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燕子抬眼看我,隱隱間有些不滿,不過她也確實沒有想過的吧!一開始就只是想要出宮而已,畢竟見到外面人,才是她的第一要務。

而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告誡她守規矩些,免得她不遭殃,別人成受害者。不過,我說完也覺得我有些多嘴,雖然是給乾隆解圍,但是明顯的五阿哥不會領我這個情。想來,為了小燕子,即便受罰,某人也是心甘情願,我才是那多餘的。

“請皇額娘恕罪,是永琪考慮不周,永琪願意受罰。”果然,某人規矩的磕了個頭,一句話就堵了回來。

不過,這人都說的什麼話?難道說考慮周到了,就可以出宮了?而且沒有被逮到就是考慮周到麼?我趕緊閉上了嘴,懶得說廢話,主要還珠在場,就沒有理可講。

倒是乾隆眼睛一瞪,微微眯著眼看見永琪,不容置否的說道:“永琪,你這麼多年的規矩都白學了?不要以為你是皇子,朕就會一直縱容你……”

乾隆話還沒有說完,小燕子又開始搶責任了,還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說什麼在皇宮就像坐牢,身心都疲憊的樣子。不過顯然對於某燕子的手段,大家也非常清楚了,未等乾隆過多的思考去心軟,舒妃就幽幽的開口了:“皇上,看來還珠格格跟著五阿哥也學了不少,至少明兒個紀師傅要考作詩,也努力去學了!”

聞言,我有些側目,明顯的舒妃這好話是鋪墊,後面才來真的。只見她含笑的看了一眼,一直保持著沉默的令妃,才對等她下面話的乾隆說道:“那臣妾還有些奇怪,這宮裡宮外的人都是知道五阿哥的孝順,還為額娘在宮裡守孝了三年。那還珠格格的孃親去世不過一年不到,在來京的路上不方便也就罷了,怎的入了宮也天天穿紅戴綠的?而且不說是皇家格格,不適宜出門在外,就尋常人家守孝期間,也剋制外出。那格格,是無視規矩呢?還是沒將生你的孃親放在心上?這整天的就想宮外去,漱芳齋都成牢房?”

此話一出,屋內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令妃和永琪,臉色一片的蒼白。因為後宮之權,還在令妃手裡,當初小燕子又是直接送到延禧宮的,這事兒左右都該是她張羅的,卻是層出不窮的事兒令她沒有多想了。

可如今被舒妃這麼告上一狀,小燕子的事兒是小,她的責任該大了。而永琪則是知道這話是有多麼嚴重,所以很是擔心乾隆的怪罪。

而我呆了一下,就心中暗笑了一聲,舒妃想給令妃使絆子想很久了吧,這次終於是名正言順了。

不過,我還感嘆一下,終於有人提起這事兒了,我可是等好些時候了。

我偏頭看向乾隆,見他皺了皺眉看過某燕子,又回頭看向我,便知道他是想我來處理。於是我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輕的開口道:“令妃?這是怎麼回事?還珠格格是有說過不要守孝的事兒麼?關於格格的一切,當初皇上已經親自開口全權由你負責,所以本宮就沒有多問。更何況鳳印還在你延禧宮,這些個事也就不需要向本宮報備吧!”

令妃的臉色開始發青,我的話音剛落,就起身跪下了,欲哭憐惜般的看著乾隆,自我檢討的說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知錯了,還請恕罪。一開始格格受傷,都躺在床上,這事兒就緩了下來,後來搬了漱芳齋,忙裡忙外的,臣妾也就沒有提起。現下臣妾已經吩咐下去,讓人做素服了……”

聰明,反正做素服這小事兒,即使大家心裡明白,也不會真的去問了來做文章。所以令妃這般說起,還彰顯了她是記在心上的,又順帶提了一下某燕子的“悲慘”遭遇,讓乾隆心軟,這不大不小的事兒,瞬間就能揭過。

不過舒妃也就想下下絆子,想來要讓令妃怎麼樣也不大可能,所以也沒有繼續糾纏。

看小燕子因為令妃的低聲下氣,又是不爽感的要說話,卻是被永琪暗地裡拉扯住,不禁有些好笑。她是不知道這個事兒可大可小麼?她要真的開口了,事兒就大了,再加上她還真不會有心想到給夏雨荷守孝呢!

“是麼?”我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令妃,笑眯眯的道:“看來令妃挺忙的,怎麼就不同舒妃商量些事兒做?雖然鳳印是交給了你,但本宮也下了懿旨,讓舒妃協助你管理後宮的。這本宮也知道你做事兒頭道,也認真得緊,但是也別把自個兒給累著了。唉,也是十格格的情況不太穩定,否則本宮也不會讓令妃這般辛苦了,替了屬於本宮的責任。”

令妃眼神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惶恐和慌亂,忙是磕了一個頭道:“能夠替皇后娘娘分憂,是臣妾的福分。也請皇后娘娘以後莫要這樣說話嚇臣妾了,臣妾明白,以後一定同舒妃商量著管理好後宮,讓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能安心。”

“那有勞令妃了!”我似笑非笑的看著某燕子臌脹著一臉不爽,淡淡的說道:“看來令妃還得多勸勸格格,也多多替格格解釋解釋,怎麼說也不能讓別人看了我皇家的笑話……”要知道,乾隆可是很孝順的人,最好自己能夠明白自己該有的行為。

“是,娘娘。臣妾定當盡力!”令妃說著臉色都有些發黑,她也明顯知道要不是永琪攔著,某燕子又該會“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如此,今兒個晚上的注意力算是轉移了,好在乾隆也沒想過要重罰某燕子,所以這也算給他臺階下,免得一晚上都得槓在這裡

不過,明顯舒妃是想很久了,眼見這事兒剛完,又是開口說道:“既然令妃這麼說了,本宮就想著還有一件事,怕是要提醒令妃一些。”

令妃側過了頭,笑容有些發僵的道:“此話不敢,還請舒妃不吝賜教!”

估計這會兒的令妃,在心底已經開始打舒妃的小人了,既然是提醒,就不能私下裡提醒麼?如今當著乾隆和我的面,不就是給她坎兒過?要說不是故意,誰也不相信。

而我只是挑了挑眉,偏頭看見乾隆的平靜,也同樣是等著下面的對峙呢!要說這麼多年來,在乾隆的面前,這麼直白的對上,還真是少見的很!

舒妃笑了笑,看了看永琪說道:“如今成年的阿哥,也就是五阿哥還住在阿哥所呢!當初皇上和老佛爺都是感念五阿哥的孝心,才應其在景陽宮繼續為其額娘守孝的。可三年的孝期早就已過,去年皇后娘娘將鳳印交給令妃,都還提起過這事兒,可事隔近一年,令妃可記得為五阿哥張羅?”

聞言,我不禁在心裡讚賞了一下舒妃,這個時候提這事兒還真是剛好,去年因為三年的時間還沒有到,所以我只是提過,並沒具體策劃。尤其是想到今年的事兒,就懶得去多管了,不過,可真沒想到,令妃還真敢不理會阿哥的出宮建府,就只為拉攏永琪。

而且今晚這麼一說,直接就點出了一個成年阿哥,隨便出入後宮,是多麼讓人穢語的事兒,情節就愈加的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