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臺不硬,又有些瞻前意識的人,倒是將希望寄託在了眾位皇子身上。說來皇帝歲數已然不小了,這大清的江山遲早會傳到下一輩的手裡,如果押對了寶,中了大獎,期待中的富貴榮華,那還不是遲早的事兒,就算是賭輸了,只要不牽扯謀反之類的大事,那這輩子的榮華富貴也是有著落的了。

只是將來的事情,誰又能預料?雍正上位本就頗有爭議,康熙的九子奪嫡,可是一出漫長而慘烈的宮心計,而為了約束和避免一定程度的兄弟相殘,雍正早在元年時就將立儲詔書三層密封,放在了乾清宮中“正大光明”的牌匾之後,讓天下人監督其的公正性。

所以現在除了我這個外來人士,就只有雍正才知道下一任皇帝會是誰!不過,本來我是想這與我沒有任何的干係,因為我不需要期待那虛無縹緲的前程,可是當我接到傳下的聖旨時,我才驚愕的明白,老天將我送到這個世界,興許就沒有準備讓我悠哉的過日子。

規矩的跪在地上,耳邊縈繞著那穿著華服的太監尖銳刺耳的聲音,當確確實實的聽到我最後的結果是指給了皇四子弘曆,而且還是側福晉時,那一瞬間我就已經有些懵了。

我不知道這是那尓布太有瞻前的眼光,而私下做出的活動,還是熹貴妃一早就準備將我給了她兒子,才表現出對我的親近?不過,不管是哪一點造成的這種結果,都是讓我美好的想法徹底的泡湯了,因為弘曆就是三年後的乾隆皇帝,只怕到了那裡,便是進入了另一個無硝煙的戰場。

而這側福晉的身份和地位,其實還是頗為出挑了,想要直接無視,都是不行的呢!

想著心裡煩亂不已,直到按照慣例給宣旨的公公打了賞,屋裡只剩下一位喜形於色,快要瘋癲的室友之時,我才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因為事已至此,我即使再不甘願也已然沒了返還的餘地,還不如就此坦然的接受。

其實,我是想著歷史上的乾隆,知曉度是最高的一位皇帝,除了他還能夠算是一位明君以外,也是風流倜儻,瀟灑翩翩的才子,後宮佳麗那真真的是讓人眼花繚亂,至於民間的處處留情可就不知凡幾,因此,即使是一個側福晉的頭銜,也很有可能被淹沒。而且有了一定的權利在手,生命安全也比較有保障。

所以將諸多事宜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的我,也就不是那麼在意這突來的意外了,日子那是照樣過。不過,在我理清了頭緒之後,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去,才猛然發現明明汪玥還在屋內,怎麼是這般異常的安靜呢?這也太有些不合常理了。

說到汪玥,應該是如了意,因為就在剛才她被封了“答應”,這可是離她本人的目標又進了一大步。不過我也只是奇怪的看了正在花痴著笑的某人一眼,便明白了過程,也沒有去打擾她自我編織的美夢。

汪玥能夠得到這樣的結果,恐怕也是裕妃的功勞了,不然憑她漢旗的身份,又無什強硬的後臺,想要留在宮中談何容易!只是,這後宮裡頭無事獻殷勤,送上門的就沒那麼多好事,無親無故的被裕妃這麼照顧,只怕後續就沒那麼簡單了吧。

但是別人會怎麼樣,我可管不著,現在我是已然是自顧不暇了,哪還有這些個閒心去糾結他人的閒事。

再說了雖然同住了這麼久,炎熱的夏季都開始轉涼,但是我們兩個至今也算不上熟悉,何況打斷別人的美夢是會遭雷劈的,更別說現在說些潑冷水的話,指不定會被當做嫉妒吧!

坐著宮內準備的馬車,我在允許的第一時間回到了家,因為我是被指給了皇子,而且言明瞭是明年開春完婚,所以現在是需要我在家裡待嫁的。

這就不像汪玥被封為了答應,便是直接上任了,從此沒有特殊的情況,她就別想出了那朱楹金扉的宮門。

估計是宮裡宣旨,便有人到家裡報了喜,所以我一出宮門就看見了早已等候在外的烏喇那拉府的精明管家。而到了這個家,也很遠就感受到了那份富貴的喜慶。

如此短的時間內,紅燈紅綢就掛上了簷角和門楣,這令我見了也不禁有些感嘆,這古代人多了,那就是好辦事。

回到家裡自然是受到了一陣熱情的恭喜,除了別院的幾位,相對於外面來說倒是真誠了許多。不過,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那尓布對這個結果也是非常的意外,也沒有想到我會得到熹貴妃的欣賞。

詳細的談論一番之後,我便肯定這是熹貴妃自己的意思了,而經過這次談話,我才知道那尓布的官爵雖然是世襲而來,但他本身卻也是非常的睿智。

因為他有這樣說過一句話,言道:嫻兒,被賜給了皇四子,未嘗不是得了福氣,四阿哥從小聰慧過人,深得萬歲爺的賞識,生母又是如今的熹貴妃,說不得是最有前途的阿哥了!

聞言,我淡然的點點頭,表示認同了這種說法,並沒有發表過多的意見,只是心裡比較感嘆,原來中華源遠流長的官場文化,在這個時代就這般的成熟了,即使不是靠拼搏自己獲得的地位,那也沒有吃白飯的敗家子。

之後又回到自己的小院,恢復到了原本的閒適生活,才真切的感覺這樣的日子尤為可貴了,這選秀從去年開始就折騰到了現在,想想還真是忙太久了。

不過,經歷了這麼大的事兒,生活中自然出現了些許變化,譬如:家裡為給我準備嫁妝是費盡了心思,因為對方可是皇四子,那府內怎麼說都比烏喇那拉府複雜,很多的東西得要自己備好了;又譬如熹貴妃派人給備的禮,自然是不能怠慢了。

不過我倒是坦然得很,這次一併踢給弘曆的秀女,那是絕對不算少,雖然側福晉只有我一個,卻還有些許侍妾,因此熹貴妃的抬愛便也不會只有我了,這倒是合了我的意。

要說,今年的秋冬,府內上上下下最閒的可能就是我了,除了偶爾選選額娘交代過的東西,被做衣服鞋子的師傅擺弄幾下,基本也就沒我的事兒了。

每日裡就聽著容嬤嬤和紅憐的拌嘴,雖然其實只是容嬤嬤在說教,紅憐在受教,而綠裳和我則在偷笑,不過,從她們的嘴裡我倒是得知了一些事兒。

就說我那一同參加選秀的同父異母的姐姐,烏喇那拉芷清和烏喇那拉芷蘭,因為複選進宮我就一般呆在房裡足不出戶,她們也沒有到我房裡串門過,所以雖然同處鍾粹宮,直到回家我都沒有和兩人有再見面。

聽嘴快的紅憐的說法,芷清是在複選中落選了,在得知情況後,二夫人可是找那尓布大鬧了一場,說他對女兒是怎麼怎麼不上心諸如此類;而芷蘭運氣也算不錯,被指給了一個三品大員做了五夫人,至於對方是誰我是完全沒有記憶。

要知道這清朝的官多了去,尤其是在北京城,隨便扔一顆石頭都可能砸出一個官來,就更別說這三品,在外地可謂是被人羨慕得緊的大官了,在北京卻是一抓就是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