,然後撇過頭去,獨自飲酒,他的世界夠亂了,又是哪裡來的雜魚。

這些人面面相覷,不明為何上官沮如此冷淡,還笑問起他昨晚的洞房花燭夜,這下可把上官沮惹火了,他最不想提起的事,這些人卻非要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上官沮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就在站起來的幾秒裡,跌來晃去,用手指著這些人,“你們……你們這些混蛋,混蛋,我……”

幾個人臉色不善,都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往常彼此之間關係也算熱絡,誰曉得大喜之日過後一碰面,竟然這副情形,上官沮嘴裡還在那罵罵咧咧,武臨江替他向各位公子道歉,“對不起,公子們,我家大少爺出了點事,現在心情不好,他喝多了,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謝謝公子們對大少爺的關心,希望你們別怪他,公子們今日的餐費,記在逍遙府的賬上就是,這頓我們大少爺請了。”

“原來是這樣,罷了,既然上官兄心情不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各位兄弟,走,樓上請。”幾個人聚著上了二樓,不再打擾上官沮,武臨江讓人把賬結了,讓小廝把上官沮抬回去。

上官沮被送回新房,此時尹遲涼正在房內,武臨江見她在,只得抱拳把事情簡單啟稟了,“小的先出去,大少爺留給大公主照顧。”

“去吧。”

武臨江一揮手,小廝們撤出。

屋內只剩下尹遲涼和秋桐,床上躺著爛醉如泥的上官沮,他手舞足蹈,滿身都是酒氣,尹遲涼看了會兒,轉頭對秋桐說:“讓人煮些醒酒茶過來,再打些水來降溫。”

秋桐低頭道:“是。”出去做事了,尹遲涼慢慢走向床沿坐下,這已是她第二次近看上官沮了,兩次都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從昨晚到今天,兩人只說過幾句話。她伸過手去,手伸了一半,卻無法摸下去,這張容顏,在心裡千百次回放。

不得不說,上官沮年輕,英俊,儒雅,高大,修長,看起來就是難得的如意郎君,很難有女人能拒絕這樣的男人,她,尹遲涼,亦是一介普通女子,亦無法抗拒這樣的吸引力。

那懸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觸到了那張年輕的容顏,手指輕柔的從他的臉上滑過,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同的,高挺的鼻樑,粗糙的睫毛,深重的呼吸,還有在唇間殘留的酒香。

“你為什麼喝的這樣醉,是因為涵亮嗎?”尹遲涼的眼神一縮,心中深深一痛,嘴角溢位苦笑,自己喜歡的人心裡有別人,還是有那背後的勢力?

上官沮你在乎的是哪一種,如果是人,你不會得到,但我會做的比她好,如果是勢力,我沒有,但如果你想要,我會幫你,怎樣?

上官沮的嘴裡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含糊不清,尹遲涼聽不見,她俯□子,把耳朵貼在他唇邊,問道:“你說什麼?”

“上官汐……我要殺了你……上官汐……我不會放過你……上官汐……”尹遲涼的耳邊飄來溫熱的氣息,那氣息令她□□,同時那話卻又令她心驚,她以為在上官沮喝醉的時候,會說些真話,一些對尹涵亮念念不忘的話,卻沒料到上官沮的心結,是上官汐。

尹遲涼愕然著,半天沒有移動身子。

王府走道上,林月岩攜著飛姐過西院去,她已在屋內坐臥不安良久,實在耐不住,這才過來。剛到門前,就見上官汐一人在屋內,聽見門外有動靜,她撇過頭來,眼中的驚喜閃了一下,剛要啟口,卻見是林月岩,忙走過來相迎,“汐兒見過母妃。”她半彎著腰,抱著拳,讓過路,把林月岩和飛姐讓進來。

絲柔並不知道她們來了,高高興興的捧著酒壺進門,喊道:“二少爺,酒壺抱來了。”一見屋內多了兩人,一時不能反應,自己對上官汐這樣沒規矩,且這些舉動全部落在了王妃的眼裡,絲柔有些尷尬,把酒壺放在桌上,忙拜見了林月岩,用餘光向她姑姑求救。

飛姐搖了搖頭,讓絲柔別輕舉妄動。

林月岩似乎有別的事要說,絲柔的‘不知規矩’也就沒有追究,她是向上官汐問的話,“汐,你可知母妃為何來找你?”

“不知。”這裡的人怪極了,總是喜歡讓人猜。

“太君和你父王還沒有從宮裡回來,我很擔心。”林月岩手裡握著手帕,只是那手帕早被揉的不像樣兒。

上官汐眨著眼睛,“他們來回需要時間,母妃別胡思亂想了,總會過去的,皇上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斷然不會因此就遷怒逍遙府。”

“這我知道,我是擔心你。”

“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這孩子,不知道搭錯哪根筋了,為何要說出那番話,既然錯了,還給沮就是,何必為婚事跟他較勁,你這一鬧,那二公主怎麼辦,這樣事情不是更復雜了,你讓她以後還怎麼嫁人,你怎麼沒有多考慮一些,這樣,我們委屈的就不止是大公主了,連二公主也被你連累。”

“連累?”上官汐的語氣裡不禁多了些嘲諷,“我為什麼要連累她們,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是她們要彼此成全的,與我無關,我頂多也就是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只怕這事鬧的我受的委屈還多些。”

林月岩深深嘆息,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瞭解自己的女兒了。婚宴上大出風頭與她低調的性格不合,上午還盡情演出鬧劇,林月岩一眼瞥見那個酒壺,對,還有那個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