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知九幽的宿敵？”

“宿敵？這本公主自然知道是混沌大世界？”

藍葉遵著弱水公主的示意直起了身子。“那不知公主對混沌瞭解多少？”

“混沌的主宰是容氏天帝，自登頂後對混沌掌控甚深，我忘川所知不多。兼之此地離忘川太遠，傳回去的訊息就更少了。”

浩淼宇宙，成王敗寇，歷史所銘記的幾經篩漏到最後也只有最終的勝利者被銘記。而那些曾經閃耀過的存在也只有親歷過的人才記得了。

就像曾經等我混沌大世界七分天下，哪個不是一代天驕，但最終天帝一統，被眾人所知的也只剩下那位最終的勝利者——天帝。

“公主對天帝知道多少？”

“本宮雖所知不多，但父帝似乎對那位天帝評價極高，堪稱不世梟雄。天帝與元宸有何關係嗎？”

“奴婢若說您要找的那位“元宸”極有可能是與天帝比肩的人物您信嗎？”

“這怎麼可能？附近這些大世界的天驕豪傑本宮大都略有耳聞，若如你所說本宮豈會沒聽過？”雖然吃驚之下並不相信，但弱水還是認真起來。

“月瑤聖女口中的元宸全稱應該是元宸帝座，亦被混沌的人稱之為驚華大帝，本是混沌大世界太初帝族的帝姬，名喚太初清寒。”

“大帝？還有呢？”

“元宸帝座本是荒古之戰後極北之地元宸宮的掌控者，與天帝也就是當時的青源帝座平起平坐。別的大帝身後多多少少還有些家族宗門的扶持，可這位卻是以一己之力打出來的地位。其天姿過人，天賦近妖，文韜武略無一不精。更別提其容貌更是國色天香，只一眼便讓人心魂搖曳，被譽為十重天第一美人兒，倍受追捧，當年引得無數豪傑竟折腰啊。”

藍葉說到最後嘆了口氣，眼裡一黯。她沒說的是雖為九幽人，實則卻並沒有九幽的血脈。甚至由於某些特殊原因其父輩卻在混沌大世界紮根多年，只是個名義上的九幽之人罷了。當年她本想過戰亂平息之後與妹妹一道投了元宸帝座麾下，不僅僅因為上述之因，更因為這元宸帝座是個護短的，絕不讓手下人受了旁人委屈。除此之外更是這十重天上難得的尊重女子之人。哪兒想到造化弄人，一時不慎竟被奴隸販子輾轉賣到了忘川。只這些是如何也不能對眼前的主子說出口的。

聽到無數豪傑追求之時弱水已經皺緊了眉頭，待她停下問道“你對她似乎也推崇備至？”，語氣也已帶了煩躁慍怒。

藍葉心中咯噔一下，暗歎一聲大意，不管以前怎麼想，現在的主子都是忘川的弱水公主。何況公主對她還有救命之恩。她如此對旁人大加讚歎已犯了為奴者大忌，也難怪公主生氣。

任藍葉如何也想不到弱水生氣的真正原因。她雖知道這些明面上的東西但畢竟已經離開多年，又豈知其中曲折。

“奴婢的主子只有公主一人，若有虛言願遭天譴。”

“起來吧，誰還能沒個偶像呢，本宮沒有怪你的意思。”弱水扶起猛然跪地的藍葉，“你我主僕多年，若是不信你本宮也不會帶你出來了。”

“謝公主，奴婢定當不負您的信任。”

弱水繼續問道“她既是當年七帝之一，如今混沌一統，難道……？”她心中攸地冒出個猜測，一朝天子一朝臣，既是那等人物又豈甘屈居人下，如此邊只有一個結局了——紅顏薄命。希望如心中所願，只是又再次希望落空了。

“前不久天帝與元宸帝座大婚，元宸帝座已是混沌大世界的帝后了。據聞天帝與帝后鶼鰈情深，感情甚篤。”

“她已經成親了？”弱水聞言心中一鬆。不知還好，一知對手可能是傳聞的元宸帝座難免壓力不小。不過若她已經成婚，夫君還是天帝那等人物自然兩談了。

她可不信如天帝那般人物會允許自己的妻子與別的男子糾纏不清。既是九幽大帝單相思那便好辦多了。畢竟那元宸大帝再好也是別人的妻子，甚至還是宿敵，哪比得了她能給他帶來的助力呢？

弱水心下想到，可煩躁之感卻絲毫未曾減弱，甚至越演越烈，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代替了思考。

“沒想到還有這般女子，本宮甚是好奇，來日若是有機會倒是要去拜見一番。”

*

“帝后娘娘好生悠閒。”

水卿卿自鋪滿月薇的長廊而來，人未至，聲先到。

安然狀若未聞，順暢自如地輕輕將紅蓮葉傾斜至一側，蓮葉上的露珠行雲流水般落盡敞著口的紅玉瓶中，出清脆的聲響。

素韻扶起安然，順著她的步伐走到亭中，水卿卿也到了此處。

掀起壺蓋，巴掌大的小壺中已經水汽瀰漫，沸騰開來。安然開啟瓶蓋將紅玉瓶中的蓮露倒了幾滴進去，頓時清香之氣瀰漫開來。她閉上眼睛輕嗅一口，唇邊浮起淡淡的笑意。

涮杯之後，她往杯中斟入壺中之水，對著正對面的素韻道“嚐嚐味道如何。”

“素韻今日可是有福了，早就聽說帝座煮茶制酒皆是一絕，早就想著哪日求了帝座嘗上一嘗，如今可算心願得償了。”

安然倪了她一眼，“本帝竟不知你何時也學得這油腔滑調了？”說罷，執起茶壺欲要與自己杯中滿上。

水卿卿見二人旁若無人般視自己如無物，心中不免羞惱交加，面上卻越和煦了。她一撇眼，一抹紅色衣角映入眼簾，頓時心生一計，嘴角含笑起來。