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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妾身太美了

海面上十幾艘軍艦,以‘v’字形排列而歸,高高的船帆上揚起女兒國的旗幟,上面有一隻盤桓而飛成一個圓形的紅色鳳凰,四周是烈焰環繞,大大的旗幟出現在國民的視線裡,大家狂熱的歡呼著,軍艦上的女兵吹奏著軍樂呼應。

“大家讓讓。”皇宮裡的親兵出現,身穿細鎧,腰配長劍,鳴鑼開道,整齊劃一,她們一路來,紅地毯就鋪了一路,大家早就見怪不怪,南宮舞天每次歸來,都要有一場盛大的迎接儀式,在親兵後面,有一輛香車,一侍女執鞭,輕輕催促馬兒前行,在車裡坐著的是一位美麗的女子,她一出現,百姓們已一陣歡呼。

“韋大人,韋大人……”

在香車裡坐著的是韋英的女兒——韋璧雲,小字輩裡的文官,一向替南宮舞天打理儀式上的事,安排接、送兩事宜,這位國王一年之中待在國內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兩個月,上次歸來時,南宮明秀與她議起婚事,結果她把未婚妻給拒絕了。

這位未婚妻不是別人,正是韋璧雲。韋璧雲一聽此事,當場昏倒過去,這一昏倒不要緊,足足昏了好幾天,醒來時,已病得不輕。這事對她打擊很大,被南宮舞天拒絕,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

沒有想過,不過是覺得再也沒有人比她更愛南宮舞天罷了。她們青梅竹馬,從小一塊兒長大,南宮舞天也從未表現出對她的反感,為什麼在關鍵時刻,南宮舞天突然這樣果斷的拒絕了她,連一點兒讓她做夢的機會都不給。

韋璧雲的心情複雜極了,她咬著唇兒,心裡五味雜陳,不是滋味兒,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南宮舞天,兩人一見面,一定會很尷尬,至少她是的,在百姓的面前,大家看見她,必定會想起她被拒絕的事兒,這是要在國民面前大丟臉。

韋璧雲皺了下眉頭,本來她是不想來的,可是不來反而會讓大家對她諸多猜忌,事情再風傳下去,對她沒好處。而且迎接國王向來是她的本分事,她不求做的多好,但求把該做的做了。

韋璧雲手裡的帕子捏的緊緊的,就連執鞭駕車的侍女,都故意放慢了車速,她看著前方,問車內的韋璧雲,“小姐,您真的要見國王嗎?”見面的話,得多尷尬。

“是呀,我也是這麼想,要見嗎?早不見,晚也要見,不如早見!我不但是她的朋友,還是她的臣子,不能因為一點私人小事,就不待見自己的國王。”韋璧雲說的瀟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心裡充滿了多少苦澀。

被自己愛的人拒絕,那是怎樣的一股心酸,如今卻還要找各種理由安慰自己,找各種理由的想見面,實在是太愛這個人,一想到‘好久不見’了,心裡就惆悵像個無底洞似的,整個人都沒精神了,內心裡渴望著,哪怕是遠遠的看她一眼也好。

香車停了下來,執鞭侍女佳兒拉住馬韁,讓馬停下來,口裡輕輕的‘籲’著,跳下馬車座,開啟車門,拿了小木梯放著,扶著韋璧雲下車。

“小姐小心。”

“無妨的。”韋璧雲一出來,眾臣民鬨鬧。‘韋大人’喊個不停,韋璧雲與眾人欠身,四方謝過,這才讓佳兒扶著她走,她這段日子病著,身子軟,少不得人照顧,這一病像是把身子裡的力氣全給抽走了似的。

她人站著,海風吹拂著她的裙裾,褶子裙像海浪似的翻動著,韋璧雲望著遠方,就見那十幾艘掛著王旗的軍艦正慢慢地靠岸,國王的護衛已站在了船頭,身上穿著鎧甲,在太陽光下,閃著熠熠的光輝,手按腰間的長劍,表情嚴肅,十分威武。

臣民見著,歡呼聲如浪。

韋璧雲左顧右盼,就是不見南宮舞天,心道:“她怎麼還不出來,受傷了嗎?”心中一揪,手裡的帕子也跟著縮緊了,皺成一朵殘菊,手心開始發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船頭,但就是不見南宮舞天,她心往下沉去。

軍艦開始靠岸,一連串的,中央那隻最大的王船,梯子慢慢的放了下來,親兵先下了船,列隊兩旁,突然那隻王船的船門霍的一下被推開了,南宮舞天弓身而出,站在船頭。

看著她的臣民們,如此之小,她們揚起纖細的脖頸兒,眼睛裡閃現著臣服於她的光芒,她掃了一眼,隨即露出不屑。她的嘴角微微的向下壓,雙手攏在袖內,慢慢的踏著梯子下來,雪白的披風,不斷的上下翻飛,想要裹住她高挑而纖細的身體。

一上了岸,萬民高呼。

“陛下萬歲!”她們頭點地,匍匐著,謙卑而恭敬,南宮舞天在她們的心目中宛若天神,美豔不可方物,就算是天上的謫仙,似乎也遜色一二。況她又做了許多件令眾人刮目相看的事,在眾人的心中更有許多分量。南宮舞天迤邐而下,俯視著眾人。

她溫和的說:“起來吧,妾身回來了。”但是目光一看都不看這些仰慕她的臣民,她的傲慢自來就是如此,臣民已經習慣。

“謝謝陛下。”大家起來,臉上喜逐顏開,又可以看見世界第一美貌的國王了,而且她這次又帶了很多物資回來,捷報不斷的向國內傳來。打敗的船隻也好,還有許多小國也臣服於女兒國。

南宮舞天走幾步,就有許多花瓣向她撒來,她臉上帶著笑,心裡卻厭惡的發憷,如此庸俗不堪的花,怎麼配得上她的美貌,她停下腳步,一招手,身邊的侍女便問她,“陛下,怎麼了?”

“以後讓她們不許撒花瓣,太愚蠢了。”

“是。”侍女應道,心中卻知道國王的心裡是如何的鄙視百姓,這個女帝一向如此,仗著百姓對她的無限寵愛,回報給眾人無限的鄙視,是史上最美麗也是最惡劣,最傲慢,最任性,最霸道,最自私的國王。

南宮舞天從袖裡伸出手,與歡迎她的百姓打招呼,嘴角的弧度仍然向下壓著,心道:“一群愚蠢又無知的女人,就知道拜倒在妾身的美貌之下,難道連糾正妾身錯誤的勇氣都沒有嗎?不管妾身做什麼事,都無下限的包容妾身,雖說妾身很喜歡這種感覺,但是沒有自我判斷的人,就像提線木偶一樣,看著都讓人高興不起來。”

“微臣見過陛下。”在紅地毯的中央,韋璧雲單膝下跪參見。她低著頭,眼睛看著殷紅如玫瑰的地毯,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南宮舞天是否願意見到她。

“是你呀,起來吧。”久違的再見面,久違的再說話,韋璧雲起身時,腦袋眩暈,身體晃了一晃,南宮舞天伸手拉住了她,在韋璧雲看向她時,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依舊收在袖內,忽略韋璧雲看向她的視線,別過臉去,看向某一處,她不願意與韋璧雲對視,不想給她太多的希望。

韋璧雲尷尬的不行,知道南宮舞天在介意什麼。“陛下,歡迎您回來,殿下有信要微臣交給您。”她從袖內拿出信件遞給南宮舞天,南宮舞天在信封上掃了一眼,是她老孃的筆跡,那個中年婦女又有什麼需要給她寫信的,她不耐煩的開啟來看了,臉上幾分驚變,睜大了眼睛看著韋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