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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翌日,南宮舞天被人從床上拉起來。

被人拉著換衣服,全身綿軟無力,一邊叨叨著:“這是怎麼了,妾身的頭像是坐船似的,晃個不停,你們拿了精油來,給妾身擦擦。”草莓去了,說是最近東西太多,忘放在哪裡了,她問南宮舞天,可要取了膏藥來貼著。南宮舞天道:“好,不管什麼,先止妾身的頭疼。”草莓又去拿,不多時回來,手裡多了兩帖膏藥,小小的,圓圓的,表面是灰色,她點了燈,拿在火上烤一烤,在南宮舞天的兩處太陽穴上貼了。

先還是燙的,次後卻好了許多,清清涼涼。又命人煮了醒酒茶來,她喝了一碗,過了一會兒,酒也解了七八分。只是昨晚的事,不大想的起來,因此問人。侍女們這可熱鬧了,八卦眼都閃成精分了。嘴裡叨叨的,你一句我一句,把昨晚的事說了,說楚翹如何打算,左銘源又是如何應對,國母如何判斷等語,聽了一回,南宮舞天覺得著實可惜,剛認了個人,卻別有用心。

“這麼說來,若不是銘源過來,妾身豈不是——”

香芹道:“正是,正是,那廝接近陛下,沒安好心,奴婢們想想,現在還後怕得很,要不是殿下來得正是時候,陛下的清白難保。”

南宮舞天一陣愧,她對左銘源敞開心扉,怎麼對別人也少了防備,這次全算得僥倖,楚翹的陰謀被左銘源識破,若非如此,後果豈不難堪,這事日後要是橫在她和左銘源之間,就算左銘源不計較,自己豈不羞愧?南宮舞天思量著,思量了半天,發現出一個機密來:她是不是可以這樣想,左銘源還是很在乎她的,不然怎麼會注意到這裡的動向。

這樣一想,國王又臭美了。囑咐給她梳洗的侍女,務必要弄得好看,“人生難得做新娘子,不美都對不起今日了。”

侍女應道:“是!”認認真真的給南宮舞天梳洗。梳洗完畢,又稍微吃了早點,再去接左銘源,與她會合後,要到正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賀。

只說南宮舞天接了左銘源,到了正殿。文武百官按照位次,排列整齊一一上殿,文右武左,高呼萬歲,高呼千歲,南宮舞天讓眾人平身,冊封左銘源為皇夫,搬下詔書,又說了許多賞賜的話,便帶著眾人移位到昇平殿,欣賞歌舞,賞賜飲食。

歌舞臺上,演員賣力的演著。下方按照位次坐了,大家一一過來向國王道喜,敬酒。南宮舞天一一的接了,應上一小口,可這裡許多人,七七八八的,也喝了不少,眾人又要敬左銘源,左銘源酒量向來淺,被灌了幾次,就不能了,眼睛翻白,坐了一段時候,南宮舞天讓她偷懶歇著去。

左銘源巴不得如此,告了坐,去旁處醒酒躲懶。待過了一段時間,仍舊回來,在南宮舞天身邊坐著,大臣們喝酒唱歌,偶爾也上臺貢獻個節目。

君臣同樂,普天同慶。

在這歡樂的氣氛裡,有人提著酒壺自斟字酌,憂鬱味道十足。韋璧雲看著前方十幾米處並排坐著的新人,極不是滋味兒,借酒澆愁。一壺酒不消多少時候喝個精光,又搶了鄰桌的來喝,這可把鄰桌的那位大人給惹急了,人也追了過來。“韋大人,你是怎麼回事,連我的酒也要搶麼?”容袖裡湊過來,坐在韋璧雲的旁邊,見韋璧雲不答話,眼睛只瞄著國王和左銘源的方向,心中瞭然,笑道:“啊呀,以後這宮裡可熱鬧了,不但有正宮,還有搶正宮位置的後宮們,韋璧雲你可聽說過了昨晚的事,我跟你說,真精彩,就跟臺上的戲似的……”

容袖裡說啥,韋璧雲根本就沒心思聽。說了半天,容袖裡見她不聽,也就罷了。“沒關係,反正成親了,也可以和離,你還是有機會的。”她不曉得這是鼓勵,還是諷刺,韋璧雲乜斜著醉眼看了她一眼,容袖裡道:“你還有反應啊。”

她兩個正在一處,在後面躲清靜的南宮明秀也湊了過來,從兩人身後突然冒出臉來,貼著她們,把容袖裡嚇一跳,摸著心臟,一面保持與她的距離。

“國母,您出來都沒預兆的。”

“對呀,說什麼悄悄話,說給我聽聽,要喝酒嗎?來,舉杯,年輕的朋友們,為了那長久不衰的友誼,和千古不變的愛情,為了那如同流水般的歲月,為了永遠回不了頭的初戀,乾杯!”她一人興高采烈,一口乾掉!韋璧雲也陪了她,為了那永遠回不了頭的初戀!

南宮舞天君臣歡樂一日,差不多到了傍晚這才散席。席散之後,又去正殿拜了天地,南宮明秀坐在上首,得了拜,笑得花枝亂顫不說,手裡的那隻黃金酒器就沒離過手,她已是半醉,嘴裡連連說著好。

待今日司儀藍麟總管道一聲‘送入洞房’,君臣手舞足蹈,起鬨的越發厲害,南宮舞天就算臉皮厚,也禁不住臉紅了,偷眼瞧了左銘源兩眼,見她滿臉疲態。便對眾人道:“事情就這樣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三日內不早朝!”眾人高呼了陛下,喜樂又呼呼啦啦的奏起來,侍女們擁前擁後,送走了新人。

兩人入了寢宮,又有草莓、香芹等人,為她們撒果子,唸叨吉利話,左銘源端的累了,手捂著打哈欠,什麼早生貴子的,太不現實了。待完了事,眾人一一退去,將門帶上。

兩人坐在床沿,卻都不說話。左銘源伸了個懶腰,就去解自己的衣服,累了一天了,囑咐南宮舞天早點休息,她起了身,腳步都軟了。

這吃吃喝喝,也需精力。

南宮舞天被打擊得愣在當場,左銘源什麼表示都沒有,她的新婚夜就這樣?合巹酒還沒有喝,左銘源就不管了,不行。南宮舞天上去拉住了左銘源的衣袖,左銘源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了?”

“喝酒。”南宮舞天用目光掃了桌上的兩隻酒杯。

“哦。”南宮舞天鬆了手,待左銘源倒了酒,給她遞了一杯,“新婚快樂,祝你幸福!”她一飲而盡,問道:“還有事嗎?”南宮舞天怨念的看著她。

“這是交杯酒。”

左銘源再倒,兩人交叉著手臂喝完了。“還有嗎?”

“沒了。”

“太好了!”左銘源難得的放鬆起來,“我跟你說,陛下你們這裡的宴會實在是酒水的世界,有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會死在酒裡,像只漂浮在酒上的小浮蟲,哇,累了一天了,你也早點睡。”

她當然知道,但是左銘源對她就沒有一點別的期待?在這樣的龍鳳花燭,自己又打扮得這樣美麗的夜晚,難道就沒有一點心旌搖曳,她不是說她期待左銘源要對她怎樣,但是至少,說說話,她們已經一天沒有說過私房話了。

南宮舞天的心各種糾結,她的手指幾乎要把自己的衣服扭出洞來。見左銘源一點都沒有要和她親近的意思,她賭了氣,脫了衣服,卸了釵環,提前鑽被窩裡,把被子一層層裹在自己身邊,背對著左銘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